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宫中,南宫离再次被噩梦吓醒。
这次他让身边的张公公私下悄悄去寻找法师,说要超度亡灵。
这可给他吓了一跳,再三确认后,才明白,皇上可能害怕司夫人来纠缠他。
果真人就不能做坏事。
待到午后,南宫离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睡一觉了,意外又出现了。
张公公匆忙禀报,鲁阁老回国都了,现在正在殿外求见。
鲁阁老乃皇上的又一任恩师,情谊深厚,不能不见。
他整理了下自己的假发,这才说了声:“传。”
不一会,一位神采奕奕的古稀老人快步而来。
但见他腰背挺直,须发皆白,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两眼却炯炯有神。
“启禀陛下,老臣有事禀报,请屏退左右。”
他的声如洪钟,中气十足,显得精力旺盛,说话间,透着一股子指挥若定的威严之意,令人钦佩不已。
“来人,赐坐。”
他意识到恩师所说之事重大,立即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南宫离缓缓从龙椅上走下,脸上挂着笑意:“恩师,何时回的国都,可是有什么事要嘱咐朕?”
鲁阁老再次起身,躬身道:“陛下,老臣回国都时在路上遇到一人,所以这才匆忙回来就要觐见陛下。”
“哦?何人?”他上前扶起恩师,疑惑问道。
“正是暗卫大统领严计。”
“什么?”他大吃一惊,眼睛陡然睁大。
“恩师在何处见他?”他焦灼地问道。
鲁阁老不假思索:“在距离国都不远处的郊区农家附近,那里有一片很大的麦田。
那时他正在追杀一个人,附近还倒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此刻的南宫离思绪和暗卫副统领禀报的事情刚好对上,偷盗钱财后,分赃不均,把那些人全部杀死。
但是他为什么偷偷离开呢?
鲁阁老瞧着陛下沉思未搭话,他接着回忆:“他们好像谈到了什么司夫人。”
南宫离的表情瞬间僵硬,慢慢抬眸,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恩师。
他了解恩师的为人,绝不可能说谎,并且他与司夫人根本不熟悉。
慢慢的他的表情变的空茫茫,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鲁阁老看着眼前的情景,大概明白了什么,悄然退了下去,还嘱咐门口的人,切勿打扰。
南宫离缓缓走向台阶,这次直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神情呆滞,愣愣的挤出了一句:“玉儿,你还是不愿原谅朕,是吗?”
空荡的大殿中,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刚才自己喃喃自语的回音。
天空渐暗,暮霭沉沉,千里烟波汇聚一色,薄纱般的月色透过树缝间拢聚,在青色的青石板路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郊区的麦田中,来了一拨不速之客。
他们在麦田附近不断的搜寻,甚至在空地处不断深挖。
过了许久,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大家手里的动作。
“找到了!”
大家立即停止了挖掘,围了上去。
开始慢慢挖出,才勉强能辨认眼前的人,他们都身着皇宫暗卫服饰,但是面目已经全非,根本无法辨认,但是人数却对的上。
他们带着那些尸体,快速的离开了麦田,土堆也填平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直至他们远去,不远处的两道身影才鬼魅般的离去,黑夜彻底归于平静。
皇宫中,焦急等着消息的南宫离,来回踱步,心里焦躁不安,时不时询问张公公具体时辰。
短短一个时辰内,问了不下数次。
他正准备再次开口,大殿中鬼影般的闪现了一道身影。
“启禀陛下,幸不辱命,除大统领外,其余尸体全部找到。”暗卫副统领跪着回禀道。
他的内心带着些许的不安,他知道这么多事,陛下还能留他吗?
他此刻的内心无比煎熬。
“果真是他们?没认错?”南宫离眼底的情绪剧烈地一颤,忍不住发抖询问。
“是,没认错,他们身上好几个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和之前全部能对山。”
南宫离眼神一暗,黑色的眼睛透露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
“这件事情,朕不希望除你以外的人知晓,明白吗?”耳边响起他低沉似威胁的话。
暗卫副统领浑身一震,难以置信,陛下的意思是今晚的人要......
他不敢相信,那些都是他的兄弟啊!
大殿不远处,一双如鹰一般镜利的双眸,紧紧地锁在他的身上,他如芒在背。
无奈的回复:“是,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大统领应该是知晓了某些事,怕被灭口,这才偷盗银子后玩消失这一出。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御书房。
深夜,战王府。
白轻暖得到暗二传回来的消息,她知道司夫人的仇很快就可以报了。
那些害她的后宫中人,终于要慢慢浮出水面了,她等着,把她们一个个揪出来,让她们也体会下这种惊心动魄!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门外传来的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她心底复仇的谋划。
她立即打开房门:“怎么了?”
凝霜喘了口气道:“花公子传话来,花公子的父亲因为他病情严重,开始乱投医,这不听闻玉妍坊售卖的特效健体丸有奇效,非要买来让他服用。”
“那这也没事,服用一些也可以的。”白轻暖不解,这算什么不好了。
“不,不是,他父亲买了一大半,非要让他吃好为止,导致今日排队的许多人都没买到,叫嚣着明日要一起齐聚玉妍坊闹事呢。”
啊!
一半?
这真是财大气粗啊!
“那花落衡是想让本王妃想办法是吧,他不想亏那么对钱是吗?”白轻暖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是的,是的,王妃,花公子就是这么说的。”想起花公子那抠搜样,她摇了下头,简直不忍直视。
白轻暖思索了一下,对着凝霜说了句:“本王妃找南宫去,让他去管这档子事,你下去休息吧。”
也不知道她当初管这个事,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