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赶紧护着他,往住院楼走去。
住院楼一共就四层。
陈达丰住的在三楼。
楼梯里有人不停的尖叫着往外跑。
陈行叙的心紧紧地提起。
他的大哥大出了国就是砖头一块,根本没信号,他现在也无法联系南思敏。
三楼,乱糟糟的。
陈行叙几人悄悄地摸上三楼,便看到长长的走廊上,四五个持枪的粗犷的棕色皮肤的男人,正粗暴地推开病房门,看一眼,骂骂咧咧着出来,再踹开下一个病房,时而会听到枪声和惨叫声。
医生护士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动。
其他病人或病人或病人家属没有来得及跑的,就缩着头蹲在一边。
陈行叙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他真担心啊。
这些人到底是干嘛的,这么把人不当回事吗。
他问这几人,“能对付这群人吗?”
这几人为难:“很难。”
这时候一个护士偷偷溜过来,陈行叙扯住她问:“到底怎么回事?”
保镖给翻译,“他们只找东方面孔的人,伤了好几个了,具体啥情况不清楚。”
陈行叙心里咚地一声,他急切问:“没有报警吗?”
“报了,谁知道警官啥时候来。”那护士战战兢兢道。
他们的警员办事可温吞了。
陈行叙又问,“陈达丰,南思敏还有艾布在不在这里?”
艾布是康云伟的那个朋友。
那护士惊慌直摇手:“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说完就跑了。
陈行叙一听这些人只伤东方面孔的人,心里就急得不行。
他冷静思索道:“他们也不是随便伤人,你们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我必须要到三一八房间。”
那几人还没有到三一八房间。
保镖们同意了,看样子这些人也确实不是见人就开枪,他们都是当地面孔,应该可以。
如果他们不同意,这个顾主给的丰厚的报酬可就拿不到了。
几人大摇大摆地背手往前走,手枪都握在背后。
正要迈步,就听到那几人踹开一个房门,然后听到一声吼叫:“东方人。”
随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我们不是。”
一声枪响,女子的惨叫声,“啊。”
陈行叙头皮一麻,眼前差点一黑。
这里怎么这么无法无天。
他抢了保镖的枪,和几人交待两句,便进了第一间病房,不管屋里人的惊讶和害怕,直接跑到阳台窗户,往外看了一眼,真是天助他也,外面窗户下是半只脚长的凸出檐。
勉勉强强可以站住。
陈行叙跳下,沿着这个凸出小小心翼翼地往三一八病室走去。
这需要胆大和细心。
陈行叙稳稳地,终于到了三一八房间。
窗户半开着,窗户上深灰色的窗帘,随风飘荡着。
陈行叙趴住窗户悄悄往里看。
只见南思敏坐在地上,床上半躺着一个男人,陈行叙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他心里扑通跳了几声。
南思敏用英语对着几人说:“我们虽然是东方人面孔,但我们是生长在米国的米国人,你如果伤了我们,总统绝对不会饶了你们的。”
她没办法,现在全世界米国最强大,她只能这么说,先保住命再说。
现在就算有骨气,硬杠也只是死路一条。
陈行叙这两年也学了一点英语,连懵带猜能明白南思敏一小半意思。
这几人听她说着流利的美式英语,愣了一会。
显然有些退意,米国啊,他们有些怵。
但其中一人看着南思敏,眼睛里地射出邪恶的光,嘴里乌拉乌拉说着什么,就要往南思敏扑去。
陈行叙是个男人,自然明白那眸光的含义。
这人生出了龌龊之心。
他想也没想,举起手枪对着那人就是一枪,精准地打中他的额头。
那男人倒了下去。
南思敏吓得赶紧卧倒。
另几人立即对着窗户边就要开枪。
但有人比他们更快,背后突然冒出冷枪,几人全部倒下。
那几人利索地把几人枪给卸了。
陈行叙跳入房间内,和那几个保镖一起,把几人给制服。
然后随便踢了一个人一脚,说了一声:“记住,我是华国人,以后我们会强大。“
哎,说了他们也听不懂。
他来不及看床上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父亲,先扶起南思敏。
因为他看到她胸前一片血红,是中弹了。
她脸色惨白,脸上全是汗,疼的。
她都快要晕了,生生地忍住和那几人周旋,只想多一些生机。
这会看到陈行叙过来,那几人也被制服,眼睛一黑,就彻底晕了下去。
陈行叙抱住她,心跳得飞快:“南总,你,你别吓我啊。”
外面警笛声刺耳。
警员们姗姗来迟。
“医生,快叫医生。”
陈行叙有点慌乱了。
保镖把几个碍事的犯罪分子还有那个被打死的人给踢了出去。
赶紧去叫医生。
慌乱中,南思敏被送往了手术室。
听说有好几个受枪伤的东方面孔,都被送到了手术室。
南思敏的带的两个保镖和艾布也过来了。
艾布是出去办些事,听到医院发生了混乱,就赶紧过来了。
两个保镖都惊慌不已,他们失职了。
其实也不算失职,从来一直很安全,南总让他们两个出去买东西,谁成想安全了这么几天,就今天出了乱子。
陈行叙现在没空和他们计较,赶紧回病房。
那几个持枪行凶者除了一个被陈行叙打死外,另外几人都分别受了枪伤,被那些警员给挪到其他医院去了。
一直兵荒马乱般地乱着,陈行叙都没顾得和陈达丰说话。
陈达丰愣愣地看着这个高大的男子。
和记忆中那个瘦高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他眼眶发酸,吃力地想要坐起来。
陈行叙赶紧上前扶他。
“小,小叙。”
这一声喊出来,他眼泪哗哗地落下。
陈行叙心里酸得不行,“是我,爹。”
父子两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相顾无言,太多的话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达丰心想儿子现在成熟了,长大了,他很惭愧。
陈行叙想的是爹消瘦苍老了许多,比实际年纪至少老了十岁。
“爹,你现在感觉如何?”
好一会,陈行叙才问。
“我好些了,前些日子一直昏昏沉沉,刚才那位南姑娘经常来看我,我拖累了她,是她给我挡了那一枪呀。”
陈达丰愧疚地流下了眼泪。
陈行叙的心又跳了几跳,太多的话想问,却不知先问哪一句。
他安慰:“你也别急,我去看看,她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
他把陈达丰安抚好,便出去了。
三个小时后,南思敏被推了出来。
应该是打了麻药,人还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