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道基修复的速度十分缓慢,但是日积月累之下,还是被刘浪发现了端倪。最初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专门记下丹田内的情况作为参照,终于确认了道基确实在自我修复。
这个发现令刘浪欣喜若狂,但是他知道这个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他身上的疑团便会更加引人注目,对于他来说未必会是好事。
比如现在,紫灵宗完全将刘浪遗忘,其他四宗也没人再追究刘浪身上魔气的事情,正是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他道基已碎,修为不可能再进步,哪怕真的是魔道又有什么威胁?
这种情况对于刘浪来说反而是难得的机会,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脱离了紫灵宗的束缚反而更加自由。
而坚持要下无字玉璧自证清白,正是为了避免以后再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道基破碎的事情暂时瞒过了世人,可随着刘浪的修为提高,总要在灵界获取资源。到时候难免会被人发现真相,但若今日有了万佛门为证,其他人也再没有了对刘浪出手的借口。
研究了半天这无字玉璧刘浪也没有发现任何奇特之处,干脆面朝着无字玉璧就打坐修炼了起来。
按照明镜所说,这无字玉璧会浮现出修士心中杂念,刘浪猜测可能是跟潮汐秘境那玉阶上的幻境类似的东西,直接映照人的心底最深处。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无字玉璧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太阳已经升到了天空正中,直直的照射在刘浪身上,感觉到一阵暖洋洋的。
这啥情况啊?
刘浪心中也是十分疑惑,说好的浮现杂念呢,自己打坐了两个时辰,怎么连个毛都没有。
三个时辰
四个时辰
太阳逐渐又离开了头顶,整个硐天之内光线又暗了下来,刘浪还是一无所获,连带着内心都有些浮躁了起来,打坐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干脆站起身在洞内踱来踱去的寻找蛛丝马迹。
五个时辰
六个时辰
天已经逐渐黑了,整个硐天之内漆黑一片,只剩下头顶有几个星星一闪一闪的,仿佛在陪伴着刘浪。
原来星星也是会动的!
刘浪闲来无事,就坐在硐天底部仰望星空,才发现原来星星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此时头顶的那几颗星星已经不是最开始看到的那几颗。
斗转星移,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吗?
刘浪大感奇妙,却不料脖子一动“咔嚓”一声将他疼了个半死。
原来是因为仰望太久,脖子早已僵硬,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把脖子扭断。
晦气!
刘浪大感晦气,捂着酸痛的脖子,哼哼唧唧的不再去关心天上的星星。
可是这漆黑的夜晚,阴冷潮湿的硐天之内,又能干什么呢?
刘浪只觉得一阵烦躁,恨不得马上就离开此地。
“对了,明镜给的御物飞行之术还没有看呢!”
刘浪这才想起来就算想离开,自己也还不会御物飞行,干脆将明镜给的玉简拿出来认真的学习了起来。
没多久,刘浪初步掌握了这一门法术的技巧,驾驭着飞剑硐天底部小试身手,竟然有模有样。
随着刘浪越来越熟练,已经可以翻着跟头飞行,忍住心中得意了起来。
也不是多难嘛!
渐渐地刘浪已经不满足于在这狭小的硐天之中飞行,看着头顶闪烁的星光,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嗖的一声,飞剑拔地而起,眨眼间就要直冲云霄。
不行!
残存的理智让刘浪忍下心中的冲动,连忙落回地面将飞剑收回,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打坐修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漫长,心中的烦躁愈演愈烈,渐渐地刘浪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压制不住。明明知道这种情况不对,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计可施。
这是怎么回事?
刘浪对于自己异样心知肚明,可是此时仿佛身心已经完全分离,虽然心中明白还不到出去的时候,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忍不住就要御剑而出。
是无字玉璧吗?
刘浪一时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状态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因为无字玉璧的干扰,干脆不再多想,坐在地上念起从真空那里学来的静心咒。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
当初真空小和尚玩性太大又逃了功课,被明镜罚抄,就曾念此咒让自己静心抄录。刘浪还因此笑话真空小和尚装模作样。
此时随着咒音不断诵出,还真的感觉到心神宁静了许多,心中那股子冲动躁动逐渐消弭,不再像之前那般暴躁。
终于,刘浪将心中那股躁动压制了下来,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许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而此时,洞口映照下来微光,竟已是第二天黎明。
不知不觉刘浪已经在无字玉璧的硐天之内待了三天,整个人面目枯槁,蓬头垢面,仿佛经历了难以承受的折磨。
而刘浪此时眼中已没了刚进入之时的好奇与兴奋,整个人双目无神,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只有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再坚持几天就可以了。
凭借着静心咒的作用,好几次将自己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刘浪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自己经历的那些状况是不是无字玉璧的杂念显现。
若说是吧,好像又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若说不是吧,自己的心神怎么会如此混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想来想去的刘浪已经无法分辨,只能听之任之,等到七天期限到来,自然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刘浪呆滞的望着眼前的无字玉璧,渐渐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塑一般,双眼无神,就那么游离在无字玉璧之上,完全没有焦点。
硐天之中的光线不断变幻,由暗转明,再由明转暗,而刘浪的身形却始终一动不动。
若是此时有人来到他的面前,定会发现他的双眼并没有闭上,而是完全失神的模样,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已经被抽走,只剩下枯槁的躯壳。
而这样的状态,持续了足足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