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心慌了,脸上火辣辣的,只觉得特别的滚烫。
她干脆拿手去推他的脸,可是怎么推都感觉推不动。
她知道,如果用力推的话肯定能推开,但那样的话肯定会伤到他。
她犹豫徘徊的瞬间,他已经抱住了她,就跟摔跤运动员似的,整个人缠住了她。
贺池脑海里闪过两个字:盘她。
他现在就是在身体力行这件事,修长的腿攀住了她的腿,让她完全被桎梏了,动弹不得。
贺池无法挣脱,只能低语道:“看来你是真的喝醉了,如果没有喝醉的话,你做的这些动作肯定自己都得先臊死了。”
傅禹森一个字没说,仿佛都没有听到一样。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星河湾的别墅里寂静一片,四周也没有什么声音。
贺池看他这样子,伸手关了大灯,只留了一盏小灯。
昏黄幽暗的光线下,男人的五官越发的立体和俊美。
贺池低头看了一眼,他依然趴在她的胸口,只是那张脸,朝着她的脸,闭着眼睛,睡的好像很甜。
贺池痴痴地看着他,轻声道:“傅学长,你这副样子还真的是生畜无害了,我当初大概就是被你这副样子给骗到了,所以这些年来才会身陷其中,走不出这道枷锁。”
她说着,手也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男人的脸。
他的五官十分的立体,他的下颌线十分的清晰,一点一点,贺池抚着他的脸,再度叹息。
“但是今天晚上,你那些话,真的很伤人。”贺池轻声道:“甚至一度让我有了想要离开的打算,我觉得,我们在一起,是不合适的,我喜欢你,仅仅凭借的是一腔孤勇,你不会喜欢我,我早就应该看清楚的。”
只是感情的事情,总是让人很难清醒。
贺池也是非常清楚自己会失去理智。
“唉,罢了,如果你还是那么误会我的话,我就离开了。”贺池轻声道。
她不想活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不想斤斤计较。
后来,她就这么被傅禹森缠着,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直到很久后,他终于睁开眼,那双眼睛在黑暗当中格外的冷沉。
给贺池盖了被子,他也躺在一边,沉沉地睡去。
只是一闭上眼睛就开始做噩梦。
他好像是梦魇了一样,怎么都醒不来,梦里的场景是沈依,在对他招手。
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好她的妹妹。
傅禹森想要解释,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张着嘴巴,想要道歉,跟沈依说对不起,说自己尽力了。
但就是无论怎么用力,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用力摇头,手也握成了拳头,揪紧了整个床单,他还是没办法开口,也醒不来。
那种滋味很难受,让他在床上挣扎着,摇晃着。
动作实在太大了,贺池被他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去看他,一眼发现,他做噩梦了。
贺池吓一跳,赶紧地喊了一声:“傅禹森,醒来。”
可是,他根本没有醒来,依然在摇着头,在用力地挣扎着。
贺池只好凑过去,低头看他,只见男人皱着眉头,薄唇轻启,呓语一般地低喃:“依依,依依!”
贺池一怔,原本满是担心的一双眼眸,瞬间被定格,她自嘲一笑,再度伸手推了他一下。“醒醒!”
这一次比较用力,一下就把男人给推得醒了。
“依依!”
他大喊一声,坐了起来。
贺池没有起来,侧身背对着傅禹森,一句话不说。
傅禹森大口喘息,侧头看了一眼贺池,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他起身下床,去了洗浴室上了个厕所,然后洗了一把脸,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转身回来,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伸手抱住了贺池。
仿佛只有这样抱着贺池,才能够平复自己内心深处那种孤独的寂寞。
贺池一愣,下意识地挣扎。
男人一个用力,把她抱紧,沉声道:“不要动。”
贺池觉得有点讽刺,就在前一秒,这个男人还那么亲昵的叫着前女友的名字,转身却又抱紧了她。
她接受不了,所以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抵触的。
没想到被推开,傅禹森眉头一拧,低头看她。
贺池闭着眼睛,也不言语,完全无视了他。
傅禹森眼底一抹柔情,瞬间化作了一抹冰冷的寒意,他低头看着贺池,沉声道:“你还在闹别扭?”
贺池没言语,无言以对。
傅禹森伸手去撩她,睡到半夜,醒来,身体有一些冲动,然后做点什么来缓解那种空虚的心情,却没想到贺池是拒绝的。
他有点生气,把她整个人给翻过来,也不管其他,低头就去亲。
贺池是挣扎的。
傅禹森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不用这么排斥,你的身体是诚实的,每次都会很快乐。”
贺池觉得被他说这些话,很是尴尬和讽刺。
他这些话,就像是一把利刃似的,直接插进了心脏里,让她疼得都没有办法呼吸了。
他怎么可以在前脚喊了沈依的名字之后,后脚就要跟自己亲热呢。
“你放开我。”贺池沉声道。
傅禹森低头,睡眼朦胧,喝多了和做噩梦后的那种无力感,空虚感,让他有一丝撒娇,低声道:“贺池,给我。”
“不行。”贺池直接的就拒绝了。
可是,男人的手好像不是那么的老实,在她身上制造麻烦。
“贺池。”
他有点心急,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空虚感。
贺池猛的伸手推开了傅禹森,咬牙道:“我不要,你再这样,我真的不客气了。”
他一下愣住,感觉到她强烈的排斥,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翻身下床,外走去走。
贺池听到门砰的一下关上了,也没有起来追出去。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中划过了一抹茫然。
他果然是把她当成了工具啊。
贺池苦笑,把脸埋在了枕头下面,再也没有了睡意。
隔壁的客房里,男人冲了一个冷水澡,明显的清醒了下来,想到刚才贺池的拒绝,还是一阵心烦意乱。
两个人都没有了睡意,傅禹森站在窗边抽烟。
贺池也起来了,站在窗边,看窗外的夜色。
天亮,不知道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