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大臣,有胜券在握的,有懵懂无知的,也有镇定无比的。
柳志民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这冯国公真当是无脑至极,这样的话说出来,那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吗?
他当初是怎么想着跟着这个一个蠢货搏从龙之功的。
摄政王禁足中,姜家、元家、吕家一反常态一副坐视不理的样子,更加助长了冯国公嚣张的性子。
正当他说的慷慨激昂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所以冯国公的意思就是,这皇位该由你来做吗?”
冯国公反射性地想点头,但瞬间就停住了,意思是这个意思,但不是此时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冯国公绷着脸,看着慕辰一身铠甲大步流星地上了殿,顿时像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一般叫了起来。
“摄政王殿下持兵刃上殿意欲何为?”
慕辰先是朝慕怀安行了一个君臣之礼,然后才转身淡淡地瞥了冯国公一眼。
“诛奸佞,清君侧。”
冯国公瞳孔一缩,“好你个摄政王,你分明就在禁足中,竟然用如此荒谬的借口出现,老夫看你就是那个奸佞之臣。”
慕辰挑了挑眉,一脸闲适地说:“谁说本王禁足了?”
冯国公一脸惊愕,大声地说:“半个月前,王爷在殿前亲口所言,文武百官作证,王爷还想赖掉不成?”
慕辰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胜其扰的样子。
“国公爷真是老当益壮啊,这嗓音,难怪刚刚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冯国公一噎,涨红了脸,“摄政王是想转移话题吗?”
慕辰轻轻一笑,“本王为何要转移话题?本王当初说的是闭门谢客,冯国公莫不是记岔了?”
冯国公脸一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他主张把摄政王押入天牢,可摄政王却主动退让,说从此闭门谢客.......
当时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一时没有留意这个漏洞,加上御林军把王府都围起来了,他自然而然就认为是禁足了。
没想到摄政王竟然在这个时候玩儿起了文字游戏!
“摄政王可是我朝除皇上太后外最尊贵之人,如此耍赖皮,怕是不好吧?”冯国公阴沉着脸说。
慕辰微微笑了笑,“冯国公这话就不对了,对本王来说,皇上太后之下,还有本王的王妃。”
慕辰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气得冯国公一脸黑,其他人则忍不住笑了。
冯国公朝身边的武将看了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武将心领神会,悄悄地出了大殿。
慕辰倒是看到了,不过他并未理会,总要让大尾巴狼都把尾巴都露出来才好。
冯国公见武将离开了,也懒得跟慕辰斗嘴,于是便站在边上默不作声。
他想图个清静,可慕辰却不想让他这么清静。
“冯国公之前不是说本王和王妃与先皇之死有关吗?可曾拿的出证据?”
冯国公微微一惊,没想到慕辰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事。
当初他那般说,一是为了将太后拉到自己这边,二是为了离间摄政王与皇室的关系,三是借机将摄政王调开,这样才有利于他的行动。
“王爷做事周密谨慎,怎会让我等查出蛛丝马迹。”
慕辰冷笑道:“冯国公真是好大的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人话。”
“你!!!”冯国公被气得脸都青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压制住心中的熊熊烈火,“王爷为何这般侮辱老夫?”
慕辰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冯国公这张嘴,一张嘴就能随便胡说八道,可以毫无根据地污蔑一朝亲王。
这样都不大,还有谁的嘴能有冯国公的胆子大?”
冯国公一噎,此时刚刚出去的武将带着一批胄甲士兵冲了进来,将所有大臣团团围住。
“都乖乖地待着别动,否则刀剑不长眼,各位达人可别怪罪。”
一些不明所以的大臣顿时乱了起来,厉声喝道:“王武,此乃朝政大殿,你这是要造反吗?”
王武嘲笑道:“何大人这才看出来吗?”
慕怀安阴沉着脸看着王武,“王武,你这么做可是想清楚了?”
王武微微一愣,面上有些犹疑,这时候冯国公站了出来。
“皇上,现在宫内全部已经由王武的兵占领了,你还是乖乖写下让位诏书,免得受皮肉之苦。”
慕怀安对冯国公的出现丝毫没有感到惊讶,“冯国公是想让朕把这皇位让给你吧,所以前面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冯国公捋了捋不长的胡子笑着说:“皇上不明是非,纵容摄政王毒害先皇,这样的弑君之罪,天天人人得而诛之。”
“冯国公颠倒是非,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慕辰在边上幽幽地说。
“你说本王和皇上联手毒害先皇,你可有凭证?空口白牙,你觉得这天下有多少人会信你的话?”
这话一出,冯国公丝毫没有慌张,反而还有些得意。
“成王败寇,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以为会有人在意真相?”
慕辰淡淡地笑了笑,“冯国公这话,本王倒是信,可若你是败寇一方......本王一定会将带有证据的真相公之于众。”
冯国公冷笑了一声,“王爷是看不清事实吗?眼下这场景,你断无翻身的可能。”
冯国公嚣张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慕怀安的心,“若朕就是不从呢?”
冯国公自然是料到了这样的情况,只是拍了拍手,就有人押着太后和冯欣儿进来。
“你大胆,那是太后,身上也流着你们冯家的血。”慕怀安顿时紧张了起来。
慕辰微微凝眉,看来他还是高估了冯家人的底线了。
“皇上,只要你签了让位诏书,太后自然不会有事。”
阮凝秋冷冷地盯着冯国公,“表哥真是好计谋,像是利用哀家对先皇的感情,离间哀家与摄政王,现在又利用哀家来牵制皇上,你可曾有一点点念及哀家与冯家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