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状态下，有渡化和恶化两种情况，一般鬼祟渡化了可以恢复干净灵体状态，继续投胎转世。
若是恶化，便再无回转之机，只得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林听晚成立的CHARON会所，便是从事这一工作，摆渡师负责渡化，催眠师从旁辅助。
若是渡化成功，入殓师负责善后，若是渡化失败，怨灵走向恶化，便由驱灵师负责诛灭。
沈彦舟出过那么多次任务，不是每次都能圆满完成的，会有来自地府的其他九位长老之中的势力阻碍，他们研制过一种信息素催化剂。
注射过后，能直接将干净魂灵推向恶化边缘。
这种算是违禁品。
但一直有人在暗中研发。
恶化的灵体会将腺体发挥到极致直到耗尽，将怨气无限放大，产生巨大的破坏力。
极其危险。
面前这个红衣女鬼便已经有了开始恶化的迹象。
“别怕，她不敢动你。”
宋延泽面朝沈彦舟，横在他和女鬼中间，双臂撑在电梯墙壁上，将人圈在自己怀里，释放出淡淡的雪松信息素来安抚现在有些不安的他。
“......”
沈彦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正在壁咚自己的人，是想保护自己。
Enigma的信息素天生便有极强的压迫和侵略气息。
狭窄的电梯内除了那个学生妹是个普通人类，其余个体全都受到了排斥影响，腺体纷纷开始释放信息素。
连那个高阶A级死灵都受到了波动，龇牙咧嘴的朝这边看过来。
一旦有了其他陌生信息素的干扰，常常会触发Enigma极强的领地意识。
宋延泽开始不受控制地掐住沈彦舟的腰，不顾一切地将他按在电梯墙壁上，整个覆盖在自己的怀里。
释放出更强的雪松信息素。
这一下像是在狭小空间炸开了一样，根本不是周晟和周殷那种二阶腺体承受得住的，一秒不到便进入大脑空白期，齐刷刷的晕倒在地。
“等，等等......”
沈彦舟本就是被他标记过的人，高强度的雪松信息素对他影响不是很大。
只是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更糟糕，他几乎是被宋延泽揽住腰身整个抵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
没了陌生信息素的挑衅，盛怒边缘的Enigma才缓和了一下暴虐的信息素。
将自己的所属物压在墙上亲，疾风卷劲草般凶狠吻咬起来沈彦舟的唇。
“你他妈......”
宋延泽的吻很霸道强势，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要不是他身后是电梯墙壁，险些被人亲着压到地上去。
沈彦舟瞳孔紧缩，却因为Enigna雪松信息素的压制推不开人。
“ikasn az！”
这份旖旎被高阶A级死灵打断，这么强的信息素压制，让她把两人当作了敌人，瞳仁开始施展A级催眠术。
“滚远点。”
被打断的宋延泽有些不爽，回过头与那个死灵对视，眼底有不可遏制的晦暗。
他直接抓住死灵的肩膀，触碰过的地方像是极强的硫酸开始在死灵身上腐蚀，打断了她的催眠术。
“ivaa——”
疼痛让她凄惨的哀嚎一声，像是看个怪物一样惊恐的看着宋延泽，拼命后缩。
胳膊一整个被撕裂下来，她转瞬便化作黑色瘴雾逃窜得无影无踪。
被宋延泽抓下来的那一只胳膊，同样变成了黑色的烟雾，钻进他的身体里，被消化吞噬掉了。
沈彦舟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装得乖巧懂事，让他差点忘记宋延泽到底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哎呀，你干嘛呢，你耍流氓啊？”
学生妹的尖叫打破了这份僵局，她双手捂在胸前，缩在一旁，十分不满地冲宋延泽喊。
她是个普通人类，看不见跟她鼻尖对鼻尖的红衣女鬼，也感受不到什么信息素，宋延泽刚刚伸手抓那个女鬼胳膊的时候，在学生妹眼里就是个摸她肩膀的变态。
“他们两个怎么晕倒了？”
学生妹咋咋呼呼的，现在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两个人。
好在宋延泽已经从短暂的狂暴状态下恢复过来，有些虚脱的晃了晃身形，他现在稚嫩的躯壳本就无法长时间承受那么高强的灵能输出。
“可能中暑了。”
沈彦舟擦了擦嘴角被啃破的血渍，用力托着宋延泽靠过来的身体，看了眼他因为强行使用灵能而出现的血色纹络，从侧颈蔓延到胸膛处，有些心疼：
“逞什么强？”
现在五个人昏倒了仨，走也走不了，只能先找个地方歇脚。
女生宿舍最不缺的就是床榻，沈彦舟将外套铺在硬床板上，把宋延泽轻轻抱上去。
又回去把电梯里的那俩货给拖出来，横七竖八地给扔到宿舍地板上。
“我妆都脱了，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学生妹有些不满，从包里摸出一瓶类似香水的东西，水晶玻璃瓶身很精致，里面的液体晶莹剔透。
她挤出来一些轻拍在脸上，一边照着手机里的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
液体奇香。
细细闻一下又很难闻，像是强烈的酸味和甘草混合的柑橘味。
很熟悉。
这让沈彦舟想到了炼狱层处罚那些厉鬼时，用火烧熬制的尸油的味道。
“能给我看看么？”
“你也配？一身穷酸味，再给我弄脏了。”
学生妹白了他一眼，宝贝似的又将瓶子塞回了包里，不再理他。
“这可是我高级定制的精华油。”
沈彦舟眯着眼望她，沉声又问：
“原料是什么？”
学生妹脸色一白，精致的眉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慌乱，但又很快消失，转头横他：
“喂！想搭讪就直说，问东问西扯这么多，烦死了！”
毕竟是个女孩子，沈彦舟还是脾气很好地继续诱哄道：
“你知不知道，有个女鬼一直在跟着你，如果你能如实回答我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她。”
学生妹的脸色更白了，绞着手指似乎很恐慌，又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让她来！段尘哥哥说过会帮我的，只要我把她引到天台，他会设阵法除了那个女鬼的。”
语罢，献宝似的拿着一条血玉吊坠在沈彦舟面前晃了晃：
“你看！这个就是他给我的。”
怪不得女鬼不敢近身，沈彦舟盯着那个血坠瞧了两眼，是个宝贝。
“那——”
沈彦舟故意拖着长调，伸手指着学生妹的背后，笑道：
“他有说要帮你解决那些趴在你身上的怨婴么？”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
沈彦舟开始伸着手指数数，还没数完便被学生妹的一声尖叫给打断，她惊慌失措的跑过来拉沈彦舟的手：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都找尸坛处理了，他们不可能找到我的，不可能......”
沈彦舟的脸色开始阴沉下去，他并没有看到怨婴，他只是根据学生妹手上的那些平安锁瞎说的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歪打正着诈出来这么多话。
“是么？”
没想到，这个有着天使一般面孔的人类女孩，为了漂亮，居然用活婴熬制婴儿油。
并把他们小小的魂魄封印在尸坛里炼化。
让他们不能伸冤，无处诉苦。
好生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