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的顾瑾一边探头探脑的,一边问道:“李婶子,怎么了?”
李婶子赶紧挡住顾瑾的视线,说道:“翠花,你还是个姑娘家,可不能看”。
说罢,就拉着顾瑾连退了好几步,仿佛白莲的房间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李婶子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呐!夭寿了!这光天化日的,不干人事啊!”
此时乃晌午,大家伙儿都刚吃完饭,围坐在从灶堂里取出来的炭火边上,听了李婶子的叫唤,纷纷跑了过来。
离得近的人问道:“老李家,怎么了?”
小瓦村是三姓村,顾姓占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李姓和张姓。
李婶子激动的说道:“诶呦,老张家的,你是不知道,那里头啊!真真是好大一张床诶!”
顾瑾听罢,微微一愣,好大一张床?这么刺激的吗?就是可惜没有看到现场直播,也没有录屏存档。
糖球:意思是本系统没在小黑屋,影响你观赏现场直播了?宿主大大,你个老色批!哼(*`へ′*)。
跑过来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就连那三个准备明年重考的知青也来吃瓜了。
顾瑾亲手搓出来的药丸效果杠杠滴。
顾强这会儿才被嘈杂的声音吵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顾强下意识的就搂紧依旧昏迷不醒的白莲。
两人赤条条的缩在同一个被窝里,简直就是“春光无限好”。
村长的脸色很不好看。
儿子和女人搞在一起没什么。
关键是还被村里的人围观,跟看猴儿似的,除了本就面无表情的顾瑾以外,恐怕只有二傻子才会面不改色。
顾瑾在“拥挤”的人群里看了一眼,白莲腰腹的伤口居然开始结痂了,简直不要太牛批。
村长黑着脸把吃瓜村民赶走。
脑瓜子还有点不太清醒的顾强赶紧穿好衣服,一溜烟儿跑了。
白莲喊不醒,村长只能让李婶子帮忙穿好衣服,送到卫生室里瞧瞧。
大家伙儿议论纷纷,甚至指指点点,那热火朝天的劲儿,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下乡的知青也是有领头羊的。
这届的知青小队长姓陈,在原剧情里只是个路人甲乙丙丁,因此跟李婶子一样,并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陈知青气得脸都红了,对村长说道:“村长,你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不是该给个说法?看白莲同志的情况,这可是迷奸!”
村长一听,顿时就不干了,说道:“你个小伙子瞎说什么!什么迷奸不迷奸的!我家强子跟白同志一直都很要好,他俩早就谈上了,我还没有说你们随随便便就闯进去呢!”
这个时期,就是调戏一下都会被说耍流氓。
要是报了警,绝对要吃牢饭,甚至是吃“花生米”。
更不要说强行发生关系了。
村长自然不能让顾强担上流氓罪。
双方顿时就吵了起来,可村长咬死了顾强和白莲是正常的男女关系。
三个知青也没有多少的底气。
毕竟,白莲平时确实跟顾强走得很近,就差直接在大家伙儿面前牵手亲嘴了。
村长还理直气壮的说道:“既然我家强子和白同志好到这个份上了,干脆找个日子把酒席给办了,正好白同志现在住的地儿也是给我家强子娶媳妇准备的,等白同志醒了,就可以开始操办了”。
陈知青和两个女知青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因为这样确实是当前社会的最优解。
而且,白莲现在还昏迷不醒的,到底是不是自愿的,三个知青的心里也有点没数。
事情就只能暂时这样了。
陈知青和另外两个知青也去了卫生室。
他们想等白莲醒了之后,问问白莲的意思。
吃瓜群众等啊等,没等到白莲醒,顾父倒是睁眼了。
毕竟,白莲身上可谓是雪上加霜。
顾瑾给她弄了障眼法,看不出来,也查不出来。
但是,损伤的严重程度是没有一点点改变的。
顾瑾当时正在边上,卧在她脚下的糖球一个激灵,透明电子屏幕“唰”的一下出现了。
顾瑾缓缓开口说道:〔球崽,不用了〕。
糖球眨巴眨巴着大公鸡的眼睛,问道:〔不用?为啥(⊙o⊙)〕。
顾瑾:〔因为该知道的,他皆已知晓,本宿主给他弄了造梦符箓,他这几天都“亲眼”看到了原主在原剧情里的遭遇,以及顾大勇为了白莲毫不犹豫把原主给“榨干”了,还直接气死了他这个亲爹,也给他安排与加深了顾强推他的记忆,那“惊魂一瞥”,相信顾父这辈子都忘不了,本宿主既然来了,顾大勇他们就不可能有好下场,若原主愿意,她便能回来,顾父又是个聪明人,就算有能量罩,或许也会看出点端倪来,你可懂本宿主此举的用意何在?〕
糖球忽感不明觉厉,点了点头,默默的收回了透明电子屏幕。
“爸,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我去叫狗蛋叔来”。
狗蛋,即是小瓦村的医生,正名张国栋,大部分乡下人都喜欢给孩子取个“贱”名,寓意好养活。
顾父这才回过神来,他缓缓转头,看到顾瑾后,目光微闪,随即便恢复了以往的慈爱。
“翠花啊!我没事,你哥呢?”
顾瑾老老实实的回道:“他下工的时候把脚弄伤了,现在搁屋里躺着”。
听罢,顾父的目光微怔,轻轻“嗯”了一声,就没有说话了。
顾瑾问道:“爸,你饿不饿?我去给你蒸个鸡蛋羹吧!”
顾父柔声说道:“好,去吧!”
顾瑾转身出了顾父的房间,糖球大公鸡也跟着走了。
顾父躺在床上,脑瓜子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想起梦里的场景,顾父不由得热泪盈眶,泪水“唰”的一下就从眼角滑落,滴到了枕头上。
又想到他闺女现在还好好的,没有疯傻,顾父顿时就没那么难受了,只是不知道他的翠花……
顾父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缓了一会儿后,他赶紧努力的抬手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