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泽起身,屈膝跪在沙发上,双手撑在沙发沿上,将沈彦舟笼罩在自己和沙发之间:
“特别想。”
沈彦舟怔愣一下,两人之间距离太近,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
宋延泽那双潋滟桃花眸,一眨一眨,全是他的倒影。
这张脸,就算宋延泽把天捅个窟窿,只要他皱皱眉,一委屈,一掉眼泪,也让人狠不下心来责骂。
也仅仅是沈彦舟愣神的这两秒,便已经被人得寸进尺的覆压上来。
“唔。”
宋延泽双手按在人的肩膀上,左手自下而上插进沈彦舟的短发里,轻轻堵上人温热的唇,紧张又虔诚的厮磨。
空气中淡淡的雪松信息素的味道开始浓烈起来。
小兔崽子。
沈彦舟始终睁着眼,深邃瞳眸里映着宋延泽小心翼翼的模样,唇上微凉的触感,试探的舔舐,那人一边温柔厮磨,一边耐心的等着自己的回应。
沈彦舟伸手扶住宋延泽的腰,没拒绝也没回应,由着宋延泽缠绵着加深了这个吻,只眯着眼望着,心里隐隐的想。
什么时候把人养歪了?
几天不见,谁教他这些的!
“咳......咳咳!”
周殷在一旁尴尬坐着,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战术性喝水。
被人打断的旖旎的宋延泽一脸不爽的回头,下一秒便要扑过去,被沈彦舟抓着后领子给拽回来:
“老实点,别见谁都咬!”
“凶我?”
宋延泽愣了愣,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他打掉沈彦舟的手,不高兴地坐到一旁沙发上去生闷气。
等了几秒,沈彦舟没有哄他。
宋延泽开始一边摘沙发上的毛球,一边不满嘀咕:
“你为了个野Omega还不哄我!”
???
沈彦舟头疼,几天不见,到底是谁把宋延泽教成这样的?!
周殷在一旁尴尬地挠挠头,看见沙发上那人抱着靠枕滚来滚去,缩在一角,担忧道:
“舟哥,你要不要理理他?”
“不用!”
沈彦舟睨了眼还在撒泼生闷气的人,捞起一旁的外套,朝外走:
“别惯他,不走拉倒。”
“......”
周殷默默跟上去,不敢再吭声了。
沈彦舟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些,还没走到门口,肩膀上便凉凉的一个东西趴了上去,他唇角弯了弯,假装不知道。
许是上次宋延泽吞噬了许多魂体的原因,身体成长了些,体内觉醒的灵能也多了,已经可以幻化影灵,能轻而易举地挂在人身上,不被发现。
应该是C级灵能,形影不离。
一般是自保逃命的小把戏。
已经不错了,毕竟前几天这家伙还半点灵能没有,只会动手和动嘴。
宋延泽是个特殊体,他的身体本身就是武器,任何魂体碰到他都会有灼伤感,像硫酸腐蚀。
就连林听晚那种SS级腺体的邪鬼都不例外。
“走吧,我去会会你的Alpha。”
沈彦舟从存储柜抽出一把伞,挡住头顶的艳阳高照。
“......”
宋延泽舒服地朝里缩了缩,挂在沈彦舟的后腰上,两手搂着人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的右肩,趴在上面冲那个野Omega龇牙咧嘴地叫嚣。
“舟哥,能不伤他么?”
周殷跟在沈彦舟后面,小心翼翼地追问。
沈彦舟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
“我们公司外面有一圈野菜,你要不挖挖?”
周殷:???
下了车,面前是一所高大的商业楼,外面30多度的天气,一进入大楼周围气温突然降了下来。
不同于空调的凉快,这是一种逼人的阴冷寒气。
沈彦舟扫了眼保安,那人黑洞洞的眼睛没有半分神采,转头的时候有骨头错位咔咔声,阴恻恻地跟他对笑。
“好家伙,一整栋楼的鬼?”
周殷走到前台,按下来访铃:“你好,我找白琛宇。”
前台小姐缓缓抬起头,发出嘎吱声,周殷还想再说什么,却在看到女孩正脸的时候,瞬间愣住。
这个女人,没有脸。
“躲开!”
沈彦舟一把将还打算捏符驱鬼的周殷拽到自己身后,单手指在面前女鬼的眉心,蓝色荧光闪过,前台小姐咔嚓咔嚓开始出现裂纹,很快碎成一堆骨头。
“她,她怎么会这样?”
周殷惊魂未定地望着,明明前几天还跟他打招呼的温柔前台,现在转眼变成无脸女鬼。
他后退的时候慌乱中踢倒了垃圾桶,发出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清晰可闻。
一个骷髅头慢悠悠的滚出来,撞到旁边工作室的玻璃墙又停下来。
刹那间,工作室里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发出令人惊悚的嘎吱声。
他们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着,下半身不动,只有头向后扭了180度,直勾勾的望过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
沈彦舟感觉不到鬼气,但这些玩意明显不是人。
那些无脸怪全都挤向玻璃,一个叠一个,像密集的沙丁鱼罐头,挥舞着手臂拍打玻璃,想冲过来。
这明显像是在拖延时间,沈彦舟一把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宋延泽丢出去:
“去咬他们!”
然后转头拉着周殷朝反方向快速瞬移。
“?”
宋延泽一愣,反应过来已经被丢到了人堆里,他像个人形炸弹,所有碰到他的无脸怪都瞬间蒸发,化作一堆泡沫。
沈彦舟拉着周殷在偌大的商业楼里几度瞬移,空气流动不对,是反着的,他右手捏着幽兰鬼火领路,击向最右边角落的玻璃。
随着玻璃的破碎,周围景象也开始崩裂。
S级灵能,镜花水月。
沈彦舟皱眉,这可不好对付,幻境之中还有幻境,跟鬼打墙一样根本出不去。
“宋延泽,回来!”
他将周殷推到最里面的房间,贴身瞬移到宋延泽的身边,跟他背靠背:
“我送你出去,这里太危险了。”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幻境的幻眼应该就是周殷。
四周是密集的血色刺针,密密麻麻射过来,假中有真,真中有假,根本分辨不出来。
沈彦舟单手捏诀,正欲施展冰封屏障,一把锋利剑刃便从身后贯穿了他。
“嘶......”
沈彦舟一怔,大股大股殷红鲜血,温热湿透了他后背的衣物。
宋延泽贴在他身后,将手里的匕首残忍地转了个圈,笑嘻嘻道:
“不好意思,我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