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达已经过着接近中年的生活,可依然我行我素,过着不正当的混日子。他早早出来社会,却从未踏入正轨,总是虚度年华,悠哉悠哉地混日子。他烟不离手,经常一个人对着酒瓶吹着小曲,嘴里叼着泛黄的香烟。且不说打工挣钱,刘宏达平时最喜欢做的就是和三五好友开几瓶小酒,边喝边聊聊人生理想或是谈谈哲学。他还有一个小小的嗜好,那就是嚼槟榔。每次小酌过后,刘宏达都会心满意足地叼上一块槟榔叶,仔细地在其中包裹上石灰及槟榔果,然后慢慢嚼着,时不时吐出一口红色的槟榔汁。
刘宏达住在一个老旧的居民区顶层,那栋房子陈旧得很,刷的白色墙漆都已经剥落露出灰黑的水泥墙面,霉点遍布,顶楼的管道也老化严重。每逢大雨,屋顶就会漏水,今天漏这个房间,明天漏那个房间,让刘宏达烦不胜烦。每次雨过,刘宏达也懒得打理,任由地板留下水渍。他只是简单地在漏水处摆放一个大塑料盆,然后由着雨水哗哗流进盆内。
一天,刘宏达在小区门口的垃圾堆里捡到一个大红色雨伞,红得鲜艳夺目。这把雨伞质量不错,没有破损,顶端还系着一条长长的红色丝绸缎带。刘宏达开心地把漂亮的红伞拎回了家,站在屋内自言自语道:“真是捡到宝了!这么漂亮的红伞,我的屋子终于可以雅点了。”说完,他把红伞靠在墙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微笑着点点头。
看到屋内晾衣绳上方还有两个空着的铁钩,刘宏达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主意。他走过去抓起红伞,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把伞撑开,对准铁钩挂上去。大红的雨伞就那样骄傲地屹立在刘宏达的屋内,把他心里的小得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刘宏达的老朋友孔君最近在小区附近开了一家眼镜店,店里还做些修表之类的小生意。二人常常约在一起喝酒,一边抽烟一边聊聊人生理想。今天孔君如约过来和刘宏达饮酒。刚走进门,他就看到屋中央耀眼的大红伞,不禁眉头一皱,严肃地说:“老刘啊,你这个红伞挂在屋里,可要小心点。红伞在室内,那可是大凶之兆!”
刘宏达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为意:“得瑟,哪有什么习俗禁忌!我就喜欢它这红红火火的样子,比我屋里那些破烂旧家具好看多了。来,喝酒!”
孔君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劝他。二人一如既往地喝起酒来,边喝边闲聊。刘宏达还取出槟榔叶,在叶中裹上一大撮白灰,塞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刘宏达有一块手表,据他自己说是某知名品牌的限量版,带夜光功能,很值钱。但是放了老长时间后,表盘上的夜光效果明显变弱,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刘宏达把表拿给孔君看,问他能不能帮忙修理一下。孔君仔细查看后说,这块表的夜光需要添加特殊的红磷粉末才能恢复效果,他店里暂时还没有这种材料。
“你去弄点红磷粉过来,我就帮你修复它的夜光功能。”孔君对刘宏达说。
第二天,刘宏达兴冲冲地拿来一小包红磷粉,跟孔君说他很不容易才弄到的。孔君让刘宏达把手表放在桌上,自己则开始修表的工作。刘宏达看孔君全神贯注地修表,有些无聊,於是又取出一片槟榔叶,准备悠闲地开嚼。他一边看着孔君拿工具一点点拆开手表,一边漫不经心的拿出一片槟郎叶子,把槟郎放进去,又准备放一些石灰粉。弄好了以后,他问孔君:“你要不要嚼一个啊?”
“等会,等我弄完再嚼。”孔君回答。
刘宏达也不谦让,直接丢到自己嘴里,咔嚓咔嚓的嚼起来。可没有多久,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刘宏达闷声倒地,下巴直接被炸的血肉模糊,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他就一动不动了。
原来,刘宏达把那一包红磷粉当作了石灰粉,撒进槟郎里面。红磷易燃易爆炸,当他使劲咀嚼的时候,使红磷在嘴里爆炸开,直接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