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催化剂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宋延泽气息不稳，不得不放松对沈彦舟的禁锢。
头疼，目眩，想杀人。
雪松味的信息素也跟着不稳定，时弱时强，这给了沈彦舟得以缓和的时间，他借机推开宋延泽，翻身下床，跟他保持警惕的距离。
右手虚抬，凭空出现一把冰质弯刃，沈彦舟用力将它插向地面，温度骤然下降，霜花结满玻璃，冰层自中心向四周蔓延。
A级灵能，冰封末日。
“你要家暴？”
宋延泽从疼痛中缓过来，接住空中飘落的一片雪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有淡淡的爵士红酒信息素的味道。
很好闻。
这种绝对低温能抑制催化剂，延缓宋延泽恶化的速度，沈彦舟双腿还有些虚软，他撑着地面起身，揉了揉满是牙印的后颈：
“......”
宋延泽歪歪头，将人从头到脚注视一番，笑得邪肆：
“幺儿还站得稳么？”
这个人身上满满的全是自己注入进去的雪松信息素的味道。
“闭嘴！”
沈彦舟贴着身后面的门，脸色沉得吓人，几个残影贴身过去，右手覆盖尖锐冰锥，径直奔着宋延泽而去。
他没想到那个疯子连躲都不躲。
沈彦舟的速度太快了，在自己的冰封末日灵能的加持下，根本收不回来，他只能尽量偏开。
“？”
尖锐的冰锥还是穿透了宋延泽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逼得他后退，将人紧紧钉在身后的冰层上，丝丝缕缕的鲜血开始顺着冰锥流下。
而冰锥的另一头，被沈彦舟稳稳握在手里。
“你！”
沈彦舟明显愣住，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宋延泽牢牢攥住，不让他后退。
“老婆家暴我。”
他一本正经道。
？？？
沈彦舟挣脱不开，气笑了，刚刚胡闹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能有正常对话的机会了：
“老子什么时候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轮得到你在这兴师问罪？”
“......”
宋延泽不说话，沉默地与他对望，没时间了，催化剂的药效要消失了。
他想伸另一只干净的手去摸摸沈彦舟的脸。
却被打掉。
“我让你说话！”
沈彦舟拧眉，盯着人凶狠道。
脾气也倔得很，一点都没变，宋延泽笑了笑。
恶化剂的效用快消失了，他终于从那种暴虐的情绪中恢复了一点理智，盯着人问：
“咬疼了没有？”
他刚刚反复按着人的后颈吻咬，注入一波又一波信息素。
肯定疼。
宋延泽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身形缩小了回去，意识也开始模糊，只能栽进人怀里。
“宋延泽！”
沈彦舟接住倒下的人，将人拖到一旁床板上，看了眼宋延泽肩膀的伤口，愈合很快，冰锥并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这才正常。
SSS级Enigma优越体质强得离谱，只要不死，便能无限愈合新生。
所以，宋延泽身上的那些疤痕，到底是什么武器留下的。
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说晕就晕，留一堆烂摊子。”
留下一头雾水的沈彦舟气结，恨不得将人踹上两脚，学校被毁，死伤未知，还被人给临时标记了。
真是够倒霉的。
沈彦舟坐在人身侧，摸了摸自己后颈被反复啃咬过的地方，浓浓的雪松缠上丝缕淡淡的红酒，味道像是一种很甜腻的木香？
他愣了愣。
“收。”
还插在地上的冰质弯刃闻声便消，满屋的冰层开始消退，温度回升，沈彦舟收回灵能，淡淡的爵士红酒信息素的味道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恶化剂对他没用？”
沈彦舟弯腰仔细检查了一下宋延泽脖颈，虽然针孔早就已经愈合了，但针孔四周蔓延的黑色纹络还没有消失。
虽然没有刚开始那么黑亮，但是变长了不少。
不放心，还是得带人回去做个检查。
沈彦舟刚打算把人抱起来，一个红色的描点便落在了他脸上，随后转移在宋延泽的眉心。
他脸色一沉，是那个拿着灭魂枪的狙击手。
操！
那种灭魂枪可不是闹着玩的，沈彦舟下意识地把宋延泽推向里面，将人牢牢护在自己身下。
他有实体不影响，但若是打中宋延泽这种还没成形的魂灵体。
不死也得脱层皮。
“siiit,siiit......”
一抹红影更快的挡在了他的身前，被一发子弹射中，发出一声凄惨哀鸣，便开始慢慢消散。
“？”
是那个恶化的高阶A级死灵。
沈彦舟愣住，红衣女鬼在慢慢消散，惨白的手指摸向他的胸口处：
“siiit,siiit.......”
又是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当时天台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个红衣女鬼也说过同样的话。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给他去细想，沈彦舟回头视线锁住对面高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得把那个狙击手给杀了。
“你跑哪去？”
浓郁而又平缓的顶级乌木沉香信息素炸裂开来，随之而来的强烈压迫感让沈彦舟僵在原地。
林听晚一脚将门踹开，老旧木门飞出去两米远：
“你想让CHARON替你背多少锅？”
“哥......”
沈彦舟一动不敢动。
“人家鬼差说你故意放纵怨鬼伤人，投诉信都快扔我脸上了！你不解释解释？”
这是实锤，没法解释。
沈彦舟挠了挠头，不敢吭声。
“人家搜捕令都下来了！”
林听晚将逮捕令重重扣在桌子上，睨了眼旁边还在昏迷的宋延泽，沉声道：
“他也得关起来。”
“有人给他注射了恶化剂，先带他去检查身体。”
沈彦舟拧着眉，一手压在逮捕令上，补充道：
“其他罪，我都认。”
林听晚挑了下眉，眯着眼望他：
“你们做了？”
刚刚进门太过生气，现在缓了一些，又离沈彦舟近，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雪松信息素的味道。
林听晚额头突突直跳，现在更气得牙痒痒：
“受伤了没有？”
“......”
沈彦舟没想到他会突然转移关注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颈：
“那个，监控删一下。”
还玩得这么花？
林听晚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气得都不想搭理人：
“再加一条，当众传播18X录像，快滚，我不想看你。”
见人似乎还有顾虑，林听晚不耐烦道：
“他没事，恶化剂第一批注射对象就是他，宋延泽早就有抗体了，你担心个屁。”
“？”
沈彦舟僵住，耳畔是头脑充血带来的嗡鸣。
原来，在地府之前，宋延泽的性情大变......
都是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