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司九卿愣在了门口。
尴尬!
大写的尴尬!
还有比这个更尴尬的事情吗?
原本等到这个时间点再来,就是为了避开这丈母娘。
哪知道,敲了半天,竟然是虞婉芯来开门。
纵然司九卿内心很强大,但是这一刻还是被吓到了。
语调带着一丝的慌乱:“夫....夫人!”
“.....”
虞婉芯看到来人是司九卿,冷着一张脸,语气没好到哪里去:“九王爷这个时间来叫门,是找九儿有什么事吗?”
“....”
有事,当然有事。
没有九儿,他独守空房,睡不着算不算是大事。
当时这话,司九卿不敢说。
特别是在确定,对方就是他的丈母娘,只是少了两魄而已,本质上还是九儿的娘亲。
司九卿就不敢造次了。
按照凤九灵的性格,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个不爽,就想着休夫呢?
到时候,还需要这个娘亲在中间劝说。
不得不说,司九卿终究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男人,这思想、这格局、这未雨绸缪的思想,是玄月大陆这种低等大陆的男人,比不上的存在。
确实比不上。
一般人的女婿,根本不把娘子的娘亲当回事。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司九卿却有独到的见解。
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敢说真话,胡说八道起来,无人能及。
他稳住心绪,再一次开口的时候,所有的情绪全部收敛了一个干干净净:“本王找九儿!”
“今日走得匆忙,她的物品忘记带了,本王怕她要使用,特意亲自送过来!”
“又怕夜深打扰了其他人,望夫人海涵!”
“.....”
听司九卿这般解释,虞婉芯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今晚,她辗转反侧,睡了这么多年,她自是睡不着。
心里装着太多的事情了。
这么十几年,发生在丞相府的事情,她虽然昏迷着,但是一清二楚。
灵魂被封印,但是对外界依旧有感知。
她的九儿受苦了。
跌跌撞撞的长大,还好长大了,要不然她这个娘亲,难辞其咎。
虞婉芯是凤族的公主,她自是知道,在变成公主前,需要苦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才会破茧成蝶,涅槃重生。
这个过程,不简单,要千辛万苦才行。
当初,她成为凤族公主之间,同样经历过一段特别苦难的日子,难捱的日子,总算过了。
虞婉芯不知道,凤九灵跌落到哪个大陆去历练,这才归来。
她这当娘亲的,其实什么都清楚,但是又无法诉说。
只有看着九儿,她才安心一点。
凤九灵在房间炼丹,虞婉芯就在一旁帮她处理药材,一开始母女俩还闲聊着。
直到进入关键时刻,虞婉芯提醒了凤九灵几句,也就不说话了。
听到敲门声,她就出来了。
这时,房间里传来凤九灵的声音:“娘亲,是王爷吗?”
“让他进来吧!”
“.....”
三更半夜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除了司九卿还能有谁?
他真是...
一想到司九卿的举动,凤九灵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以前没成亲的时候,他就日日来爬墙,死皮赖脸的赖在她房间,找各种借口,不离开,要留宿。
现在成亲了,还这样...
哎!!!
有时候,夫君太粘人,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不一会,虞婉芯就领着司九卿回到了房间。
凤九灵转头看向司九卿,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奈,却又主动开口为他解围:“王爷,你把我特制的胭脂拿过来了吗?”
“要用的时候,才发现落在王府了!”
“这一日不用,有点不习惯!”
“.....”
司九卿点了点头:“拿了!”
“.....”
话音落下,司九卿把空间里,凤九灵特制的胭脂拿了出来。
如此,一来二去,虞婉芯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可这才没一会,她就开始赶人。
淡漠的开口道:“王爷,夜深了,赶紧回去吧!”
“这传出去,对谁的声誉都不好!”
“王爷还是白天再来吧!”
“......”
这逐客令下的明显,司九卿想要留下来已经不可能。
纵然他脸皮厚,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敢死皮赖脸,毕竟丈母娘那一关,还没有过去。
哎!
