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泽身上那股桔梗花香信息素的味道很奇怪。
若有若无的,乍一闻感觉不到,但仔细一闻,雪松信息素里却又全是桔梗花香的味道。
“......”
沈彦舟盯着正在给人擦酱汁的安白,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正看得出神,没想到安白会突然回头,沈彦舟跟人猝不及防地对上视线。
“你是人类,在这里难免会被盯着瞧,你要是不喜欢,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那里一般很少有鬼煞出没。”
一汪清澈眼眸,太过干净懵懂,让人很难将尔虞我诈跟这个漂亮Omega联系在一起。
“我去哪用得着你管?”
沈彦舟眼眸一眯,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看不出什么情绪。
“......”
一句话成功让人尴尬在原地,安白僵住,脸上白了一瞬,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么干脆。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
眼看安白脸上开始蓄起委屈,眼眶微微发红,沈彦舟也觉得自己语气冲了些,抽了张纸给他:
“没说不去,先让他洗洗这一身污渍再说。”
毕竟是个Omega,沈彦舟还是得守一下A德,有点绅士风度。
况且宋延泽这一身的酱汁和自己狱服后背上的大片血渍,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罗酆六宫里没有单独洗浴间,只有几个公共澡堂,每区三个,按照Alpha,Beta,Omega来分。
澡堂里面被瓷砖分成好几个小隔间,门都没有,只有个白帘子放下来还能遮遮隐私部位。
沈彦舟洗完澡,将满是血迹的狱服换了下来,感觉浑身清爽,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朝外走,在澡堂外面的木凳上坐着等人出来。
但他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还不见宋延泽出来。
“你搁里面过年呢?”
沈彦舟撩开澡堂帘子走进去,这个时候没什么人,淅淅沥沥淌着水声的也就只剩角落里的那个隔间了。
没人回应,整个房间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
沈彦舟心下一沉,立马走过去将帘子掀开,花洒正哗哗哗的撒着水,白瓷砖的地板上也到处都是水渍。
宋延泽正坐在地上,背倚着墙,浑身湿透,一言不发的与他对视。
花洒的水哗哗哗的流淌,隔间里却没有半点蒸汽,明显宋延泽开的是冷水。
“你疯了?”
沈彦舟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将花洒关掉,下一秒自己便被阴影覆盖在了角落里。
他转过身,看见宋延泽覆压上来的高大身影,腰腹肌肉线条流畅,双腿笔直肌肉匀称,湿漉漉的水渍挂在上头,沈彦舟不自在的别开脸。
“靠这么近干什么?”
宋延泽压低身子,高挺优越的鼻梁蹭在人的眉骨上,眼神晦暗不明:
“我现在不臭了,能抱你了么?”
沈彦舟一怔,被人抵在角落里,没挣扎。
“你已经三个小时没理我了。”
宋延泽抿抿唇,低头埋在沈彦舟的颈窝,一动不动,声音闷闷的。
沈彦舟伸手推了一下,没推动,反倒沾了自己一手水,只能由着宋延泽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知道宋延泽现在懵懵懂懂,初来乍到,并不懂人情世故,看不出来那个Omega暗戳戳的小心思。
甚至宋延泽都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就已经在哄他了。
可沈彦舟确实拉不下脸说我吃醋了。
说我不喜欢那个Omega看你的眼神。
说我不喜欢你离他那么近。
“......”
所以沈彦舟再次沉默了。
宋延泽将毛耸耸的脑袋从沈彦舟颈窝里抬起来,嘴巴抿着有些不高兴:
“我真的很臭么?”
沈彦舟一愣,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赌气话,还被人当了真去。
“没有。”
他只好伸手在宋延泽脸上捏了一把,全当哄人了。
“那你亲亲我。”
宋延泽趁机攥住他的手,得寸进尺道。
一直被人抵在墙角用信息素侵扰了半天,早就磨光了沈彦舟的所有耐心,他将宋延泽的手反拧在背后,将他按在冷硬的石砖隔板上。
“亲哪?”
沈彦舟挑眉望他,反客为主,嘴角噙着一抹谑笑。
“......”
宋延泽愣了愣,他的脸贴在墙壁上,由着沈彦舟从背后钳制着他。
省略省略省略。
宋延泽紧蹙着眉,但是他很喜欢被沈彦舟爵士红酒信息素笼罩的感觉。
甘冽红酒的味道,清冽酒香飘浮在空气中,辛辣中带着甜,还有淡淡的涩味。
宋延泽这下才老实下来,脸上被酒气熏染得泛起了红,又因为疼痛冒出冷汗,虚虚靠在石砖隔板上。
“老实点。”
沈彦舟手上微微用力,指甲在人手腕处轻轻掐下个印子:
“少来撩拨我。”
“......”
宋延泽偏过头,余光能看见背后的沈彦舟喉结滚动的那一幕,不自觉吞了下口水,觉得他被酒水浸泡过的嗓音更性感了。
沈彦舟从背后覆.压上来,咬着他耳朵厮.磨,出声警告:
“就你现在的本事,咱俩谁在下面还不一定。”
“......”
宋延泽明显觉得自己气息开始紊乱,呼吸急促,这样的沈彦舟让他兴奋得浑身发抖,所有危险想法一瞬全涌上脑海。
想把人关起来。
想让他再没力气多说半个字。
然后宋延泽的心猿意马便被一通凉水浇了个透心凉,沈彦舟将花洒砸在了他脑门上,语气不耐:
“愣着干什么,快洗完给我出来!”
“......”
宋延泽默默捡起花洒,目送沈彦舟头也不回地离开澡堂。
他摸了摸后颈,依旧兴奋得浑身颤栗。
那些危险想法。
现在是不可以,但不代表以后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