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钰琪微微一顿,眼神微凛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史,然后狐疑地看着孟华章。
“孟四爷这是要找替罪羊?”
孟华章微微一躬,“孟某不是找替罪羊,而是为张大人带来了罪魁祸首!”
说着踢了一下那史,“还不跟张大人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史僵着身体,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果真如姜简兮所猜测的那般,那史不过是因为最近办事不力,受了冷遇,所以心有不甘。
他虽不知道石金宝究竟怎么得罪了郡主,但让石金宝倒霉,郡主就一定会开心。
这才出了这么一个昏招!
原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就算被人发现了,以青提他们的身手,想脱身也不难!
却没想到青提他们不仅失手了,还被生擒了!
就算那史将事情经过说的清清楚楚,可张钰琪还是不肯相信。
“就算此事是他自作主张,那这个黄三呢?”
孟华章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垂着头的人,眼神微微一闪,对那史更加恨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仅干了蠢事,还牵连了靖安王府布置的眼线!
“大人,此人,孟某的确不认识!”
说着孟华章又踢了踢那史,“你可识的?”
那史茫然地摇了摇头,“属下也不认识啊!”
他知道靖安王府在瓮城有细作,他猜想是这个黄三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只是没想到还把他牵连出来了。
眼下只能咬紧牙口说“不知道”“不认识”,否则事情就更加不可收拾了。
张钰琪审视地看着孟华章和那史,“竟然都不认识,那就奇怪了?”
孟华章闪了闪眼神问:“有何奇怪?”
张钰琪看了一眼捕头,“路捕头,跟孟四爷说道说道!”
路捕头双手环着重剑,面无表情地说:“此人名叫黄三,是一名细作!“
孟华章一脸惊讶地看着黄三,“细作?张大人可知他是什么人派来的细作?”
张钰琪一眼不转地盯着孟华章,想从他脸上看出端倪,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张钰琪摇了摇头,“此人,十年前入职衙门当了衙役,一年前,本官才知道他是个细作,却不知道他究竟是在为谁卖命。”
“于是本官便让路捕头将他带在身边,看他会跟您什么人接头。”
“这不是巧了吗?”
“这么多年没有查出端倪的细作,竟然在见到四爷的人后,竟然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救他们!”
张钰琪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着孟华章,“四爷,您说这是什么缘由呢?”
孟华章挑了挑眉,“一,我不在现场,二,我不是当事人,还望大人别为难孟某。”
张钰琪笑了笑,然后朝路捕头使了个眼色。
路捕头走到青提和黄三等人边上,黄三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了。
路捕头看了一眼青提,重剑一甩重重地砸在青提的肩上。
“说,黄三为什么救你们?”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青提感觉他的肩膀像是要断掉了一样。
青提咬了咬牙,硬扛着疼痛说:“我不认识什么黄三,黑三,我只是给了一个衙役五十两银子,让他放了我们而已。”
路捕头加重手上的力气,青提顿时扛不住,身体趴在了地上。
“还不说实话?”路捕头冷声地说,“你这肩膀是不想要了,是吧?”
青提此刻额头上全是汗,有疼的,有紧张的,不过有一点,他必须坚持住,否则他会更惨。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是要准备屈打成招吗?”
路捕头眼神一凛,“冥顽不灵!”
说着便要更用力时,孟华章说话了,“张大人,青提好歹是我们靖安王府的人。”
张钰琪眼神一闪,朝路捕头挥了挥手,路捕头这才松开了青提。
“四爷,他是靖安王府的人,可也没有火烧民宅的道理!”
孟华章微微一笑,“此事却是孟某管教下属不严,不过这石家遭此一难也不算无辜不是?”
“再说,他们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石家也没有任何损失,张大人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张钰琪眼神微凛,这孟华章果然是巧言善辩,怕是他也是吃准了,石家若是知道与靖安王府有关,石家根本不敢说什么。
这都没有原告了,他又能怎么样?张钰琪顿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此时,路捕头走到张钰琪耳边耳语了几句,张钰琪脸上的神色顿时轻松了许多。
路捕头说完后,又站回了原位。
张钰琪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本官身为瓮城的父母官,理应为瓮城百姓做主。”
孟华章皱了皱眉头,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大人......”
张钰琪淡淡地抬手阻止了孟华章想说的话,然后一派严明地说:“孟四爷,本官知道你心疼属下,都可这些人纵火是被衙役们亲眼所见,亲手所抓。”
“不管石家追不追究这件事,他们的确威胁了瓮城的安危。”
“既然威胁到了瓮城的安危,本官就有责任将他们绳之以法,这才不负皇恩。”
孟华章的脸色漆黑如墨,“张大人想如何?即便他们犯了纵火之罪,那也不至于死,张大人真要这样得罪靖安王府?”
张钰琪冷笑一声,“本官只是秉公办理,何来得罪之说。”
“再说,靖安王想来公正严明,这些人到我这里或许不会死,到了靖安王手上,那还真有些说不准能不能活呢?”
孟华章神色微凛,张钰琪这是明显是挑拨离间,破坏靖安王在属下心中的地位啊!
“张大人何必攀扯我们王爷,此事与我们王爷毫无干系!”
张钰琪淡淡地笑了笑,“本官也不想牵扯王爷,不是一直都是四爷在提王爷吗?”
那史一看这样的情况,顿时后悔不已,他这般无用,留着也是连累靖安王府。
要在瓮城安插细作有多困难,他自然是一清二楚,若不是因为他蠢笨不堪,黄三也不会这么快被揪出来。
若不是他自作主张,四爷此刻也不至于受张钰琪这个小人的威胁。
想到这里,那史“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从地上起来,直愣愣地看这张钰琪。
“张大人不管就是以公谋私罢了,那石金宝可是你的亲戚,我不过是看不惯他的嚣张给他些惩罚而已。”
“张大人竟然将此事栽到我们靖安王府头上,看来是早就看我们靖安王府不顺眼了吧!”
谁也没想到,之前默默不出声的那史竟然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张钰更是阴沉着脸看着那史,他这一番话简直就相当于将他放在火上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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