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自从防备上靖安王府后,便一直有让人注意靖安王府的动静。
靖安王夜半出城之事,孟华章自然是知晓的,虽不明白是发生了何事,但一定是事关靖安王大事的事。
可这一切都与他们孟家无关了!
这阵子,他已经将孟靖城家的产业陆陆续续都转移到了姜简兮安排的人名下。
毫不夸张地说,孟家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了,就等着救下阿姐,他们便举家逃离靖城。
他都已经计划好了,等把阿姐救出来,解了阿姐的蛊毒,他们一家便带着阿姐先去陵城,那里是睿亲王的地盘,就算靖安王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他要是敢以绑架王妃为由开战的话,他便把靖安王绑架睿王妃,要杀睿王妃之事公之于天下。
到时候,看百姓是支持皇室,还是支持他一个藩王!
正当孟华章放轻松,准备安睡的时候,门房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四爷,不好了,王爷带着红甲卫把我们孟府围了。”
孟华章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一脸冷意地出了房门。
“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闷慌惊慌失措地摇了摇头,又不确定地说:“王爷说让我们交出王妃和郡主。”
孟华章神情微凝,看来姜简兮已经将阿姐救了出来,所以靖安王才会慌。
孟华章心里顿时大定,当初向姜简兮寻求帮助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一点。
孟华章理了理衣衫,让身边的人去通知孟和年,他便先去了前院。
靖安王站在孟府前院,打量着这所宅子。
当初他刚封王,为了安顿南疆剩下的人,他匆忙到了靖城。
当时他连像样的王府都没有,只能暂时借住在聂家。
当时他将所有的赏赐都交还给了先皇,就是为了换取一个靖城独立于朝廷外的圣旨。
哪知道先皇还是留了一手,聂家本就是皇后的母族,自然是向着皇上的。
他到了陵城,聂家虽未有刁难,可卧榻之下,起绒他人酣睡。可当时他并没有足够的势力,除去聂家,所以便盯上了当时靖城最大的盐商——孟家。
孟月娥是孟家的大小姐,也是孟家唯一的独女,当初为了照顾父母,照顾弟弟,过了双十依旧待字闺中。
孟家人重亲情,因为孟月娥的付出受到了所有人的宠爱。可以说,当时谁要是能娶到孟月娥,那就相当于得到了孟家的倾力支持。
可是孟月娥却是一个非常有主见之人,心中一直向往的就是有一天,她的如意郎君能踏着七彩霞云而至。
所以婚事便一直拖着!
为了有能力与聂家抗衡,也为了有朝一日能为萤心报仇,所以设计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让孟月娥从此倾心。
孟家本不欲嫁女,即便他贵为王爷,可在孟家眼中,他依旧不是良配。
可让他都没有想到的是,孟月娥竟然对他十分执着,竟然以命相挟,孟家这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等到了孟家的支持后,他在靖城渐渐就有了实际的话语权,在聂家提议搞防护林的时候,他就开始筹谋着如何将聂家赶出靖城。
他敏锐地发现了先皇对聂家也是有深深的忌惮,所以行事更加大胆,直接将聂家设置防护林的想法说成是另有图谋。
果然,先皇迫不及待地就让他处置了聂家,自此靖城才真正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
孟华章到前院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惊讶的疑惑。
“王爷,深夜到孟府所谓何事?”
靖安王将视线转到孟华章身上,眼神带着明显的冷意。
“本王此来所谓何事,华章心知肚明,又何须与本王装傻?”
孟华章更是疑惑了,“此前听门房说,王爷是来找属下要王妃和郡主的?”
“可阿姐不是一直在王府吗?至于思思,属下就更是不清楚了。”
“自从上次王爷将思思带走,属下连王府的门都进不了。”
孟华章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丝丝不满,而恰好是这一丝不满,让靖安王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今夜,有人闯入王府,掳走了王妃和思思.....”
靖安王话还没说话,孟华章便紧张不已,“怎么可能,王府戒备森严,何人能有此本事绑走阿姐和思思?”
靖安王盯着孟华章,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异常。
可孟华章对靖安王的心思了然于胸,自然不露丝毫。
这时孟和年踉踉跄跄地过来了,看见靖安王,先是行了礼,然后便悲痛万分地问:“王爷,月娥怎么可能被绑?还请王爷给老夫一个交代。”
两父子一唱一和,到是真的让靖安王产生了一种怀疑有误的错觉。
可孟家他必须要拿下,今天这就是最好的借口。
靖安王阴沉着脸看着两父子,“岳父又何必在本王面前作秀,整个靖城,除了你们孟家还有谁会同时绑架王妃,思思,还有唐神医?”
说着又直愣愣地看着孟华章,“华章这些年出入王府频繁,怕是早就已经摸清楚了王府的每片砖瓦了吧!”
“今日碎林谷被炸怕也是你们孟家筹谋已久之事,为的就是声东击西救人吧!”
孟华章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靖安王,又跟孟和年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双方眼中的凝重。
靖安王这是要撕破脸,治他们孟家之罪啊!
“王爷,属下有何理由这样做?”孟华章不服气地说。
他不信靖安王能直接把给阿姐下蛊之事放到台面上说,可惜他到底是忽略了靖安王旨在夺取孟家的决心。
“理由?”靖安王冷笑了一声,“本王以为思思早就与你们孟家说明白了。”
孟华章微微一怔,孟和年一脸冷意地看着靖安王,“王爷此言是终究要与我们孟家有一个决断了?”
靖安王理了理衣袖不语,孟家人自然是知道靖安王的意思了。
这头白眼狼彻底要撕掉伪装,要将孟家生吞入腹了。
孟和年冷笑一声,“王爷是这靖城之主,想要什么得不到?没想到我孟家竟能有这般待遇,让王爷为此筹谋多年。”
靖安王冷笑道:“说的好像孟家未曾沾过本王的光一样。”
孟和年“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那王爷倒是说说,我们孟家都沾了王爷什么光?”
孟华章更是嘲讽地笑了笑,“沾了王爷的光,我孟家得出钱出力,还得低调做事。”
“沾了王爷的光,所以我孟家连见一眼阿姐都不容易,饱受生离的煎熬。”
孟华章越说,靖安王脸色越黑,“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