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慕辰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语气,姜简兮心头一震,差点就没站住。
“不想了,不想了。”姜简兮咽了一下口水,瑟瑟地说。
听到姜简兮这样的回答,慕辰才灿然一笑,将她扶了扶站直。
“所以你刚刚发现了什么?”慕辰端得是一派镇定地问。
“啊?”姜简兮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慕辰。
慕辰微微一笑,“我说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姜简兮这才想起之前想说的事,“我是想说,青鱼跟柴昭南之间,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慕辰微微凝眉,“有什么不寻常?”
姜简兮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觉得怪怪的。”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想了。”慕辰揉了揉她的头,“快出发了,我们也要准备准备了。”
姜简兮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去多想了。
孟家出殡,排场看起来很大,可实际孟家的人几乎都没有出现。
孟华章作为孟家现在唯一在家的男丁,捧灵之事便由他。
前面都是吹拉弹唱的队伍开道,接着就是撒纸钱的,然后就是孟华章捧灵,身后便是放着骨灰罐的棺材。
棺材前面是尽情哭丧的人,后边是一些远亲,总之,不管是远亲还是hi近亲,人似乎都不多。
城里的人见了都忍不住唏嘘孟家的衰落,同时也有些疑惑。
“孟家怎么只有这点人出来送葬啊?”
“对啊,对啊,孟家的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都没见到人。”
“这孟老夫人也是可怜,这都到最后了,儿孙也没在身边,晚景凄凉。”
“可不是,不过连靖安王府都没来人,难道之前传言孟家跟靖安王府决裂是真的?”
“这谁知道呢?不过对孟家来说,外孙外孙女没了,女儿也没了,这打击不是一般的大。真的不待见靖安王府.......”
说话的人,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又继续说:“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可是听说了,现在靖安王府里都已经管那个大公子叫世子了。”
这话一出,大家又去关注靖安王府的事了,孟家这边倒反而没什么人关注了。
姜简兮和慕辰并未跟孟华章他们在一起,两个人打扮成了最后面压路的人。
一路从孟家出发,姜简兮心里就一直在忐忑,总觉得靖安王府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地太过奇怪了。
见她一脸不安的样子,慕辰悄悄地移到她身边,低声地问:“兮儿怎么了?”
姜简兮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心慌的感觉,大概是天气太热了。”
慕辰从身上掏出一个水袋递给姜简兮,“要不,你先喝点水,等出城了,我们就可以做马车了。”
姜简兮点了点,接过水袋,喝了些水后,又悄悄地在里面加了一些灵泉递给慕辰。
“你也喝一些。”
慕辰接过水袋,神情微微一顿。姜简兮见他没喝,便问:“怎么不喝?你有伤在身,可别再中暑了。”
慕辰微微一笑,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小声地说:“我想让王妃喂啊?”
姜简兮“腾”地一下脸红了起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也不看看场合,你爱喝不喝。”
说着就往前走了走,慕辰笑得更开心了,然后抬起水袋喝了一大口水,果然是比之前更清甜了一些。
正想往前走的时候,却发现整个送葬队伍都停了下来。
姜简兮担心地问:“是不是出事情了?”
慕辰安抚道:“别担心,我们先去前面看看。”
慕辰带着姜简兮不着痕迹地朝前移动,直到看到靖安王骑着高头大马立在孟华章身前。
除了孟华章和孟月娥,其他人都跪在了地上,慕辰拉着姜简兮混入了边上的人群。
“他过来做什么?”姜简兮担心地问,“不会是发现什么端倪了吧?”
慕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我们先静观其变,若真是有问题,我们还有第二套方案。”
姜简兮点了点头,目光始终关注着前面的动静。
“靖安王殿下这是做什么?”孟华章捧着灵位,不卑不亢地说。
靖安王坐在马上,看了看周围,然后问:“岳丈呢?怎么不见人呢?”
孟华章眉头微挑,“家父伤心过度,便让他在家里休息了。”
“哦?”靖安王漫不经心地说,然翻身下马,朝棺材走去。
孟华章挡在靖安王身前,谨慎地说:“王爷,你想做什么?死者为大!”
靖安王眼睛微眯,作为枕边人二十几年的孟月娥自然是知道,这就是他动怒的征兆。
可身后就是她阿娘的棺椁,怎么样也不容许柴弘康这小人来骚扰。
“王爷金尊玉贵,还是请移步吧!”孟月娥垂着头,声音清冷地说。
靖安王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就是岳母娘家的侄女?”
孟月娥依旧垂着头,恭敬地说:“是,民妇的阿爹是孟老夫人的表弟,民妇唤孟老夫人一声表姑母。”
“本王为何从未听王妃提起有你这么一位表妹?”靖安王疑惑地问。
孟月娥心里一突,尽量保持着正常的声音说:“表姐嫁到王府时。民妇还来过,只是当时民妇还不到十岁,表姐和王爷自然是不记得民妇了。”
孟月娥这话纯属瞎编乱造,可靖安王本就对她不上心,她不信他还能记得二十多年前大婚日的宾客。
靖安王确实不记得,可不影响他此时就想找孟家的麻烦。
“可这些年,本王似乎也并未见过你。”
孟月娥淡淡地说:“因为民妇嫁得远,这些年鲜少来靖城,表姐身子不爽,民妇也不好打扰。”
“哦?”靖安王挑了挑眉说,“二十几年都鲜少来靖城,此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靖城?”
孟月娥依旧淡定自若,“因为民妇前阵子死了夫君,表姑母便修书一封让民妇到靖城散心。”
说着还哽咽了一下才继续说,“没想到,这一来,民妇竟然都未能见到表姑母最后一眼。”
孟月娥的说法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靖安王实在找不到再怀疑的借口。
“本王身为孟家女婿,自然要来为岳母送上一程,难道这你们也要拦着?”靖安王大声地说。
这声音让周围所有人心里都悬着,都等着孟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