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桐先一步到咖啡厅,点了一杯江忍爱喝的冰美式,平静地看着门口穿着泡泡袖公主裙的温心心。
温心心站在咖啡厅门口,看着里面简陋的装潢,大大的墨镜挡去了她眼里的鄙夷和嫌弃,心想着:土鸡就是土鸡,就连来的咖啡厅都是这么俗陋不堪,不像她常去的那个咖啡厅,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低调的奢华感。
叶桐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的温心心,手机屏幕不断亮了暗暗了亮,看着一分钟一分钟跳过去的时间,担心给乔白的饭菜冷了,心里隐隐有些不耐。
她喊来了一个服务员,“你好,麻烦你让外面的小姐尽快进来。”
“好的。”服务员长得和善,出去和温心心交涉了句,温心心才踩着高跟鞋,一脸高傲地走了进来。
叶桐瞅着温心心从包里抽出湿纸巾弯腰擦着椅子的模样,带着的墨镜因着弯腰的动作要掉不掉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温小姐,这里卫生工作做得很好,你不用这么……摆谱的。”
温心心闻言,将湿纸巾紧紧捏在手心里,而后松开,又拿了一张干纸巾擦拭了一遍,才坐了下来,跟服务员要了一杯白开水,而后视线才落在叶桐身上,嘴角勾着讥诮的笑。
“我这身裙子可是十几万块,比你一年工资还多吧,你一个小小的活动策划师懂什么?”
叶桐没再看温心心一眼,对她那条昂贵的裙子更不感兴趣,拿着勺子搅拌着咖啡,轻抿了一口,口感苦涩,她嫌弃地抿了抿唇,抬眸看着对面的温心心,直入主题。
“温小姐,今天找我是因为工作吗?”这是叶桐唯一能想到的温心心找自己的理由了,话也说的客气了几分。
叶桐心里更觉得温心心是来找上次自己抢尽她风头的茬的。
温心心目光落在叶桐面前那杯冰美式上,一脸讥讽道:“江忍哥可不爱喝这种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杂牌的,他最爱喝的是麝香猫咖啡,和我姐姐一样。”
一听到江忍的名字,叶桐的心就揪紧了些,有些错愕,很快反应过来不是为了工作的事来的,缓了缓,面上云淡风轻地看着对面一脸轻蔑的温小公主。
温心心等不到自己意料中的叶桐惊讶的反应,挑眉看了一眼她平静淡定的模样,有点坐不住了,按之前温楚楚给自己支的妙招直接开门见山。
“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离开江忍哥,爽快点,直接开个价。”
叶桐看着对面的温小公主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敛去了眸子里的诧异和惊讶,搭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抓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子。
一瞬间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叶桐稍稍挺直了腰板,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至于那么狼狈,就那么不卑不亢地和温心心对视着。
“你和江忍什么关系?”
“紧张了?”温心心瞧着叶桐强装镇静的模样,笑出了声,红唇张张合合,说的尽是在浅水湾别墅时温楚楚所教自己的一字一句。
“简单掉来讲,江忍哥是差点成为我姐夫的人。”说这话时,温心心修的又长又尖的指甲紧紧抵着手掌心,心里对温楚楚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我姐姐是温楚楚,江忍哥是我们家佣人的孩子,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早就彼此产生了爱慕之情,前天江忍哥不是拿了我们家佣人阿姨的遗物回家吗?里面有一本相册,阿姨贴心,特意记录了他们的点点滴滴。”
叶桐瞅着对面绘声绘色的温心心,喝了一大口咖啡,苦涩感狠狠压下了心里的酸涩感,就那么听着,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变化,但一想到那本相册,左心房的酸涩感持续泛滥着。
温心心说的口干舌燥都不见得叶桐给点反应,气极了,喝了一口白开水才继续道:“后来他们在我家佣人阿姨的怂恿下,还瞒着我们家里人偷偷订了婚彼此托付终身,想来也是可笑,他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像我姐那般权贵人家出生的孩子,必定得为了家族企业而联姻。”
叶桐心里紧绷的弦突然就断了,敛眸挡去了眸子里的痛楚,心里想的都是相册最后那张照片上的小字。
[XX年5月20号,温家丫头订婚,小忍离开。]
原来他们还订婚了……
“后来啊,我姐嫁给了S城顶奢权贵江家,江忍哥还和我姐保持着不正当关系,突然有一天,我姐幡然醒悟了,想和我姐夫好好生活,在我姐备孕期间,更是狠了心和江忍哥断了联系。”
“这不,我们可是收到消息了,江忍哥为了气我姐,随便找了个女人结婚,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的,又和我姐勾搭上了。”
温心心一直观察着叶桐的脸色,见她绷不住了,脸色越来越难看,得意地勾了勾唇角,一字一句,更加的杀人诛心。
“我们查到了江忍哥的闪婚对象是你,叶桐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和我姐温楚楚长得特别像,江忍哥不过就是看上了你长得像我姐,把你当替身罢了,喏,现在还和我姐又保持上了不正当关系。”
“替身”两个字让叶桐搅拌着咖啡的动作猛然一顿,她神情呆滞地看着温心心,心里头纠结拉扯着。
叶桐并不觉得温心心说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但是她的字字句句又完全跟江忍母亲遗物里的那本相册吻合。
好久,叶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苍白里带粉的唇瓣翕动,喉咙压抑着干涩,“所以,那天和温楚楚在酒店后花园的是江忍吗?陪着温楚楚过生日的也是江忍吗?”
“你说呢?不然又是谁?”温心心轻笑了一声,没有否认,但心里一想到自己从记事起就喜欢得紧的江忍哥从小到大一直都被温楚楚霸占着,就连她都已经结婚了,还拽着江忍哥不放。
修长的指甲骤然在手心里折断,温心心心里头憋着的那股气始终找不到发泄口。
如果可以,真想把温楚楚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