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过程中,春风说:“主子,孟家来人了,说是担心主子。”
姜简兮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然后淡淡地说:“跟孟家说一声,我没事,计划照旧。”
这两天靖安王府应该是顾不上孟家了,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去孟家,眼下最重要的是确保慕辰度过危险期。
到了夜里,暗六想留下守夜,可这里毕竟是王爷和王妃的房间,他留下总归不合规矩。
姜简兮安慰道:“你放心吧,你家王爷有我在呢?”
暗六憨憨地摸了摸脑袋,“那属下就在旁边的屋子,王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直接喊一声。”
姜简兮点了点头,等暗六等人都离开了,姜简兮将房门锁了起来。
经过刚刚的静脉输液,慕辰的脸色苍白,没有苏醒的迹象,说明体内仍有余毒未清。
姜简兮再次确认了周围都没有人,便把慕辰一并带进了空间,将他放进一个木桶中,再将灵泉引到木桶中,希望这样能将身体的余毒清除。
她没有试过这个法子,但总归是一条方法。
灵泉灌好后,姜简兮采用针灸的方式先护好心脏及其他重要器官,然后再开始疏通慕辰身上的筋脉。
片刻后,澄清的灵泉中果然出现了一圈淡淡的黑色。
姜简兮眼睛一亮,“果然有用。”
坚持了一刻钟后,姜简兮将木桶的 水换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完全没有黑色出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忽然,姜简兮发现,慕辰的眼睑微微颤动,睫毛也微微在动,顿时心里一惊。
老天啊!可别现在就醒过来!
姜简兮赶紧眼疾手快地百会和四神聪上扎上银针,慕辰才又安然地睡了过去。
按照目前的情况,姜简兮不敢随意地用乙醚类的药物,只能通过刺激安睡的穴位,让他继续保持睡着的状态。
等泡足了半个时辰,姜简兮才将慕辰转移出空间,不过看到他一身湿哒哒的衣服,又不得不先把衣服换了,又把湿衣服扔进了空间。
等做好这一切,姜简兮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不过看到此时呼吸明显有力的慕辰。
姜简兮终于舒心地笑了,来不及梳洗,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靖安王府。
自从将相柳带回王府,靖安王就一直焦头烂额。
相柳的伤口都还来不及处理,又被告知假山群塌了,不仅假山群塌了,府里好几处都塌了。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想双管齐下啊!”相柳捂着伤口冷神道。
柴昭南刚接手一些事情,有些隐秘之事,他还不是很清楚。
“大祭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相柳和靖安王对视了一眼,便把他收到纸条的事说了。
柴昭南听完想留的话,微微有些愣神,“所以是对方抓了王妃?”
“不敢确定,毕竟属下并未见到王妃。”相柳如实道,“这次若不是有腰间的软剑,属下怕是就栽了。”
靖安王沉着脸道:“你说你用软剑伤了人?”
“本王记得,你软剑伤有腐萤草之毒,中此毒者,毒素会很快蔓延,伤口会不断腐烂,最后成一具白骨。”
相柳点了点头,“那人武功高强,属下差点不是他的对手。”
柴昭南自然是听过腐萤草,那是南疆的一种剧毒,中毒的瞬间就会使人麻痹失去行动力。
而此药至今并未解毒之法,中此毒者,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腐烂,受不了折磨而死。
靖安王冷笑道:“再厉害,现在也构不成威胁了。”
“只是可惜了暗道中的蛊虫,接下来怕是要调整计划了。”
相柳脸色苍白地笑着说:“属下早已将蛊虫转移,毁坏的不过就是暗道而已。”
原本修建暗道不是为了方便他进去,好掩人耳目,现在靖安王妃一事已成这般样子,那就没有掩人耳目的必要了。
即便是这样也绝对不可能放过对方,因为对方这样的行为明显是挑衅,让靖安王府成为了靖城,乃至天下的笑话。
靖安王看了看相柳的样子,“你先下去休息吧,伤口也需要包扎。本王会让人留意城里各药铺的情况,一旦发现有类似病症的人,绝对不会放过。”
相柳虽然吃了柴昭南的药丸,性命无忧了,但毕竟是受了挺重的伤,确实需要休息。
“王爷,属下想尽快去涿都以防事情有变。”相柳坚持道。
靖安王想了想他们目前的处境,涿都一行的计划或许才是他们最后能扭转败局的关键。
“这一路去涿都,路途远,你养好伤再去。”
相柳摇了摇头,“王爷,属下想明天就去。”
柴昭南反对道:“不行,大祭司现在的状况最好是好好休养。”
相柳坚持道:“王爷,属下是南疆大祭司,必然有能保命的手段。去涿都一事宜早不宜晚。”
“而且现在敌暗我明,对方知道蛊虫得到存在,若被他们知道蛊虫未被毁掉,怕是会再生事端。”
“这些蛊虫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绝不能有闪失。”
柴昭南依旧不同意,大声地喊,“蛊虫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为了报仇,真的连命都不要了吗?”
相柳微微一笑,“少主,当年南疆灭族,属下未死,今日属下去涿都,定然亦不会死。”
柴昭南怔怔地看着相柳,那一脸的坚定和决绝,真的值得吗?
靖安王轻轻拍了拍相柳的肩膀,“好,本王安排十名天字号暗卫给你。”
相柳想拒绝却被靖安王阻止了,“天字号暗卫是金贵,但及不上大祭司。”
相柳一脸感动地看着靖安王,当年他也喜欢萤心公主,可碍于身份,他从未戳破。
后来,公主喜欢上外族人的柴弘康,他便以大祭司的身份反对,理由就是“非我族人,其心必诛”的理由。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未能阻止两人。
后来南疆因子虚乌有的长生蛊被先涿皇冠以谋反绞杀,若不是柴弘康,南疆就真的灭族了。
这些年他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给南疆报仇,给公主报仇。
两人的关系早就不仅仅是主子与属下的关系,而是惺惺相惜的知己。
相柳没有再拒绝,见柴昭南一脸伤感的样子,还有心情安慰对方。
“少主放心,属下还想留着命等到大仇得报的一日。”
柴昭南依旧没有说话,相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靖安王。
“王爷,属下走后,云鹤真人那边也该动手了。”
靖安王眼神一沉点了点头,云鹤那边是他们攻心棋局的关键。
虽然之前想让陵城沾染疫症的事落空了,但禹城的天灾是皇上躲不开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