悲剧!
哪有人,夫妻恩爱,成亲三天就分床睡的?
他就是...
可怜兮兮的。
这成亲了,比没有成亲时候的待遇还要差,同床共枕不可能,待在一个房间也变成了奢侈。
什么对生育不好。
他们是夫妻,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哪怕是凤九灵怀孕了,这也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
可是到了虞婉芯这里,怎么就变成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气愤!
真的让人生气。
但是司九卿又有点无能为力,因为这是凤九灵的娘亲,如假包换的娘亲。
他能怎么办?
事实证明,不管在外面多牛逼,有多高的身份地位,回家都得掰包谷。
在丈母娘面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司九卿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只能离开丞相府。
但是,他话得说明白:“娘亲,本王明日就来接九儿!”
“明日就接她回九王府!”
“要进宫去给太后、皇后敬茶!”
“.....”
虞婉芯点了点头:“可以!”
“天黑回府就行!”
“.....”
丢下这句话,虞婉芯就离开了凤九灵的房间,丝毫没有给司九卿反驳的机会。
态度是那么的强硬。
成亲了吗?
拜天地了吗?
拜过高堂了?
没有嘛!
那么在虞婉芯这个娘亲面前,他们就不是夫妻,她的九儿还是未出阁的姑娘。
虞婉芯一走,房间的气氛一下就缓和了过来。
这个时候,凤九灵炼丹已经结束了。
要不是结束了,她根本不会出声,也不会理会司九卿是不是半夜三更来爬墙。
因为她不敢。
指不定就要是炸丹炉的节奏。
这炸一次丹炉,代价太大了,整个主院都要轰塌。
可是相对司九卿而言,反而希望凤九灵丹炉炸了。
主院毁了,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接九儿回丞相府去住。
顺便把丈母娘也一并接着去。
之前,为了让凤九灵安心,司九卿在九王府给虞婉芯特意准备了一个院子。
里面按照凤九灵的要求,做了一个手术室。
哪知道,丈母娘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司九卿的日子就有点悲剧。
这一刻,他开始有点庆幸。
是真的庆幸。
幸好他迫不及待、日思夜想的想要把九儿娶进门。
赶在了丈母娘醒来之前。
这要是虞婉芯早在凤九灵成亲以前醒过来,司九卿想要娶凤九灵过门,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指不定还能换一个女婿。
虞婉芯离开后,一本正经淡漠的司九卿,马上变了一副嘴脸,委屈的看着凤九灵。
开始坑蒙拐骗凤九灵回九王府。
他爬墙留宿,一介不可能了。
当时可以怂恿凤九灵跟他离开,这女大不由娘,虞婉芯舍不得责备凤九灵,到时候还不是由着她。
“九儿,跟我回府?”
“你不在,本王夜不能寐,都快要犯相思病了!”
“你给本王治治病!”
“....”
不要脸!
无赖!
臭不要脸的!
司九卿现在没脸没皮是常态,有时候还会撒娇。
哎!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九王爷吗?
这要是被熟悉司九卿的人见到了,他这副样子,指不定被吓成什么样子,这是被邪气入体了?
怎么换了一个人。
只有凤九灵知道,司九卿的身体里有一个被禁锢的灵魂,那是不要脸的天性。
这堂堂九王爷爬墙,被丈母娘抓一个正着,传出去了怕是盛王朝的笑话。
九王爷哪里还有什么威严。
凤九灵抬着眼皮,浅浅淡淡的看了一眼司九卿:“有病看郎中!”
“赶紧回府去!”
“不行就让千寻进宫宣太医....”
“.....”
狠心!
果然是没有良心的小狐狸。
这把他的心、骗到手了,就翻脸不认人。
可是,能怎么办呢?
自己的娘子,还不得自己宠着?
他不宠,难道等其他的男人来宠?
