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烈阳高悬,灼灼的日光足以驱散一室昏暗,却照不亮弘历沉郁的内心。
这一刻,弘历不像大清尊贵的帝王,反而像某种瑟缩在潮湿角落,躲起来羞于见光的阴鸷秽物,卑微而怯弱。
他想呵斥,想辱骂,想坐起来给皇后一巴掌,让她明白帝王威严不容侵犯。可他只能流着涎水瘫在床上,任由皇后羞辱。
琅嬅:" “臣妾知道,您一定想说,臣妾是富察氏的嫡女,先帝亲赐的宝亲王嫡福晋。有尊贵的出身,嫡妻的身份,优秀的嫡子,母仪天下。”"
琅嬅:" “这么多年,您给足了臣妾颜面,臣妾还有什不知足的?可是皇上又哪里知道,这些都是臣妾费尽心思,努力替自己谋算来的呢?”"
望着弘历愤恨的双眸,琅嬅嘴角划出讥讽的笑意,宛如在看脚下的爬虫。
琅嬅:" “当年绛雪轩选秀,皇上不顾先帝的意愿,一意孤行选了臣妾做侧福晋,这也罢了,谁让您是皇子呢?咱们做臣子的,自然只有遵从的份。”"
琅嬅:" “可皇上居然让乌拉那拉氏做嫡福晋,还把已经递到臣妾面前的玉如意,当着所有秀女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转手递给了她。哈!狗东西!”"
琅嬅:" “你非要踩着我的脸面去捧她吗?还好意思怪高晞月处处针对如懿,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琅嬅:" “记得大婚当日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愿以富察氏百年荣光,相随夫君左右,生儿育女,为贤良妻室。呵,贤良妻室当然是假的,毕竟你也不配,百年荣光却是真的!”"
琅嬅:" “弘历,你的脑子是进水了吗?就乌拉那拉氏那个落魄户,一家子趴在女人的裙子底下混吃等死,也配爬到我富察氏头上耀武扬威?呸!”"
呼吸渐渐急促,粗喘声闷在胸膛,像错了的鼓点,猛烈敲打着弘历的神经。
眩晕中透过重重黑影,弘历脑海中穆然映出朦胧的画面,既熟悉又陌生。
床幔是红,被褥是红,窗上成对的喜字和床上的人,俱是艳丽夺目的红。
无须过多回忆,弘历恍惚间笃定,那是他的新婚之夜,那个人是富察·琅嬅。
他看见画面中的自己走过去,随手揭开了大红盖头,年轻的富察氏抬起头来,眼里含着似海深情,羞涩却郑重的对他说出了那句“愿以富察氏百年荣光,相随……”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知道富察氏满门能臣干吏,心里对于娶她做妻子却无悲无喜,因为他中意的嫡福晋是如懿。怕富察氏这样的高门贵女不好掌控,为了让富察氏更懂事,折断傲骨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活着,于是他……
给了她一个下马威,没有宠幸富察氏。
如今想来,如懿那个贱人不配他真心相待,皇后更是小肚鸡肠,这点破事儿也值得她记挂半生,简直不知所谓。
弘历:" “啊啊啊!XXX…×&%¥#@……”"
嘴里乌拉哇啦乱吼乱叫,弘历像个翻不过身的王八,梗着脖子使劲蛄蛹。
琅嬅不用问就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无非是骂她大胆,放肆,亦或更难听的话。
谁在乎呢,左右琅嬅听不懂外语。
想到这,琅嬅“噗嗤”一笑,万幸中风不耽误听力,弘历还能听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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