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走后,吴娇娇紧张地问:“老爷,这杨氏要是看出什么怎么办?”
吴鹏宇瞥了她一眼,“杨氏找人来安胎无非就是怕你肚子里是林致远的种,反正又不是,不管她找几个大夫也没用。”
“可林致远那边呢?”吴娇娇依旧很紧张。
若杨氏找来的人断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林致远的,那林致远会放过她吗?
“你以为老爷我刚刚的话是白说的吗?”吴鹏宇淡定地坐了下来,“这还得多谢林少安这个混球。”
要不是他提前将杨氏的计划说出来,又恰巧被林致远听见。
他都想不出这样的办法!
吴娇娇隐隐有些懂了!
若他们没提前知道,那便不会有准备。
可刚刚吴鹏宇的话相当于给林致远吃了颗定心丸,就算黄大夫把出她怀孕的时间,林致远也不会怀疑。
算起来,还真的该多谢林公子的提醒啊!
林致远出门看到林少安,越发觉得这个儿子不着调,于是一直绷着一张脸。
“受伤了就不要到处跑,”说着看向家丁,“带公子先回府,我有事去一趟衙门。”
说着也不管林少安的反应,转身就上了来时的马车。
家丁不知所措地看着林少安,“公子,我们回家吗?”
林少安笑了笑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小福子,你说阿爹现在是不是对我越来越不在意了?”
小福子小心翼翼地说:“哪能啊!或许老爷是真忙呢!毕竟您可是老爷的独子。”
“独子?”林少安看了一眼身后的宅子。
他刚刚试探了一下,阿爹和吴娇娇明显慌张,可吴鹏宇却十分镇定。
这让他有点摸不清,这吴娇娇肚子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阿爹的。
从阿爹紧张和惊慌的表情来看,吴娇娇肚子里的多半是他的种。
可为何吴鹏宇却一点都不害怕他阿娘找人来安胎呢?
有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林少安怎么也没想到吴鹏宇会连他阿爹都蒙骗。
所以他的试探正好给了吴鹏宇机会更好地蒙骗林致远。
小福子不明白林少安的想法,可就这么待在人家大门口也不是个事啊。
“公子,我们走吧!”
林少安回头拍了拍轮椅,“我们去姜氏药庐。”
小福子刚准备推着林少安离开,杨氏却派人来了。
“公子,夫人说有急事,让你务必赶紧回家。”
林少安眉头一皱,他阿娘不是一大早就去安佛寺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少安只好改变原有计划,回了自己家。
姜氏药庐中,姜简兮将姜画叫了出来。
“画儿,姜环你预备怎么处理?”
姜画心绪有些复杂,便沉默着没有说话。
姜简兮叹了口气,“你总不能让他一直住在药庐里吧!”
姜画一颤,依旧没有说话。
这时候,姜环却突然出现。
“堂姐,不要为难三姐,我今日就离开。”
姜简兮瞪了他一眼,“你离开,你去哪里?别跟我说姜琴会收留你,她都自顾不暇了。”
姜环一顿,姜画拉着姜环说:“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
姜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姜画看着姜简兮说:“姐姐,我想让环儿住在成衣铺后院。”
姜简兮睨着她,“你觉得合适?你成衣铺多为女客,里面又是绣娘,你觉得姜环住进去合适?”
姜画自然也知道不合适,可姐姐已经不计前嫌地收留了她,她总不能还让姐姐收留姜环吧!
姜简兮敲了敲姜画的头,“你姐姐就这么小气吗?一会儿收拾东西,把姜环送回家。”
“姐姐......”姜画感动地都快哭了。
“打住!!!!”姜简兮赶紧往后退了退,“姜环可以住姜宅,食宿穿用得他自己负责。”
“你不许帮他!”姜简兮打断姜画想说的话。
姜画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总是习惯性地为姜环考虑,即便是曾经被他伤害过,这种习惯却依旧难以改变。
姜环不想姜画为难,变主动开口说:“多谢堂姐,等我伤好了,就出去做工。”
姜简兮冷冰冰地板着脸“嗯”了一声,“一月食宿三十文。”
“什么?”姜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姐是不是少说了一个零。”
姜简兮瞪了他一眼,姜画则笑眯眯地拉着姜环,“姐姐说都说就多少,你先去休息吧!”
姜环走后,姜画笑眯眯地看着姜简兮,却一句话都不说。
姜简兮别扭地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姜画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姐姐真好!”
姜简兮点了点她的鼻子,“既认了你做妹妹,那就是真把你当妹妹,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私底下帮姜环。”
“姜环以前的性子你也知道,现在虽看着改了不少,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再说,他总得长大,总得学着靠自己,所以这期间,你不许帮他。”
姜画笑着点头,“知道了。”
她明白姜简兮的良苦用心,感激上苍,在她最狼狈危险的时候遇到了姐姐,给了她全新的生活,也教会了她如何自立自强。
姜环住进姜家,宝儿很高兴,一直以来他身边差不多年龄的都是女孩子,姜环是唯一的男孩子,这让他有种找到同盟国的感觉。
姜环病好后本想回到蔡屠夫的摊位上继续帮忙,可姜琴实在是怕了姜简兮了,死活不留姜环。
姜画跟姜简兮商量,便把姜环留在了赵毅那边,白日里帮忙搬菜卖菜,回家后跟着宝儿学识字。
冯喜娟肚子渐渐显怀,菜摊上的事总不能事事操心,姜环过去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一切好像又都走上了正轨,姜简兮闲来无事便在空间里整理一番。
看着那一堆兵器,姜简兮顿时头痛了。当初没想那么多,只是一股脑地都收了进来,现在要放出去,好像也不太现实啊!
走到曾经爷爷的书房,每当想起爷爷的时候,她就会到这里逛逛,翻翻以前爷爷用过的东西。
这感觉就好像爷爷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
正准备离开时,爷爷的书桌上却多了一盏河灯。瞟眼一看,还以为是元宵灯会那晚不小心放进来的。
可仔细一看,那不是元宵夜她给爷爷祈福放的河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