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找妾身有事?”太子妃笑着问道。
“你是孤的太子妃,孤找你理所应当,难道孤没事就不能去你的寝殿?”太子紧紧皱眉。
“当然能!”太子妃脸上满是笑容:“妾身正好有事儿想问太子爷,爷去妾身那儿坐一会儿,喝杯茶吧。”
太子听太子妃这么说,顿时有点不想去了。
他也没有要紧的事儿,不过是看上了那个宫女,想给她个名分罢了。
太子妃主动让他过去坐坐,准没好事。
“殿下。”太子妃见太子没有跟过来,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孤这就来。”太子笑着颔首,连忙跟上去了。
不管怎么说,太子妃都是他的嫡妻,能帮他不少。
太子妃只是让他去坐坐而已,他难道会怕吗?
“刚才那个宫女有些面生,妾身好像没有在毓庆宫里见过,是殿下前两日从宫外带回来的?”太子妃坐到了椅子上后,笑着问道。
“不是!”太子摇了摇头:“她叫月素,是淑惠太妃前两日送给孤的宫女。”
“淑惠太妃送的人。”太子妃闻言紧紧皱眉:“好端端的,她怎么给太子爷送人?”
“瞧你这话说的,孤是太子爷,这宫里除了皇阿玛,就是孤最大,纵观天下,亦是如此,给孤送礼的人多了去,淑惠太妃送个人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太子有些无语道。
他觉得太子妃太小看他了。
他可是太子,未来的帝王,淑惠太妃巴结他,也没什么不对吧?
太妃们想照拂娘家人,想以后晋分位,讨好他这个储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殿下,云清的死真的是意外吗?”太子妃紧紧皱眉。
“孤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是他自己跑去追那头麋鹿,冲下了山崖,怎么你们好像都觉得他的死和孤有关?皇阿玛今日亲自问了我,你又来问。”
太子有些不耐烦了,他瞪了太子妃一眼:“孤和这个云清一点都不熟,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楚,那日打猎,还是三弟叫他一块儿来的。”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过。
长得一般又是普通的宗室子弟,没什么值得他关注的。
“人不是孤叫来的,他出了意外,却连累孤受人非议,杀了他,对孤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孤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太子说着,撇了撇嘴:“那个查娜死了未婚夫,想赖上老四,让老四娶她,皇阿玛心里很不痛快,之前才把我叫去骂了一顿,你不许再和我提这件事了。”
太子妃也不想提此事,可不说不行。
“殿下,不是妾身怀疑您,只是……查娜格格心仪殿下,云清是她的未婚夫,他是陪殿下打猎时出的意外,妾身实在担心别人会借机生事。”太子妃柔声道。
太子闻言瞪大了眼睛:“你……你可别胡说,查娜怎么可能喜欢孤?”
这件事儿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那日跟在他身边的大太监郭槐也站在了原处,未曾听清楚查娜和他说的话。
太子妃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查娜那个女人还不死心,把这事告诉了太子妃?
太子妃看着太子,没说话。
这让太子有些慌了。
查娜到底在太子妃面前说了些什么?该不会污蔑自己和她有私情吧?
万一太子妃去皇阿玛面前告状,他又要被骂了。
“查娜是和孤表明心意了,但孤拒绝了她,皇阿玛有意削弱科尔沁那些王爷们手里的权势,他们已经一族三王了,不能再让查娜他们那一支冒头,就算孤喜欢她,皇阿玛也不会让她给孤做侧福晋,再说了……孤可没看上她。”太子大声说道。
他怎么可能看上那个长相平庸的女人?
太子妃闻言紧紧皱眉。
照太子这么说,云清的死和他无关。
难道他的死真是一场意外?
还是说,有人在背后捣鬼?
查娜明明喜欢太子,却选择嫁给胤禛,是因为她知道无法嫁给太子,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了胤禛?
她们是想把宝压在胤禛身上?
就算太子保不住储君之位,比起胤禛,大阿哥的胜算不是更大吗?
她们为何选胤禛?
太子有时候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不靠谱,但太子妃知道,皇帝没有换太子的意思。
淑惠太妃和查娜现在便有了这样的打算,简直让她太生气了。
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那个宫女,殿下给淑惠太妃退回去吧。”太子妃站起身,一脸凝重道。
太子很想说,那个叫月素的宫女,已经是他的人了,不好再退回去。
不过,一想到查娜的事儿,想到查娜背后的淑惠太妃,太子心里也觉得有些膈应,便点了点头:“好,孤等会就让郭槐把人送回去。”
“殿下是太子,国之储君,只要殿下听皇阿玛的话,这太子之位谁也夺不走,殿下喜欢什么样的美人,妾身不管,但有些人送的,殿下不能要,妾身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只盼着殿下以后能顺利继位。”太子妃看着太子,柔声说道。
在皇上心里,太子这个嫡子是最重要的,其他皇子谁也比不上,这一点太子妃无比肯定。
只要太子乖乖听皇上的话,他这储君之位稳得很,谁也夺不走。
太子妃希望太子能顺利继位,免得自己和女儿跟着他受折腾。
可皇帝正值春秋鼎盛的年纪,她就怕时日一长,太子熬不住,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
“你放心,孤可是皇阿玛最疼爱的儿子,当然能够顺利继位。”太子轻轻拍了拍太子妃的手,笑着说道。
他承认,太子妃说的很有道理,可自己又不是孩子了,还要事事听皇阿玛的,如何服众?
文武百官会觉得他是个只会依靠皇阿玛的傀儡。
等他登基继位后,谁会听他的?
这些话,他当然不能和太子妃说。
在储君之位上坐的久了,太子做梦都想更进一步。
……
宁楚格刚从宫里回来,便听身边的人禀报,宋氏从禁足的兰华院里跑了出来,正跪在正院门口,说是来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