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叙倒是诧异,没想到她也会来捐款,前世她对这些事是全不关心的,什么家国大事,全与她无关。
多看了两眼,发现她现在有了点黑,没有了以前的白嫩,神色显得有些疲惫。
“挺好的。”陈行叙随便应了声,随口又问道,“你厂里还好吗?”
“嗯,算是上了正轨,也有了可靠的团队,就是几个哥经常来找事,大哥结婚了,嫂子也挺难缠,还有我娘,怪我把厂子抢走了,不让他们干一点活给他们钱花还不乐意。”
郑梦真说完,突然又意识到自己又多说话了,赶紧住嘴。
没办法,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诉说。
陈行叙沉默,郑家人都难缠。
前世他被那几个人刁难不少,不干活还屁事一大堆,指手画脚的,但因为郑梦真,他也无法与他们翻脸。
就因为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经常捣乱,真真家具厂发展一直都很缓慢。
“说个建议,你听吗?”
陈行叙问。
“你说。”郑梦真眼睛一亮。
“真想把你的厂发展壮大,该断则断,不要被无用的人给缠住手脚,狠下心来,断,舍,离。”陈行叙说。
郑梦真愣了一会。
陈行叙转身下楼走了。
郑梦真觉得胸口处突然间闷痛闷痛的。
断舍离,就是因为她们都很无用又难缠,所以陈行叙才会狠下心来断舍离。
以前不懂,现在接了这个厂才知道,除了现在几乎瘫痪的父亲,家里其他人真是无用又难缠啊。
梦里陈行叙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她现在亲自尝一遍。
只有亲自尝一遍,才能刻骨地明白他为什么和她断的那么干净利落。
那她现在是不是也要狠心和这捣乱的一家人断掉关系。
陈行叙骑车回去的的路上,在一个社区的红纸糊的捐款箱前,遇到了江千浪,江千浪在捐款箱前转来转去。
有些先进的社区也在为这个运动会组织募捐活动,
台前坐着两个穿着社区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大妈,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姑娘。
现在捐款箱前并没有人。
陈行叙看江千浪背着个军用书包,瞅着那个捐款箱看来看去,好似要看出一朵花来。
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陈行叙就停下了自行车,推着走,也不叫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就想看看他要干嘛,这孩子行事一直有些跳脱。
那位大妈没好气地说:“小伙子,你瞅这箱子有五分钟了,再瞅这箱子也长不出草来。你到底是想捐款还是想抢这个箱子。”
江千浪一听她这么说话就不乐意了,怒气冲冲道:“大婶你看不起谁呢,我还担心捐的款到不到首都,都被你们瓜分了呢。”
“你这小孩咋说话呢,这捐款箱都是糊得严严实实的,每天捐款都要上交的,谁能瓜分。”
那大妈恼怒了,这不是侮辱她的职业操守么。
“谁知道捐过后你们到底要不要上交?怎么能保证我们捐的款都能到首都呢。”
江千浪瞅了半天,怀疑道。
那大妈气得脸都红了,怒道,
“你个死孩子,你没钱又捐不出来,竟然质疑我们,搞得跟个你是大爷似的能捐好多一样,我们在太阳底下晒着图个啥呀,别侮辱我们的工作,没钱捐你就到一边去。”
江千浪也气了,刷地一下从包里掏出一叠钱,在大妈面前晃了晃,“看到没,看到没,小爷有的是钱,既然捐钱,肯定要知道钱最终的去处,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打着募捐的名义私吞?”
那大妈和那姑娘愣了一下,还真是个大爷,这得有两千块吧。
江千浪见大妈露出吃惊的表情,咧嘴一笑,“数着啊,看你识不识数?”
他张扬地一张一张地往募捐箱里塞钱,“一,二,三......”
终于塞完了,江千浪拍拍手,神气地问那个大妈,“怎么样?数清楚了吗?”
那大妈觉得这个死孩子就是故意来气他的。
气得没理他。
那姑娘说话了:“谢谢你,一共二千五百块。”
江行浪给她鼓鼓掌:“完全正确。”
陈行叙在后面看着,扑哧一声就笑了。
就感觉江千浪这孩子有点像爽文里的装逼少年,逼格不高,不过挺逗的。
江千浪听到有人笑,回头看了一眼,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他惊奇地喊了一声:“大哥,你咋就骑个自行车,你的轿车呢?”
陈行叙说:“没开。”
他觉得没啥急事,也没必要开个车。
本来城就不大,骑车也是一会儿的事。
江千浪直接跑过去,“我去你那玩一会。”
陈行叙就骑上了车,江千浪一跳跳到车后座。
待两人走后,那大妈问那姑娘,“那俩是一家的,还有轿车,那死孩子不会是装的吧?”
“不会,二千五百块可是不是假的,人家是真有钱。”那姑娘说。
这边,陈行叙述稀奇地问道
“快高考了,你不上课?”
听陈行礼讲,今年已经没有了预考制度,高三生都可以参加高考。
“害,我哪能考得上,这辈子大学和我无缘。现在到学校是想去就去,不想去,老师也不问,考大学的事就交给你家兄弟和谢轩吧。”
江千浪笑眯眯地开口,“小芳姐又出差了吗?”
“对,她现在锻炼得很有能力,就让她多跑跑。”
陈行叙回答。
“那是,小芳姐就是与众不同。”江千浪与有荣焉。
陈行叙笑了一声音,问:“你以后有何打算?”
江千浪迟疑了一下,“我想当兵,不过已经错过三月份的征兵了,就明年吧。”
陈行叙思索了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年好像是征兵两次。
下一次是在冬季。
“当兵也挺好的,不过你那么娇气,当兵训练挺苦的,你能吃得了苦么?”陈行叙有点怀疑。
“我当然知道苦,不过现在确实不能吃,到地方逼一逼就能吃了。”
江千浪无所谓地回答。
陈行叙失笑,倒是诚实。
说话间,就快到了味皇食口厂。
陈行叙就问道:“你快满十八周岁了吗?”
“快了,五月底,还有十几天。”
“那你啥时候和静芳表白,你骗人家两年不准谈对象,现在该给她一个交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