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不是说不会再为难孟家吗?为什么还派人去追杀?”柴昭南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直接质问道。
靖安王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虞地说:“这是你跟长辈说话该有的态度?”
柴昭南微微一顿,朝靖安王行了一个礼,靖安王的面色才稍稍好一些。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本王已经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靖安王一派淡定地说。
柴昭南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是很相信靖安王的话。
“那刚刚侍卫们处理的红甲卫尸体是怎么回事?”柴昭南继续质问道。
靖安王心中暗咒了一声蠢货,然后一脸寒意地解释说:“不过是些不听话的人而已。”
柴昭南听了这话,倒是觉得他说的这话有点可信度了,毕竟对于背叛者,确实不能轻易原谅。
想到这里,柴昭南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冤枉了自己的阿爹。
“对不起,阿爹,我......”柴昭南讷讷地说,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靖安王打断了。
“不必道歉。”靖安王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昭南,你我是父子,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的。”
靖安王这话一出,柴昭南就更加内疚了,垂着头看着地面,根本没脸看阿爹的眼睛。
靖安王淡淡地笑了笑说:“好了,别一副自责的样子。你是我儿子,阿爹还能生你的气不成。”
柴昭南这才抬起头,一脸感动又孺慕地看着靖安王,“阿爹,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不经查证就怀疑您了。”
靖安王一脸欣慰地拍了拍柴昭南的肩膀,“好了,阿爹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柴昭南退出书房后,靖安王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收,神情复杂地看着柴昭南离开的背影。
“哎!昭南的性子还是太单纯了些。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靖安王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拿起桌案上的信件,拆开一看,脸色巨变,怒目圆睁。
“嘭!”
靖安王将信件用力地拍在桌案上,手上的青筋凸起,神情骇人地盯着桌案。
“好你个,孟月娥!”靖安王压着心底不停翻涌地怒火喊着。
如此看来,果然是孟家带走了孟月娥。
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孟月娥竟然掌握着他陷害聂家的证据,还送到了涿都皇上手里。
说什么对他矢志不渝,爱到骨子里?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这些年简直是把他当傻子一样耍了,是吧?
“孟月娥!孟家!真是好样的?”靖安王自嘲地说。
靖安王气得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了地上,不久,他柴弘康陷害忠良,霸占别人功绩之事就会传遍整个涿国,到时候要被诟病的地方就又增加了。
只能说幸好,他还算谨慎,在勾结异族的方面,他是一点把柄也没有落下。
现在异族的大皇子已经死了,除了他,没人能证明他曾勾结过异族。
靖安王忽然冷静了下来,冷笑着说:“活人能逃,本王就不信死人也能逃!”
说着,便出了书房,带了四五个相柳留下来的心腹之人急马出城。
城外,孟家祖坟地。
靖安王到的时候,已经是近黄昏了,整个墓地都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因为上午孟家刚下了葬,周围飘着不少白幡,散落着不少纸钱,风一吹就凌乱地飘了起来。
靖安王指着一座新坟,阴沉着脸说:“给本王把坟给挖了。”
手下的人不愧是相柳亲自挑选的心腹之人,听到靖安王的命令,眼睛都不带眨地冲向前,抡起锄头就开始挖。
靖安王环看着整个孟家祖坟,靖城可是孟家的根本所在,他们竟然能弃之不顾,就不要怪他来“打扰”这些祖先的安宁了。
人多力量大,没过多久坟墓就被挖开了,露出里面漆黑的棺木。
“王爷,已经好了。”
靖安王死死地盯着棺木,咬着牙说:“开棺!”
听到这话,手下的人,顿时开始动作了起来。
看着一颗颗棺钉被拔出来,靖安王一脸冷笑,心里一阵讽刺。
“岳母大人,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孟家的子孙不孝,自己逃命了,留下你一个已死之人来承受本王的怒火。”
“挫骨扬灰,既然已经挫骨了,不来个扬灰,怎么算是圆满呢?黄泉路上等着你孟家子孙给你赎罪吧!”
等棺木被打开后,围在棺木边上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对靖安王说:“王爷......棺木是空的。”
靖安王难以置信地奔到棺木旁,里面确实是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靖安王厉声问道。
身边的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于是猜测道:“王爷,孟家是不是根本没将骨灰罐放在棺材中,这个空棺不过就是个空城计而已。”
靖安王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上午出殡,他拦截的时候试过,棺材里绝对是由东西的。
他还稍用了内力,将里面的东西震碎了,所以不存在空棺的道理。
而且棺材底部还有些灰白色的粉末,说明但是他震碎的确实是骨灰罐,可为什么救消失了呢?
靖安王仔细地检查 了一下棺木,发现四周有重复钉打过的痕迹,心里顿时有种猜测。
孟家一定是料到了他会报复孟家,在无处发泄的时候,必然会对孟家老夫人的坟墓动手,所以逃走的时候直接将骨灰罐也带走了。
只不过骨灰罐被他震碎了,所以棺木底部才留下了一些灰白色的粉末。
靖安王用力地捶一下棺木,咬牙切齿地说:“真是可恶。”
好一招连环的釜底抽薪之计!
大概是思思告诉他们真相的时候,孟家就已经在筹备着这一天了,难怪当初他还觉得孟家是怕了他才忍让。
现在看来,哪里是怕?分明是将他的性子拿捏地死死的。
先是示弱降低他的防备心,再想办法转移孟月娥,然后将家产全部处理了,再计划离开靖城,最后还将他告上一状,让他没有精力再却找他们的麻烦。
真是机关算尽,真让他们得逞了。
这其中大约只有俊毅,思思和孟老夫人的死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不然此刻,他柴弘康怕已经是被天下人耻笑的对象了。
被妻儿女和岳家同时背叛,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见靖安王没有下一步指示,手下的人面无表情地问:“王爷,那这怎么办?”
靖安王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极为不甘心地说:“恢复原样。”
说着,便甩了一下手,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