贺池只是淡淡地看了沈依一眼:“你都拐卖孩子了,还指控别人违法?”
如果不要一点非常手段的话,又怎么能够防得住这种龌龊的行为呢?
沈依下意识地看向周敦颐。
周敦颐神色复杂,有深呼吸,平复了下情绪:“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吧。”
沈依明显眼中有着惊恐,眼巴巴地看着周敦颐。
周敦颐道:“我先进屋换身衣服,稍后出来聊!”
“我也去!”沈依紧跟着进门。
周敦颐拿了衣服进了洗浴室,沈依也跟着进去。
她压低声音:“怎么办啊?他们怎么会突然跑到我们这里?”
周敦颐一言不发,冷冷地看了一眼沈依。
沈依很委屈,红着眼睛对他道:“怎么办?我一点都不想坐牢。”
“我也不想。”周敦颐沉声道:“就按照实际的情况说吧,反正很多事情也没有办法隐瞒,到时候看如何量刑吧。”
“你,你真的不打算帮我?”沈依错愕地问道。
“沈依,我帮你的已经足够多了。”周敦颐沉声道:“该你自己去承担自己所做事情的后果了。”
“可是,是你想要跟傅禹森要2个亿的!”沈依道。
“要了也是你花,这些年,我自己所用的钱很少很少,基本上都用在你身上了。”周敦颐道:“况且这个念头,也只是想了想而已,并没有真正的实施,应该感谢他们让我们悬崖勒马,否则还不知道会被判什么罪呢诈骗罪?”
沈依脸色一片白:“不,你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是你之前答应我的,要听我的,我让你上东你不能上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周敦颐把衣服穿戴整齐,这才又开口道:“沈依,你想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说过,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接受,你什么都不付出,只是要我去付出,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切,甚至跟我生了两个孩子了,还要惦记着他?到了现在,你自己的那些事情还想要我替你坐牢,抱歉,我受不起。”
沈依浑身一震,跟着就感觉到自己龌龊的心事被人看穿了。
是这样的,确实想要他替自己坐牢。
她这样想有什么错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想反驳,可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反驳。
周敦颐的眼神变得更冷更深,声音缓缓地响起来:“你想要我为你坐牢,如果是以前我可以,但现在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了,我没办法做到,很抱歉,我觉得我们不必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跟精力,没有意义,你也不要再幻想我为你承担一切后果了,我们都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吧。”
他说完,就准备离开。
大长腿往前迈了一步,沈依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
“别拉我,一切都来不及了。”周敦颐说。
沈依呆住。
她脑子里是乱的,周敦颐的话让她瞬间如坠冰窟。
再也没有人把她捧在手心里了。
她苦笑了下,“周敦颐,我真后悔啊,原来你并不爱我,你只是爱你自己。”
“呵!”低低的冷笑从男人的喉间溢了出来,他也只是发出一个很短的呵字的音节。
“周敦颐!”
周敦颐扫了她一眼。“这屋里全部都是监控,你以为你那些骚操作,别人看不到吗?你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了。”
沈依的脸更白了,浑身直哆嗦。
她不敢相信,那些事情如果被大家都看到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在傅禹森跟前行走?
不!
他已经看到了。
或许很早以前就已经看到了。
而她,居然不知羞耻地跑到人家跟前卖弄风骚。
现在想想,自己才是最大的笑话。
沈依一下子没了力气,差点跌倒在地上。
但她还是平复了情绪,快速的换了衣服,跟着走了出去。
周敦颐在门口出现,看到贺池四个人都很平静地看着他们。
此刻,他和沈依,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周敦颐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对他们道:“开始吧,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可以完全配合,告诉你们每一个细节。”
贺池看了他一眼,蹙眉道:“周学长,我的孩子是你抱走的?”
周敦颐点头。“孩子是我从国外抱回来的,沈依也陪同,雇佣私家侦探跟着你,是她联系的。”
“周敦颐!”沈依低喊。
周敦颐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贺池再度道:“你把孩子带到国内,是想要做什么?”
“想用孩子问禹森要点钱。”周敦颐道:“这是沈依的主意,说一个孩子,怎么也得卖五千万,但后来她心血来潮,改了主意,先把孩子送回去了。”
“为什么会改主意?”贺池问。
“我不知道,这恐怕要问她了。”周敦颐道。
他把目光转向了沈依。
沈依咬牙,瞪了一眼周敦颐,沉声道:“因为我想要禹森带着孩子,跟我在一起的话,就会低我一头。”
傅禹森蹙眉,这个理由可真是让人无语。
贺池也觉得无语。“那你如愿以偿了吗?”
“呵!”沈依冷哼了一声:“如果我能够如愿以偿的话也不至于那么意难平了,哪怕他知道孩子是他的,我都不计较他有个孩子在身边了,他还嫌弃我。”
说完这些话之后,沈依看了一眼傅禹森,眼底的抱怨那么的明显。
傅禹森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贺池也没想到,她想法真的很奇葩。
恋爱脑吗?
“贺池,我是算计了你和你的孩子,但你想想,如果没我的算计,你有今天吗?你跟傅禹森能够在一起吗?”沈依反问。
贺池蹙眉,也在想,是啊,会在一起吗?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傅禹森却替贺池说出了句:“当然会在一起!我想要跟贺池在一起,自然会想尽办法跟她在一起,不会因为你而有所顾忌。”
沈依错愕,瞪大眼睛看着傅禹森:“你总算是说出来了你心里想要说的话。”
“当然,我那个时候就想要贺池了!”傅禹森沉声道:“对你确实没有真正动心过,只是你诈死,让我以为是我害死了你,一直心存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