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瓮城急行军到靖城不过五天,兵临城下时,靖城已经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城门上皆是弓弩手。
“强攻不是办法,我们先撤下来打探一下情况再说吧!”元平一脸冷意地说。
慕辰没想到靖安王竟然还有底牌!
手弓弩这东西攻城作用不大,但守城还是很有用的。
为了避免重大的伤亡,慕辰只好先在城外扎营,先商量对策再说。
“现在城门上的弓弩手是危险最大的,若是不解决就攻城的话,怕是伤亡惨重。”阿全指着桌上沙土上城门的位置说。
陵城守住后,慕辰就将他从陵城调了过来,毕竟是一直跟着他的副将,使起来顺手一些。
元平看了看整个靖城的布局,神情颇为凝重,“看来这二十几年,靖安王已经将整个靖城打造的如铁桶一般了。”
整个靖城竟然只有两道城门,一道便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主城门,另一道便是通往防风林到沙漠的门。
周围要么建了极高的城墙围了起来,要么就是地势险峻的天然要塞。
慕辰之前是在靖城待过一段时间的,自然是清楚靖城的情况,之前靖安王的暗道被他给炸毁了,但是应该不可能全部炸毁了。
慕辰看着城外碎林谷,然后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全军先休整,等本王的命令。”
慕辰这话一出,其他副将参将神情都有些犹豫,在他们看来,城门的弓弩手确实是个危险,但是现在他们士气正旺,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反而更影响士气。
可这是王爷的命令,军令如山,即便他们心中仍有疑惑,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违抗军令。
等其他人离开后,只有阿全和元平依旧留在营帐中。
“王爷可是有其他法子了?”元平一脸笃定地问。
慕辰微微一笑,“现在还不是很确定,不过一旦行得通,那公婆靖城易如反掌。”
元平好奇极了,这靖城铁桶一般的地方,想要攻破都难,如何做到易如反掌?
不过看王爷的样子,怕是并不想多说,只好按下心中的好奇。
阿全是一直跟在王爷身边的人,自然知道王爷那么说了,必定是有极大的把握的,所以并未有任何质疑。
二人离开后,暗六带着暗七和暗十进了营帐,没过多久三人带着一小队人悄悄离开了营地。
靖城,靖安王府内,葳蕤轩。
与姜简兮不同,被反噬的柴昭南伤的极重,即便是会了靖城,身子骨依旧未能痊愈。
眼下睿亲王兵临城下,虽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涿都派来的人却着实让他们惊讶了一番。
元平虽不如他二叔镇国将军元青河那般勇猛,但据说在排兵布阵上尽得元青河的真传。不过是因为年纪尚小,所以一直留在御林军中锻炼。
这次皇上能派他出来,看来是有意让其接手靖城。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儿,想要取代本王,简直异想天开。”靖安王冷哼了一声。
不是他自傲,当年他为涿国打天下的时候,不管是元平还是睿亲王都还是小毛孩一个。
这些年有些本事了,就以为可以抗衡他了?简直自不量力。
瓮城之战确实是他大意了,没想到对方手里竟然有能操纵蛊虫之人,能力竟然还是昭南之上。
还有陵城,他真是小觑了,以为没有睿亲王,陵城自然是好攻的,没想到对方竟让将红衣大炮安置在陵城。
而他派去的人又刚好倒霉地撞上了有红衣大炮的城门......
一想到那门红衣大炮还是从他手上流出去了,真是止不住的心肝儿疼。
“阿爹,咳......”柴昭南刚叫了一声阿爹,便止不住地咳,好不容易才止住,整个人都喘着粗气。
“昭南,你现在应该好好休养。”靖安王一脸担心地说,“早知道当初就不改让你去斗法。”
青鱼给柴昭南倒了杯水,柴昭南喝了一口才渐渐恢复一些。
“阿爹,睿亲王来势汹汹,以眼下的局面对我们很是不利。”
靖安王嘲讽地笑了笑,“他们以为阻止了本王攻瓮城就万事大吉了吗?”
相柳那边也该有消息了,只要控制住了皇上,害怕睿亲王不乖乖就范,除非他是想谋反!
见靖安王一脸笃定的神情,柴昭南知道阿爹定是做了什么别的安排,可他心里依旧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担心。
“万一他们攻破了靖城了呢?”柴昭南担心地问。
靖城是他们最后的防线,再往外就是沙漠,进去沙漠那就是九死一生。
柴昭南这么说,靖安王也沉眉思索了起来,原本王府内的假山群下有四通八达的暗道,可惜却被人炸毁了,现在看来那倒算是一件好事了,彻底绝了睿亲王想借暗道入城的路。
靖安王又细想了几处可能存在的漏洞,并未发现有疏漏,心下才放心了许多。
“这些事你别操心了,我会加强城内的巡视的。”
说完,靖安王看了一眼边上的青鱼,神情颇为不满,
对于青鱼,靖安王的观感很复杂,这些日子他隐约觉得昭南对她有一些不一样的情愫,可昭南不明说,这丫头又算老实,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你先带世子下去,有些烦心事就别让世子知道,好好养好身子才是重中之重。”
青鱼听了靖安王的话,赶紧垂下了头应了。柴昭南知道阿爹对青鱼一直有误会,所以便不想让青鱼多接触他。
“既然阿爹都明白了,那儿子就不打扰阿爹了。”
说着便看了一眼青鱼,青鱼便推着他离开了葳蕤轩。
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靖安王微微叹了口气,现在还不是处理这些事的时候。
但是昭南的身份,不是青鱼这样的人可以觊觎的。
靖安王抬眼看了看外面,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悔,实在不应该在事情大定之前将昭南接回王府。
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平白让他跟着担心。
青鱼推着柴昭南回去后,便默默地将柴昭南照顾好,期间几乎没有说话。
柴昭南疑惑地说:“你这是怎么了?被阿爹吓到了?”
青鱼微微一怔,然后摇了摇头,“不是,奴婢只是担心大公子的伤。”
她是担心王爷,因为刚刚她从王爷眼中已经看出了杀意,只是这话不好跟大公子说而已。
柴昭南见青鱼不肯说便也不好逼迫,不论怎样,有他在,就不会让阿爹伤害青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