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母觉得陈行叙也在这里,现在说这件事最好。
郑梦真不愿意去见别的相亲对象,现在看来看去,郑母觉得还是陈行叙最有出息。
她这话一出,郁为桦和颜盛昌,还有路倾颜都齐齐看向他。
郁为桦和颜盛昌是听路倾颜提了一下陈行叙和郑家姑娘的事,语焉不详的。
他们也没有深究,恋爱嘛,性格不合分分合合也正常。
米国人比较开放,婚前交朋友很正常,只要婚后忠于婚姻就行。
他们也不太在意。
现在一听,嗯,不太对劲啊,咋还要结婚了。
不是都分手了吗。
陈行叙都被郑母逗笑了。
这人还真是搞笑呢,看那施舍的口气。
她怎么搞不清楚状况,当初是他自己退婚的,现在说什么她又同意两人结婚。
以前百般瞧不起他,现在家里遇到困难了,看他现在混好了,又开始回心转意了。
这现在是想让他再照顾那个瘫痪的郑广利吧。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包括郑广利一开始口型是在说对不起,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呢。
算盘打的可真是够响的。
他乐道:“大白天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没睡醒么。”
郑母嘴一张:“你个......”
郑梦真脸一白,赶紧打断她:“娘,你别多嘴。”
郁为桦直白地问了:“小陈,你到底要和哪个结婚呀?”
陈行叙看着路倾颜:“和颜颜。”
话刚落,郑继飞先是喊出来了:“你不是喜欢真真喜欢得要死要活的吗,啥时候和这死丫头搞一块去了,不会以前追我妹的时候,就和这死丫头眉来眼去了吧。”
郑梦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着郑继飞说:“二哥,你闭嘴。”
能不能这个时候给她留点面子。
路倾颜生气道:“我和陈大哥真正认识时,是他和真真分手后,你不要乱说话。”
事情到了这时,就演变成了一部家庭伦理剧。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真真的分手,肯定是你在中间捣乱呢,如果没有你捣乱,陈行叙怎么可能会退婚。”
郑继飞开始胡搅蛮缠,直接把锅都砸到了路倾颜身上。
现在,这一片的人谁不知道陈行叙开厂有钱了呀。
多少没嫁的姑娘家都托人说媒,想嫁入陈家,听说陈家的门槛都被踩烂了。
这个人,以前可算是他家的,现在飞了,他心里不舒服。
如果陈行叙和郑梦真结婚了,陈行叙的钱他不是也可以花了吗。
此时他早已故意遗忘了当时是因为什么人家飞了。
“你,你血口喷人。”
路倾颜气道,以前就见识过他的胡搅蛮缠,没想到现在更甚。
陈行叙盯着郑继飞,“一个大男人,你要点脸行吧,事情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再污蔑颜颜,别看公安在这里,我只管揍你不误。”
郑继飞嘴唇动了动,瞅着陈行叙冷冰冰的眼神,不吭声了。
真打起来,他好像打不过陈行叙。
郑梦真忍着心里的痛苦,问公安:“请问你们来这里是因为什么事?”
从回来就吵吵着,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公安为啥到她家来。
公安就把事情给描述了一遍后,问郑梦真:“姑娘,你对这事了解多少?”
郑梦真看了眼躺在床上不能动的父亲,又看看郑母。
情绪复杂。
十多年前的事,她那时也是小孩,哪知道具体啥原因呢。
不过心里隐约也明白一点什么。
只得如实回答:“我不太清楚,倾颜来我家时,才八九岁吧,我爹说是一个远房亲戚的小孩,爹娘死了。倾颜和我说过,她是被我爹又拉又骗带过来的,当时我年纪也小,肯定维护我爹,就警告她不要乱说,后来倾颜没有再提过。”
“你父母你家人有没有虐待过她?”
公安问道。
郑梦真又看了眼父母。
有点艰难地回答:“我不知道算不算,我娘脾气暴躁,喜欢揍人,我哥和我都挨过她的打,倾颜挨的多些。”
路倾颜接口:“后来真真念初中高中,我一直在她身边,就没怎么挨过打了,只不过经常挨骂。这事就算了吧。”
她终究还是个善良的姑娘,心底就想这件事过去都过去了。
当初和外婆说以前的遭遇,也只是觉得以前过得很委屈,想把心里的委屈给倾诉出来,没想着让郁为桦和颜盛昌一定要给她找个公道。
多年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能有人听她说委屈,有人安慰她,她就觉得很幸福了。
郁为桦只是更心疼她了,握着她的手。
公安一看路倾颜不是太想计较,但两位老人想计较,赶紧说:“要不,二老,这事就私下和解怎么样,让郑家赔偿?”
至于拐骗的话,查问了一下,两家确实有点很远的亲戚关系。
就算真证实郑广利是把她拐骗过来,人已经不能动了,能怎么办。
虐待这事,过了这么多年,也不好取证。
“赔偿什么啊,没钱赔,辛苦把她养育大,现在还让赔钱,有没有天理了?”
郑母恼怒了,她手里现在连五块钱都没有了,以前可都是几百几百的零花钱。
现在让她赔钱,比割她肉还让她疼。
她这一嚷嚷,她三个儿子也不乐意了,纷纷表示反对。
郑梦真没理会家里人的嚷嚷,她现在早已意识到了路倾颜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
如果补偿能让她家人心里舒服,那就这样做吧。
她深吸一口气说:“赔,你们说个数吧。”
家里已经债台高筑了,再多欠多点也无妨,债多不愁嘛。
她想就算赔钱也不会太多吧。
“真真,你疯了?”
郑母和几个儿子一起喊,还让他们说个数,也不怕狮子大开口。
“闭嘴,现在郑家里我作主。”
郑梦真瞪向几人,几人真的就闭嘴了,怕郑梦真一摞挑子不干了。
姑娘家嘛,一气找个人嫁了,这烂摊子咋办。
郁为桦看着郑梦真疲惫憔悴的样子,见识了郑母的胡搅蛮缠,对她心里倒是涌起了一丝怜悯,这个姑娘有点不容易。
她也不知道要多少赔偿比较好,本来也就是想给外孙女出口气。
现在觉得赔钱才能让他们肉疼痛苦,这倒是个好办法。
她就转头问陈行叙:“小陈,你说赔多少比较好,要多少都是倾颜以后和你结婚的嫁妆。”
她对国内行情不了解呀。
陈行叙随口答:“两万吧。”
郑广利肯定是用卷走路倾颜父母的一千块钱发的家,再加路倾颜这些年干的活,心理受到的伤害,再加上物价飞涨,要这么多也行。
反正依郑家的做事风格,肯定会讨价还价的,到时候讨到多少就看郁为桦夫妻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