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回答完，听出两人的声音变了，这才发现不对。拉下阻隔住视线的手，迟疑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张艳若春花的脸庞。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近距离去看顾矜的脸，这张脸美得惊心动魄，犹如造物主精雕细琢的至高之作，让人只想珍藏。
此刻，这张脸的主人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顾矜：" “白痴，我们换回来了。”"
“换、换回来了？”孟宴臣目光茫然，心底莫名涌现出一股说不清的情绪，空落落的。
回归正轨，皆大欢喜，本来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会隐隐感到不安呢？
如果这是梦，他舍不得，他不愿醒。
距离互换灵魂已经快两个月了，其中有太多难忘的画面，使这段时间格外漫长。
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吃饭一起工作，穿对方的衣服，共用洗漱用品，对彼此的身体熟悉得过分。最初每天都期盼换回来，现在反而习以为常，竟然不着急了。
那些慌张、尴尬、焦头烂额，顾矜的喜好与禁忌，偶尔的小脾气，还有刚才他脑子一热，彻底明确自己心意的，甜蜜的吻。
都无比清晰，仿佛刻进了骨子里。
从陌生到熟悉，从欣赏到悸动，对大小姐动心是那样的自然，简直像命中注定。
很多时候，孟宴臣甚至觉得，只要能守在顾矜身边，就算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拥有这样匪夷所思的特殊关联，他们才是彼此最亲近的人，没人能将他们分开。
孟宴臣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既不说话也不动，始终握着顾矜的手腕，静静凝视这个令他患得患失的人，表情算不上轻松。
顾矜却觉得，这样的孟宴臣看起来意外顺眼，比穿女装的时候更有魅力，让她深切意识到，对方是个二十九岁的成熟男人。
她在孟宴臣鼻尖弹了一下。
顾矜：" “不用做女人了，开心吗？”"
不等孟宴臣回答，她就笑开了花。
顾矜：" “哈哈哈，总算换回来了！我的化妆品，我的仙女裙，再也不用看该死的财务报表，也不用替你开会了，万岁！”"
她高兴得像个小傻子，两只手攥成拳头兴奋地挥舞，然后搂住孟宴臣一顿猛捶。
顾矜：" “宴宴，我好开心呀，你开心吗？你肯定也开心，以后不用蹲着嘘嘘了，哈哈哈……”"
顾矜：" “对了，你前几天答应过的，要陪我逛商场，给我买小香家的秋季新款，还有亮晶晶，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欢声笑语洒满餐厅，随着顾矜龇出八颗小白牙，所有不安忽然消散的无影无踪。
孟宴臣的神色慢慢变得柔和，俯身抱住顾矜，把她紧紧箍进怀里，嗅着她的气息。
“算，对你说过的话，都数算。”
只要你别离开我。
顾矜：" “宴宴，你真好！”"
确认承诺真实有效，心花怒放的顾矜一秒钟变脸，凶狠地揪住了孟宴臣的耳朵。
顾矜：" “现在，我们来算一算你刚才臭不要脸，强吻我的旧账。”"
孟宴臣：“……”
东西还没买回来呢，大小姐不会今天晚上就弄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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