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谢烬没闹温舒宁。
翌日,送她到医院后谢烬去城郊看望袁玫。
次日要上班,谢烬下午就得坐车回家属院,温舒宁正忙,夫妻俩也没机会见面。
谢烬回去后温舒宁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学习。
一晃一周过去。
温舒宁收到李蔓的电报。
李蔓跟大队上请了三天假。
在家属院时她恨不得和父母断绝关系,插队这一两个月每日辛勤劳作,她心境平和了很多,许多事都看开了。
对父母的怨恨也淡了,始终是生她养她的人,李多宝出生前她享受了十几年的关爱,就算没给她那六百多块她也会去见宋青草。
温舒宁比较担心的是楚婷婷。
她没料到楚家提前三年倒了,莫时安会提前回城。
就很后悔把莫时安插队的事告诉楚婷婷,哪怕楚家没了她在海市日子再难过,也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西北。
……
楚之衍湿漉漉的躺在沙滩上,望着闪烁的星空哈哈大笑,泛红的眼尾溢出泪水。
状若癫狂的对着天空大喊:“温舒宁,温舒宁,你想不到吧,我命大没死,没死。”
从西南到羊城,再从羊城坐船偷渡到香江,这些天他一直觉得自己遗忘了重要的事,丢掉了很重要的人,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
开船不久船出了意外,船上的人迫于无奈弃船跳海游水。
拼尽全力游到香江,八个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生死之际,他终于知道遗忘的人和事是什么。
温舒宁比他想象中更狠更绝情,也更让他欲罢不能。
毫不夸张的说,温舒宁是支撑他游到对岸的动力。
楚之衍双手抓起沙子,咬牙切齿:“温舒宁,我一定会回去的,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摆脱我。”
楚之衍踉跄着从沙滩上爬起来。
不远处趴着一个男人,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把人翻过来。
男人是和他一起偷渡的人,已经咽气,其他人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楚之衍将男人从头到脚翻了个遍,找到藏在内裤里的两条小黄鱼。
楚之衍眸光闪了闪,把小黄鱼收好,目光复杂的看了片刻对岸的羊城,转身往有灯光的地方走。
楚明远给他准备了很多黄金和外币,黄金太重,离开海市他只拿了十条大黄鱼,一部分外币和一盒首饰,首饰给了温舒宁。
黄金都全掉进海里,外币缠在腰上还在。
他不确定外币在香江是否好用,黄金却是硬通货,全世界都能用。
原本他要带着温舒宁一起走,是他大意了。
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会光明正大的回来。
……
日子平静的过着,转眼温舒宁种在的院子里的红薯和土豆丰收了。
产量比起空间种出来的差了一些,个头也稍小,估算了一下,红薯亩产大概在六千斤、土豆亩产八千斤左右。
比大队上种植红薯土豆产量高了三倍不止。
“土豆和红薯都别吃,拿去连队种。”
西南的气候一年四季都可以种植红薯和土豆。
“好。”
温舒宁不用多说谢烬就明白她的意思。
部队也有地,战士们除了八小时的训练,还要种地种菜养猪,尽量少给国家添麻烦。
战士们都是半大的小子,每日繁重的训练,食量也大,为了让士兵们吃饱,领导和炊事班绞尽脑汁。
奈何粮食的产量低,吃七分饱都很难。
谢烬没问她去哪里找来的种子,情难自禁的抱住她:“谢谢!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年前,在温舒宁的争取下,扩建医务室批了下来。
建在营区外,这样也能让周边的百姓来看病,不至于因为看病难,小病拖成大病。
也有了儿科和妇产科医生。
过年前三天,袁玫带着她师父来家属院过年。
“袁玫,你还年轻,有没有再找一个的打算?”
大年三十温舒宁才回家,刚进院子就听到徐政委家的罗嫂子的声音。
温舒宁拉住谢烬,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
袁玫带笑的声音传来:“不打算,有女儿女婿和师父,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
拒绝的干脆利落,受人所托的罗嫂子有点麻爪。
“少年夫妻老来伴,我觉得吧,有合适的再找一个舒宁也不会反对。”
袁玫摇头:“不是舒宁的原因,舒宁爸爸爱我护我二十年,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我有那些回忆就足够了,不想再嫁。”
褚老太太往椅背上一靠,磕着瓜子,一针见血:“对方是想找个能照顾他生活的人,还是想给孩子找个后妈?”
“……”
师徒俩说话一点也不委婉,说得她好像是收了人多少钱,来坑人似的。
罗嫂子一时无言以对,干脆实话实说。
“哎呀,我就直说了吧,是蔡师长托我来说媒。
蔡师长大你十一岁,今年四十八,爱人三年前病逝。有三儿一女,三个儿子都结婚了,在外省,小女儿还在上高中,明年毕业,工作都物色好了。
蔡师长这人是真不错,他爱人病了十年一直是他在照顾,这几年给他介绍对象的不少,他都回绝了。他说找媳妇儿不是为了照顾他,只是想找个脾气性格合得来的,有个说话的伴儿。
要不你看看人再说?”
袁玫拒绝:“不了。”
别说是当后妈,就是未婚的光棍她也不会考虑。
后半辈子她只想简简单单的过,不想每天围着男人和家务转,有处理不完的烦心事。
周玉:“罗嫂子,咱们认识多年,我这人说话直,就不和你兜圈子了。蔡师长这人在外确实不错,在家是什么样子咱都不清楚,不说别的,就蔡萍萍那小肚鸡肠、颐指气使的脾气,蔡师长就不是个良配。
再说,我小姨现在也没有再婚的打算,你就拒了吧。”
罗嫂子还能说什么,只能笑着打哈哈,聊了几句抓把瓜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