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
太奶奶望着吴校医挑眉开口:“你能找到的线索,我和小陶不见得找不到。
同样的,超度吴婷的事,你也可以找其他人,或是送去寺庙,不必一定找我。”
“小陶,小忆,咱们走!”
太奶奶说着,再次转头朝外走去。
“何大师还请留步!”
吴医生追上来,凑近太奶奶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说话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吴医生望着的是我的脸。
“什么?”
太奶奶的脸猛的冷沉了下来,扭头望向吴医生。
“咱们回屋里,这件事我得单独跟您老详谈。”吴医生的目光从我脸上挪开,垂下眼皮轻声对太奶奶说道。
太奶奶没再拒绝,沉着脸率先抬脚进了屋。
我跟陶辉对视了一眼,也连忙抬脚跟了进去。
刚一进屋,就见吴校医对太奶奶说道:“何大师,里屋请。”
“嗯!”
太奶奶微微点头,回头望了我和陶辉一眼,开口道:“你们俩就在这里等我吧!”
陶辉一愣,犹豫了一瞬,便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爸——”
一直坐在椅子上发愣的吴老师也站了起来,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都没说。
吴校医望着吴老师,愣了一瞬才说道:“你也一起进来吧,关于我和你妹妹的一些事,你也该知道。”
吴老师闻言,忙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抬脚也跟了进去。
堂屋里只剩下我和陶辉两人。
面面相觑了几秒钟后,陶辉突然眨了眨眼开口道:“奇怪,我平时连几里外的虫鸣都听得到,怎么今天听不到何奶奶和那个校医说话的声音?”
“我奶奶会画一种灵符,只要贴在一间屋子的墙上,何止声音,你就是站在门口,也无法走进屋子里去!
太奶奶说,那叫结界。
有的人是用真气修为布下结界,太奶奶无法修炼真气,所以用灵符布结界。”
说完,我笑着觑向陶辉:“何叔叔,原来你还想偷听太奶奶他们谈话啊!”
陶辉被我说得一愣,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来。
但随即,他摸了摸鼻子道:“我这是办案需要!他们聊的事情肯定跟杨丽离奇死亡的这起案子有关,我肯定得听听啊!”
我望着陶辉的手上的小动作,歪着头道:“陶叔,我太奶奶说了,抹鼻子和挠头都是心虚的表现。
你才不因为案子,你就是好奇吴校医神神秘秘的想要跟太奶奶说什么对不对?”
说完,我调皮的朝陶辉眨了眨眼睛,朝陶辉面前凑了凑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挺好奇吴爷爷到底要跟太奶奶说什么。
不过我觉得应该是跟案子的关系不是很大,不然,你才是官面上来的人,他干嘛不当着你的面说?”
陶辉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道:“小鬼头,才这么小心思就这么缜密,长大了你要是敢变坏,陶叔我第一个不饶你!”
“我不小了,已经快十岁了!”
我嘟着嘴将陶辉揪在我脸上的手使劲拉了下来,理直气壮的道:“你别老拿我当小孩子看,还揪我的脸,我会的阴阳法术比你还多!”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你是最厉害的小大人了!”陶辉叔叔笑道。
“我以后不会当坏人,我长大了要跟太奶奶一样,当个能帮你们惩治坏人的阴阳先生!”我望着陶辉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到时候,我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第一个就找你帮忙!”
陶辉微微一愣,也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对了,陶叔,我们在竹林外面的时候,不是听到这屋里传来铃铛的声音吗?怎么没看到铃铛在哪儿?你发现了没有?”
我抬头将这间屋子四处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陶辉。
“刚刚出去的时候我扫过两眼,好像挂在门外的屋檐上。”陶辉回答。
果然,他的观察力要比我细致得多了。
刚刚我也朝屋檐上望过几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我瞧瞧去!”我好奇的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去。
陶辉跟也跟在我身后出来。
站在院子里,陶辉抬手指向屋檐上的一个地方,开口道:“就在那儿,看到没有?”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红砖墙上,除了有些发黑的梁柱和伸出来的黑瓦片,哪里有他说的什么铃铛?
“没看到,哪有铃铛?”
我回头望向陶辉:“陶叔,你逗我呢吧?”
“我又不跟你一样大,逗你干嘛?”
陶辉好笑的说着,裤兜里摸出那部黑色如同小砖头一样的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道白色强光柱从手机顶部亮了起来。
光束落在伸出来的几片瓦上,我才看到,瓦缝只见果然有一团兵乓球大小的圆形凸起,形状并不规则,有些像是泥巴团子,上面好像还有好多细小的孔洞。
“哈哈哈,那哪里是铃铛!”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陶叔,那是一种野蜜蜂的蜂窝。
书名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我们这边有人叫它鬼蜂子,也有人叫狗屎缠。
它们的个头比蝇子大不了多少,喜欢在坟堆边上筑窝,有时候也会在墙上或者屋顶上用泥土筑窝。
这种蜜蜂的毒性并不厉害,可只要碰到了,就会缠着人不死不休,还往人衣服和头发里钻,绝对能蛰得人生无可恋。”
我好笑的给陶辉科普了起来,“你竟然会将这东西给看成铃铛!”
谁知道,我的话音还没落,陶辉就脚尖点地,纵身跃了上去,手一伸,将那个“蜂窝”给摘了下来。
“叮铃铃——”
一阵悦耳的铃铛声从陶辉手中传了出来。
那声音挺大,近距离听竟有点刺人耳膜。
我瞪大了眼睛,明明是个鬼蜂子窝,难道真的是个铃铛?
“你看,这是不是个铃铛?”陶辉轻飘飘的落地,将手掌摊开,伸到我面前。
灯光下,陶辉手里的那团东西颜色的确跟鬼蜂窝没什么区别,但质地绝不是泥巴。
有些像是黄铜,却又没有黄铜的光泽,又有些像是陶瓷,却又明显比陶器要坚硬得多。
最奇怪的是,那东西每响一声,那些细小的孔洞中就会溢出一小缕淡淡的阴气。
“这个铃铛好奇怪!”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就在我的手指碰到铃铛的瞬间,铃铛的声音出现了变化,急促而尖利,让人头皮都一阵阵发紧。
“这铃铛我以前出任务的时候见过,它的名字叫鬼敲门!”陶辉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