司九卿听到凤九灵这回答,哀怨的开口道:“本王这相思病,只有九儿能治!”
“你就是本王的药!”
“过来....”
“......”
司九卿没打算留下来,只是想要和凤九灵温存一下。
对着凤九灵招了招手。
哪知道,凤九灵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司九卿,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见此。
司九卿大步的走了过去,把凤九灵从位置上拉了起来,他自己坐下去。
然后把凤九灵搂在怀中,抱了起来。
低头,气呼呼的堵住了那张樱桃小嘴。
杨枝甘露的味道,也不过如此。
没有他家九儿甜。
“真不乖!”
“欠收拾....”
“.....”
唇齿间,司九卿还能清晰的表达他对凤九灵的不满和怒气。
生气。
但是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这般惩罚他家这让人不省心的娘子。
山不 近我,我近山。
凤九灵就是司九卿想要征服,翻越的大山。
原本只是想要浅尝一下,以解相思之苦。
司九卿真的没有想怎样。
但是他怀里的这只小狐狸真的太坏了,狡黠到不行。
凤九灵勾唇一笑,伸手搂住司九卿的脖子。
化被动为主动。
这一主动,一发不可收拾。
凤九灵什么都不做,就是对司九卿最大的诱惑,她的存在,都会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变成摆设。
如今,主动勾、引,那还得了。
天雷勾地火。
地火燃起来了,天雷跑得无影无踪。
这只小狐狸,就是仗着她现在癸水,又是在丞相府,所以才敢这般挑衅他。
挑衅他男人的威严。
该罚!
该打!
真是坏!
不过瞬间,司九卿的呼吸就变得不单纯了,想要一口气,倒头闷下那一大杯的杨枝甘露。
可即使这样,依旧不解渴。
情到浓处,声音嘶哑、低沉、魅惑的叫着凤九灵的名字:“九儿...”
“九儿....”
“娘子....九儿,呼吸!”
“.....”
唇齿之间的搏斗,是凤九灵的弱项,她就没修炼多久。
明明一开始,司九卿和她一样,没有战斗力,就是渣渣,两个人都是初学者。
可不知道怎么的,第二次的时候,就变成了司九卿的主场。
要不是凤九灵无比信任司九卿的为人,都快要怀疑司九卿是不是偷偷的找人练习过?
或者去春红楼,讨教过技巧?
怎么就能这般无师自通。
相对于司九卿,凤九灵还是不会呼吸,每次都要司九卿提醒,生怕憋坏了怀里的宝贝。
情到浓处,司九卿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千里一脸为难又惊悚的来敲门。
叩!
叩叩!
叩叩叩!
标准的三声敲门。
千里这才开口道:“王爷,夫人让奴婢提醒您!”
“再不走,鸡要打鸣了!”
“你不睡,九小姐还要休息呢!”
“....”
千里硬着头皮站在门口。
天知道,他来敲门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生怕主子被打扰,愤怒之下就把他噶了,让他灰飞烟灭。
主子有这样的实力。
他此刻的举动,又是主动找死。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那是九小姐的娘亲啊!
一个让主子都忌惮的人,他一个当侍卫的人,能怎么办?
司九卿没理会门口的千里。
又过了几个呼吸,千里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王爷!”
“夫人说了,您在不走,她亲自来请你!”
“.......”
见司九卿还不出来,千里快要哭了。
呜呜呜!
他最近可能气运不行,起来去如厕,竟然碰到这事情。
被夫人抓着,干这差事。
怎么是他呢?
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听说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可怕了,主子要是不满,是不是要拿他出气。
就在千里站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司九卿打开门走了出来。
离开时,顺便把房间的门关上了,挡住了千里好奇,往里看的心思。
司九卿:“滚.....”
千里点了点头:“好,主子,小的这就滚!”
“....”
千里从未这般听话过,话音落下,蹲下身子就在地上滚。
“王爷,是来回滚,还是直线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