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鹏脸色一变,诧异地看向母亲,在对上母亲唇角的笑容的时候,他忽然有点心慌。
“妈,您什么意思?”
老太太只是高深莫测地留下一句话:“我的好儿子,你记住一句话,机关算尽,到头来一场空,做人不可以太贪心。”
“妈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傅程鹏反驳回去。“为禹森要得不也是太贪多了吗?”
“我问心无愧。”老太太冷声道:“傅氏是我和你爸爸打下来的江山,我愿意给谁,那是我的事,你拿我们的东西给外人,那是绝对不行的。”
“妈!”傅程鹏辩解:“辰南不是外人,也是您的孙子。”
老太太笑了笑。“这可说不准,到底是不是你的种,谁知道呢?”
傅程鹏还想要说什么。
傅禹森已经沉声道:“李叔,送人!”
“是!”李叔赶紧上前,拦住了傅程鹏:“傅先生,您请吧。”
傅程鹏还想要说什么,但老太太已经被傅禹森搀扶着往楼上走了。
傅程鹏看了一眼李叔,转身离开。
房间里。
老太太靠在床上,看了眼傅禹森,道:“伤心了吧?”
“呵!”傅禹森轻笑了一声:“奶奶,您说的是您吧?”
毕竟他爸连奶奶的话都不听,最伤心的莫过于奶奶。
奶奶培养他多年,可是到头来,他还是要算计奶奶,为了他外面的儿子。
“呵呵,臭小子。”老太太倒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祖孙两人对视了一眼。
傅禹森耸耸肩,搬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来,陪老太太说话。
“奶奶,您也别太往心里去。”
“我倒是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担心你往心里去呀。”老太太叹息。
傅禹森轻笑下。“我又不是纸糊的,没有那么脆弱。”
“真的?”老太太仔细打量他。
傅禹森点点头。“站在他的角度看,他那么做也无可厚非,到底他也是霍辰南的父亲。”
“给他找理由啊?”老太太笑着问。
傅禹森摇头。“也谈不上是帮他找理由,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完全没必要跟他理论和交代。”
“等等,你这么说,是不是又不想接任傅氏总裁了?”老太太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孙子的意图。
傅禹森垂眸,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知道让你接任这个烂摊子,对你来说也很不公平,这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而是责任。”老太太望着他。“凭你的本事,自己创业也能飞黄腾达。”
“奶奶是太爱屋及乌。”傅禹森倒是很冷静,对自己的能力,从来都是很清醒的认识。
“那当然了,我这辈子,最大的自豪感不是创立傅氏,而是培养了你。”
“奶奶,您刚才说了股份的事情,有些早了。”傅禹森不得不凝重起来:“恐怕对您安全不利。”
“放心,他们就是想要我的命,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来。”
傅禹森眼眸一紧,眼中划过一抹锐利和决心:“您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
他只是害怕万一。
“当然,只要你好好的,他们也不能拿我怎样。”老太太笑了笑。“对了,贺池呢?你怎么没带她回来啊?”
“过几天吧。”傅禹森道:“您刚回来,适应两天,我就带她来。”
“好。”老太太点点头。
“奶奶,时候不早了,您休息吧。”傅禹森担心再晚了影响奶奶的作息。“我今天住在老宅,有什么事情叫我。”
“那可不行,你不能住在这里。”老太太道:“你得回去,跟贺池一起睡。”
傅禹森抽了抽唇角。“奶奶,您还赶我啊?”
“那当然了,小两口新婚燕尔,你住在老宅算什么?人家都要笑话奶奶不懂事了,这不是要拆散你们小两口嘛?奶奶可不喜欢这么干。”老太太笑着撵他:“赶紧回去吧,反正不许住在老宅里。”
傅禹森还想要说什么,老太太立刻堵住了他要出口的话。“快点走,你要是留在这里呀,奶奶晚上肯定睡不好了。”
傅禹森眉头一皱,有点无奈:“那好,我回去,不过您有事立刻告诉我。”
“好,告诉你。”
傅禹森这才离开。
临走的时候,特意安排了李叔这个大管家,把家里一切都照顾好,尤其是老太太的安全,这才驱车离去。
星河湾。
贺池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洗了个澡,正准备躺在床上刷会手机,就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
她一愣,有些不解。
傅禹森不是说不会回来了,难道是回来了?
她起身下床去门口看,不一会,就听到了脚步声。
她一愣,想要回房间,已经来不及了。
傅禹森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我听到车子的声音,看看情况啊,你怎么又回来了?”贺池不解地看着傅禹森,只觉得他那张脸格外的冷峻,好像不太开心。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看出来的,就是觉得他不开心,眼底有暴戾和阴冷。
“我自己的地盘,不能回了?”傅禹森语气透着明显的不悦,瞥了一眼贺池,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她因为洗澡后睡觉舒服,就换了宽松的衬衫裙,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又白又细。
半干的头发垂在身后,踩着拖鞋光脚,露出洁白的脚趾,每一颗都像是珍珠似的,很可爱。
傅禹森的喉结滚动了下,别开眼睛,眼底的内容却又有些复杂。
贺池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道:“当我没说,你爱回不回。”
她说完转身进屋,忽然看到了大红的被褥,想到了什么,道:“哦,对了,你回来了,睡哪儿?”
傅禹森目光刷地扫向她。
贺池被他冷厉的视线看得毛骨悚然的,尴尬一笑道:“你要是睡主卧,我就去找个客房,没关系的,这是你的地盘,我知道。”
“闭嘴。”傅禹森沉声道。
贺池一下闭上嘴巴,看了他一眼。“那晚安。”
说完,她就关了门,上了锁。
听到门锁卡住的声音,傅禹森眉心紧蹙,该死的女人,防他防得也太小心了吧。
他走过去,立在门口,深呼吸,伸手敲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贺池听到,心,立刻就慌了起来。
他到底干嘛啊?
贺池颤着声音问道:“你,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