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宁买了两瓶汽水,打开瓶盖后趁他不注意往里面放了一粒药,转身递给他:“请你喝水。”
这颗药能让他忘掉一些事,温舒宁没用过,不知道具体效果如何。
她又不能杀他,举报吧,又狠不下心。
怎么说呢,楚之衍是很坏,尤其是对原身和莫时安。
楚之衍威胁她,但一直没对她什么过分的事,如果不是他,她也得不到空间。
当下最省心省力的就是这个办法,希望这药能给点力,以后各自过各自的,互不打扰。
楚之衍看着她没喝,温舒宁又拿了一瓶,喝了一口。
温舒宁若无其事地说:“喝呀,大好的人生刚刚开始,别动不动就说死,你爸应该给你安排了后路吧,去哪儿?”
书中的楚明远是个大恶人,对楚之衍却是个慈父,处心积虑的为楚之衍安排好一切。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让楚之衍偷渡去香江。
楚之衍若是按照他安排好的路子走,只要不作死,大概率会一生荣华富贵。
“要么跟我走,要么我们一起死。”
“我结婚了。”
楚之衍扔了汽水,双手握住温舒宁的肩头,视线紧迫地盯着她,满是期许地说:“温舒宁,我不介意你结过婚,你跟我走,我们去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好吗?”
“……我怀孕了,你不介意当便宜爹?”温舒宁盯着地上碎裂的汽水瓶,心想白白浪费她一颗药。
楚之衍身躯一颤,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我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温舒宁心里翻个白眼,一脸感动的把自己喝了一口又暗中放了一颗药的汽水递到他嘴边:“先喝几口水,你嘴唇都干了。”
楚之衍就着她的手把汽水喝完。
温舒宁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间。
“楚之衍,如果一开始你就对我好点该多好。”
扎心的话让楚之衍的脸白了几分:“舒宁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我们重新来过好吗?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温舒宁:免了,把你的爱给别人吧,要不起。
楚之衍感觉眼前的人和周围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他揉了揉太阳穴,定定心神再看眼前的人,只觉得很陌生,想不起她究竟是谁。
温舒宁看着他困惑又陌生的眼神,心下一喜,神药啊!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同志,你怎么了?”
楚之衍视线转向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出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温舒宁:“西南,同志你是不是不舒服,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怎么会到西南来?楚之衍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浆糊,昏昏沉沉,很多事都是模糊的,他只知道自己叫什么,以及要去什么地方。
眼前的人让他莫名感到的信任,视线舍不得离开她,下意识说道:“我要去羊城。”
温舒宁化身热心大姐姐:“去羊城啊,那我送你去车站吧。我看你有点中暑了,喝一支藿香正气水会舒服点。”
神经病已经忘记她,没必要再对他做什么,把他送上车就好。
楚之衍乖乖的接过来一仰头喝了,不知是药的效果太好还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脑子清醒多了。
虽然还有很多事都是模模糊糊的,但喝了药后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谢谢,我叫楚之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温舒宁在心里哟呵一声,没想到神经病失忆了还能变得和气有礼貌,真是稀罕。
“李小草。”
“名字很可爱。”楚之衍唇角微勾。
温舒宁:“……”你说是就是吧。
去羊城的车晚上九点有一趟,温舒宁送他去车站,帮他把票买好。
楚明远倒是为楚之衍考虑的很周到,钱票和介绍信以及盖了章没有写字的信笺都准备的足足的。
神经病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同,温舒宁不敢和他多待。
“楚同志,票你收好,祝你一路顺风!”
再也不见。
楚之衍神色慌乱的拉住她的手:“别走。”
潜意识中他不想和温舒宁分开。
明明是萍水相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种奇怪的感情。
温舒宁冷下脸甩开他的手:“同志,请你放尊重点,我是看你迷路了好心送你来车站,你要干什么?”
楚之衍的手瑟缩了一下:“对不起。”
温舒宁转身就走。
楚之衍追上她,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个布袋:“李小草,这个送给你。”
温舒宁拿在手里,布袋里的东西是个盒子。
温舒宁拉开布袋上的绳子,是个首饰盒,诧异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神:“出门在外,才不露白,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收好。”
“给你的,你不要我就不走了。”楚之衍顶着一张俊脸,一本正经地说着耍赖的话。
温舒宁:“……”
吃了失忆的药神经病变得还有点可爱。
算了,白得的财物,不要白不要。
她现在就想把这个麻烦送走,这些都是好事。
“好,谢谢你。”
楚之衍脸上露出笑容,小心翼翼地问:“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温舒宁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将来会有见面的机会,我该走了,再见。”
偷渡到香江要么坐渔船,要么游泳,不知道楚之衍有没有命到香江。
就算有命到香江,这个年代的香江乱的一批,能不能活下去也得看命。
楚之衍依依不舍地目送她走远,胸口突然疼痛起来,失神的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温舒宁躲在不远处,不亲眼看着楚之衍上车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