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在为了宋延泽拼命。
楚禾川蹙眉十分担忧,必须得阻止他。
因为沈彦舟的生命值在急剧下降。
腺体因为超负荷的灵能运行,已经隐隐有了枯竭的趋势。
“......”
沈彦舟对他的话充耳不闻,逼人的寒气充斥喧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结出厚厚一层冰。
室内温度冻得让人肢体发僵。
淮清也因这极强的寒流受到影响,他睨了眼正朝他走过来的沈彦舟,心里直发毛:
“妈的,疯了不成?”
一个两个的。
也仅仅是这一秒钟的分神,沈彦舟已经利用镜花水月的幻境,瞬移到了他的身后。
?
淮清一怔,后背冰冷的气息让他警觉,回过头来发现空无一人。
沈彦舟在那个Omega幻术的加持下,几乎与四周无处不在的寒气融为一体,这才是最恐怖的。
远处的两个手下早就被冻成了冰雕,淮清气得牙痒痒:
“早知道就不带这两个废物来了。”
凛冽寒气瞬间从侧后方刺来,淮清凭敏锐的洞察力,徒手接住了沈彦舟的冰质弯刃。
他被寒气冷得一哆嗦,反应过来时,冰层已经顺着手冻结过来,速度飞快。
“!”
淮清不得不废掉那只被冻住的胳膊,才能逃脱沈彦舟的桎梏。
但是宋延泽的速度更快,趁他被牵制的瞬间,俯冲过来,单手扼住他的脖颈,将人从轮椅上掀翻在地,死死按在地上。
“啊——”
腐蚀开始从喉管蔓延,剧烈的疼痛让淮清目眦欲裂。
被逼到这种境地,他只能将本体召唤过来,才得以脱身。
刹那间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黑色的鬼气盘旋在CHARON的楼顶,浑浊气息一下盖过屋内的冰天雪地,强大的灵能波动将两人震开数米远。
“咳——”
沈彦舟单手撑在地上才稳住身形,一口鲜血吐出来,后颈腺体的疼痛让他几乎眼前一黑。
淮清周身全是污浊黑气,一波又一波的强势气息,身后是巨大的鬼气旋涡,刮得人皮肤生疼。
“把我的真身都给逼出来了?”
淮清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
他半蹲下来,捏着沈彦舟的下颚,拇指蹭了蹭那人带血的唇瓣,轻佻的目光顺着人的锁骨向里继续看去:
“你跟宋延泽上床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么?”
又倔又狠。
淮清舔舔嘴唇,恶心的目光黏在沈彦舟身上。
以前宋延泽很强,又护他护得紧,淮清有贼心没贼胆,也就只敢心里意淫一下。
还没等他伸手摸摸沈彦舟的脸,便被宋延泽剧烈暴涨的信息素逼退,那人周身几乎弥漫着肉眼可见的暗红血雾。
“......”
淮清眯了眯眼,Enigma的信息素确实强,但现在灵能恢复不足三成的宋延泽,根本不足为惧。
跟以前那个杀神傀儡差远了。
“滚开!”
沈彦舟一把拉住挡在自己身前的宋延泽,用力将人甩给身后的楚禾川:
“带他走!”
长时间强行运用高阶灵能的反噬,让沈彦舟疼得几乎痉挛,寒气在自己体内乱窜,像是要把每一寸细胞冻裂。
他咬咬牙,摸出口袋里的那支恶化剂。
“不行!”
楚禾川瞳孔紧缩,不敢置信地望着沈彦舟,这个人为了宋延泽已经连命都不要了。
他强弩之末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恶化剂的效能。
“拦,拦住他!”
沈彦舟会死的,他会死的!
恶化剂的针头并没有刺进身体里,沈彦舟的手腕被人先一步攥住,宋延泽从背后抱住他,温柔的雪松信息素席卷安抚着他身体的疼痛。
“够了......”
宋延泽的声线有些发抖,再晚一秒就失去沈彦舟的后怕,让他几乎一瞬就红了眼眶。
他低头吻上沈彦舟后颈的腺体,一点点将雪松信息素注入安抚:
“有我在呢......有我在。”
沈彦舟被人抱进怀里,有了自家Enigma信息素的安抚,干裂刺痛的腺体,像枯木逢春,被雨露滋润,舒服惬意不少。
“......”
宋延泽垂眸落在沈彦舟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和印着深深咬痕的唇,铺天盖地的心疼像是要把他淹没。
怀里的人体温冷得像是块冰,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总是要强的挡在自己最前面。
“你做的够多了,剩下的交给我。”
宋延泽在人额头印下虔诚一吻,将那支恶化剂注射进了自己的侧颈。
轰隆——
窗外一声惊雷落下,照亮了天翻地覆的屋子,映在宋延泽身上,像是浴血而来的修罗。
这种断层的实力差距带来的压迫感极强。
宋延泽就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和眼神,周身灵能波动,便强得令人发指。
眸中生煞,戾气增生。
楚禾川几乎是被暴虐的雪松信息素钉死在轮椅上,丝毫动弹不得,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畅。
从骨子里发出的惊恐,让人无端想要跪地臣服。
四周所有邪祟如惊弓之鸟,拼了命地逃窜,方圆之外的阴兵齐刷刷跪地,声音和寒风冷雨呼啸在一起:
“王......”
声音回荡,经久不息。
“!”
淮清心中骇然,嘴唇泛白,眸中透着不可遏制的恐惧之色,转身就欲朝窗外逃。
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饶命!王......饶命!”
宋延泽充耳不闻,他的眼里只有幺儿。
宋延泽望着怀里昏迷不醒的人,伸手碰了碰沈彦舟嘴角的淤青,眼神暗了暗:
“我不在,就被人欺负成这样?”
沈彦舟没有意识,安静地被人抱进怀里,难得温顺一次。
大抵是身体反噬的寒气还未散尽,沈彦舟无意识地朝他怀里缩,渴求雪松信息素的安抚,缩成一团。
宋延泽眸中冷了几分,拇指在人淡色唇瓣上轻轻掐了下,声音冷沉沉的:
“幺儿,后悔背叛我了么?”
从这个角度,宋延泽能看见沈彦舟昏迷时完全放下戒备的样子,头发松软,靠在他怀里,鲜血将人肤色衬得极近透明的白。
是苍白。
宋延泽看着看着,头脑里冷不丁的浮现出一个念头:
“要是幺儿一辈子都这么听话就好了。”
真想关起来,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