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万福金安!”宁楚格她们上前福身行礼。
“四弟妹、七弟妹不必多礼,快起来。”太子妃连忙伸手将她们扶了起来,她脸上满是笑容,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这宫外和宫里就是不一样,不管做什么,都觉得自在了许多。
今日没有下雪,天虽然依旧冷,但众人兴致不错,先去了后花园欣赏梅花,又回到花厅喝茶闲聊。
宁楚格让人在花厅里摆放了不少冬菊,又放了好几个碳盆儿,虽然比不上烧了地龙的寝屋,可比起外头,那可暖和多了。
脱下斗篷后,大家都觉得松快了许多,一起闲话家常,气氛着实不错。
“四弟妹这些日子,有没有弄出什么新花样来?”太子妃看着宁楚格,笑着问道。
“二嫂是说那些胭脂水粉吗?”宁楚格笑着问道。
她倒是想继续称人家为“太子妃”,可太子妃不许呀,之前在后院赏花的时候,就让宁楚格和七福晋叫她“二嫂”,说叫“太子妃”太生分了些。
“嗯。”太子妃笑着颔首:“上回你让人送进宫的香膏,我用着很滋润,尤其是这段日子,我天天都往脸上抹两三回呢,那香味儿淡淡的,很好闻,香膏的效果也不错,我去年还有点皴脸,今年倒没有。”
太子妃不像宁楚格,天一冷可以待在屋里不出去。
她是太子的正妻,毓庆宫里人不少,她要管的事儿颇多,每日进进出出的,天一冷,那寒风跟刀子一样往脸上刮,加之体质的缘故,稍有不慎,就会皴脸。
“二嫂,西子阁倒是出了一种新的香膏,更加滋润,我屋里就有,二嫂回宫时多带几罐,若是觉得用着尚可,派人吩咐一声,我会让西子阁那边定时送进宫的。”宁楚格笑着说道。
冬日里用的香膏,当然和其他季节不一样。
宁楚格特意让西子阁那边售卖了新的香膏。
这可是她最近新弄出来的玩意儿。
她自己试了,效果不错。
不管抹在脸上还是手上,都是极好的。
“好。”太子妃笑着颔首。
女人们凑在一块儿,无非说说吃的喝的、胭脂水粉、衣料首饰之类的。
要么就是说说孩子和夫君。
不过,宁楚格没有孩子,七福晋前几个月才小产过,太子妃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提这个。
至于夫君?
大家就更没兴致提了。
就怕提起来会忍不住吐槽,尤其是太子妃和七福晋,她们对自己的夫君,那是一百个不满的,只是敢怒不敢言。
而且有些话也不好在外头说。
用了午膳后,太子妃找了个由头让七福晋去帮忙,她则留在屋里和宁楚格说话。
“四弟妹应该也知道,中秋家宴那日,太子殿下被人下药了,就是他那些日子最宠爱的格格祁氏,女人争风吃醋嘛,总是手段百出,没想到却害人害己。”太子妃说着笑了笑:“我虽只让人打了她十个板子,可她自己运气不佳,去御花园闲逛时,居然摔了一跤,一命呜呼了。”
宁楚格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件事儿她当然知道。
至于祁氏是不小心摔死的,还是被杀人灭口,宁楚格也懒得管。
就算查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还能把太子拉下马吗?
就这么点小事,废不了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太子正在往作死的路上慢慢走,她等得起。
“有些事儿,我不便多说,四弟妹可别为那件事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太子妃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就算要生气,也要气那罪魁祸首,可不能和我这个做嫂嫂的生分了。”
太子妃觉着吧,宁楚格不可能不生气,尤其是对太子,那肯定是厌恶的。
她也不在意,只要人家别因为太子,对她有所误会就好。
太子是太子,她是她,不能混为一谈。
“那是当然,二嫂放心吧。”宁楚格笑着颔首。
她这人一向恩怨分明,不会迁怒别人。
当然了,太子妃始终是太子的嫡妻,在利益上肯定永远和太子站在一起,宁楚格当然会对她有所防备。
这也是人之常情!
“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宫了,等你们府上的花来年开的正好时,四弟妹再请我来赏花吧。”太子妃冲着宁楚格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她决定了,以后要多和妯娌们来往,不止四弟妹,其他那些弟妹,她也要写书信给她们,请她们送帖子邀她出宫赏花或者赴宴,如此一来……她一年到头起码能出宫好几回了。
紫禁城那个地方对太子妃来说,越来越像个牢笼。
她这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压抑。
幸亏皇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太子就会收敛许多,有皇帝管着,倒是不用她这个太子妃操心了。
正因为如此,太子妃这几日心情极好。
她们走后不久,胤禛就从户部衙门回来了。
他这段日子下衙都挺早的。
“玳玳,皇阿玛的御驾已经出了丰润,快到蓟县了,最多还有四五日就到京城。”胤禛看着宁楚格,兴冲冲说道。
只要皇帝回了京城,一切就轮不到太子做主了。
他和玳玳的祖父已经达成共识,无论如何都要把太子拉下马,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先定下目标,慢慢来就是了。
他这人吧,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随着皇阿玛离京城越来越近,胤禛明显感觉到太子收敛了许多,这几日甚至已经有点蔫蔫的,似乎对朝政提不起多大的兴致了。
想来也是,随着皇帝踏上归途,也意味着太子当家作主的日子越来越短。
太子当然很郁闷,很难受。
在这世上,若有人盼着皇帝永远不回来,那个人肯定是太子。
“爷什么时候去接皇阿玛他们?”宁楚格笑着问道。
“十二那日吧,我估摸着皇阿玛十三就能到京城了,我十二日出发,去通州等着。”胤禛笑着说道。
“我能一块去吗?”宁楚格连忙问道。
当然了,她就是随口一问,对此事是不抱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