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的小脸拧成苦瓜，犹豫再三，还是摇摇头，弱弱地跟杜牛说：“小牛，要不咱们还是再看看其他店吧”。
“也行，反正是你穿，都听你的。对了，你要不要搜搜外卖？”
杜牛无心的一句话，惊醒了陈果。她赶忙点开手机，输入“女士泳衣”这四个字。
一秒之后，页面中涌出几十家便利店，展示着一件件女士泳衣。
“不要这种，花色太丑了，跟大妈似的。也不要这种浅色的，我觉得会漏点。这种分体的也不行，我的小肚子太大，一定会挤出游泳圈”。
陈果一边用手指划着屏幕，一边摇着头。而她身后的杜牛也为她出谋划策，排除了三四件泳衣。
在两个人的合力挑选之下，她们终于选中一家24小时营业的不知名便利店，这家店恰好有一套勉强满足陈果审美的泳衣，更重要的是，他们家的泳衣有XL号。
“那咱们去这家看看？”陈果扭过头，想要征询下杜牛的想法。
“行呀，反正是24小时营业的。不过，果儿，这种店好像都是外卖店欸”。
她第一次听到过这种说法，脱口而出：“啥意思？”
“你不知道吗？就是那种线上下单，只让外卖员拿货的那种店。我上大学的地方，就有很多类似的便利店”。
“额，应该不会吧。”陈果看着导航，“这家店在一个小区旁边，难道也会是外卖店吗？”
杜牛坐在后座，搂紧了陈果的腰，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此时，除了呼啸的风声以及导航软件的指路声，整条大街都没有任何声音，寂静得有些可怕。
这可是北京二环，尽管是晚上九点半，也不应该如此安静。
陈果动了动身子，压低嗓子对杜牛说：“小牛，我怎么感觉越走越偏僻呢？”
“别怕，别怕。咱们可能来到了背街。等会去主街就好了”，不过，杜牛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陈果心里觉得很不踏实，便故意跟杜牛讨论起娱乐圈的八卦，企图用洪亮的声音给自己和朋友壮胆。
幸好一路上有惊无险，她们终于来到导航的终点，只不过，沿着终点绕了两圈之后，陈果和杜牛还是没发现这家店铺。
它似乎是地图上的“幽灵”。
还得是社牛陈果出马，她停好车，拉着杜牛找到一位看门的大爷，才找到一个隐蔽的入口，并在地下一层找到这家偌大的店铺。
“您好，您家有泳衣吗？”
“有吧，但是我们家不对外营业，你要想买，得从线上下单自提”。
陈果和杜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苦笑一声。意思相当明显：为了游泳，为了买泳衣，她们俩真是没少折腾。
“欸，您好，这个泳衣怎么没有货了？”
店员放下自己的手机，懒洋洋地瞅了一眼：“那就说明没货了。你换一个吧”。
“不行呀，我得要XL的”。陈果委屈巴巴地看向杜牛。
“果儿，我觉得L码应该也可以，泳衣的弹性比较大，你应该能穿进去”。
陈果撅起嘴巴，她现在简直就是被架在了火上烤：“我真是太笨了，现在才想着买泳衣，被动得不能再被动。这种地方又不可能试一下，所以要么买，要么不买”。
她在心中权衡了一分钟，比较因走光而出丑和因肥胖而吸腹两件事的忍受度，果断选择买下这件L码的泳衣。
“好了，终于结束了。要是我学不会游泳，都对不起今晚这趟奔波。呜呜呜，谢谢小牛陪我，等会回学校之后，请你吃烤冷面”。
紧赶慢赶一阵儿，陈果和杜牛终于在十点钟到达宿舍。她来不及喝上一口水，就拆开了泳衣的包装，准备试一试。
“万一穿不进去，我再找其他同学借一身”，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做好了预案。
张清、杨雪和杜牛都围着看，“果果好可爱，哈哈哈哈，像个海豹”。
陈果戴着杜牛的泳镜和泳帽，把身上的肥肉塞进连体泳装中，使劲拉上拉链，“呼，幸好可以穿下”。
当然，仓促中买到的衣服肯定不太好看，也有些不合身。但陈果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明天就是第一节游泳课，这是她期待大半年的事情。
“哇塞，水下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陈果一下课，就跑到黄音家里，兴冲冲地跟他描述过去一个半小时的经历。
“老师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叫邱聪，好像还是个主任呢。不过他虽然长的人高马大，但是很幽默，嘿嘿。他教会我们好多东西呢。”。
“那你今天学会什么了？”
陈果的眼睛中闪着光，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我现在能在水里浮起来，还能仰着浮哦”，她甚至躺在床上，为黄音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而且，我还能在水里站起来，不过站的不是太好，我下次再练练”。
接着，她很兴奋地补充，“我才下水了一个小时，就学会了这些动作，还能憋气，换气”。
“喔嚯，第一节课学这么多东西”。
“嗯嗯，我真的好喜欢在水下扑腾的感觉呀。虽然我喝了很多口水，呛得嗓子都有些疼，但是我还是很喜欢游泳。老师也表扬我，说我是同批女生中胆子最大的”。
她一脸骄傲地昂起头，等待着男友的夸奖。
黄音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捏了捏她的肥脸蛋儿，打趣道：“照你这个学习速度，咱俩下个月就可以一起去游泳了”。
“好呀好呀”，陈果点头如捣蒜，“其实吧，我今天晚上就想游泳，哈哈哈哈，实在是太好玩了”。
她接着补充：“我舍友还说呢，我这个游泳课实在是太值了，一节更比六节强。好期待我学会蛙泳那天呀，我终于可以变成一条美人鱼喽”。
黄音看着兴奋无比的女友，心中充满了自豪，仿佛看到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样子，便看了看自己的日程表，“咱们下周一晚上去游泳怎么样？我陪着你练一练？”
“不行，不行”，陈果的脑袋像个拨浪鼓，不住地摇头。
“咋了？你不是喜欢游泳吗？”
“额”，陈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