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有点内向,不太爱说话,道谢之后就坐在铺位上不吭声了。
路倾颜问了一句:“你是到首都念大学吗?”
这火车的终点就是首都,大多都是到首都的人。
女生嗯了一声,再无一句话。
她不说话,也就没人找她说话。
路倾颜从包里拿出几粒薄荷糖,分给在坐的各位。
那女生摆摆手:“谢谢,我不吃。”
路倾颜就罢了,自己剥开糖纸吃了一个。
清凉的薄荷味就弥漫开来。
那女生突然起身,干呕几声,脸色发白,捂住嘴就往外跑。
路倾颜不明所以,见女生脸色不好看,跑出去踉跄了一下,就赶紧扶了她一把。
那女生甩开她,不耐烦道,“离我远点。”
路倾颜懵了,心里有点受伤,她好心扶人,怎么还被冲呢。
陈行叙看了看那女生的背影安慰她道,“颜颜,可能是你的薄荷味刺激到她了。”
“啊?可是这薄荷味没有什么味道不对啊。”
对面的中铺位大姐幽幽说了句,“那姑娘可能怀孕了。”
“她,她好像还在上学吧,怎么就能生娃娃呢。”
路倾颜惊奇问。
实在是不理解,在她的认知里,怀孕生娃那都是要结婚后才能做的事。
陈行叙没吭声,不知真相,不便于评价这事。
那大姐轻蔑地翻了个白眼说:“不检点,肯定乱搞男女关系。”
另一位大叔也接口道:“姑娘家的不好好念书,真是丢爹娘的脸,要我姑娘敢这样,我打断她的腿。”
陈行叙心头微动。
所以说嘛,蒯晓晓如果不离开,也会承受这样的议论。
谁管真相是什么,只看到一点表面就往最坏处议论。
也许人家仅仅只是不舒服呢。
看,包括路倾颜,听别人这么一说,都先入为主的有了这个印象。
也怪不得路倾颜这样想,虽然念了好多书,还是个高考状元,毕竟还是太单纯。
就算那女生真是怀孕了,陈行叙倒不认为人家女生是乱搞,也许人家是出于真正的感情呢。
“人家姑娘可能只是肠胃不舒服,闻到刺激性味道想吐罢了。”
陈行叙开口,为那姑娘解释了一句。
路倾颜听陈行叙这么一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于片面,人云亦云了。
她不好意思地跟着陈行叙的话说:“有可能哦,人家可能只是胃不舒服。”
那位大姐和大哥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时候那姑娘回来了,脸上有点水。
只是脸色还有点白。
她回来直接躺在下铺上,不理任何人,盖上薄被就睡觉。
窗户开着,盖着薄被子也不会太热。
中铺的大姐坐在走道的窗户前,看了眼睡觉的姑娘,嘀咕了一句:“丢人哦。”
那女生把被子盖住头,不理任何人任何事。
而路倾颜早已经把薄荷糖嚼碎吃完了,那种薄荷的味道已经很淡很淡,几乎没有了。
这个小插曲结束了。
路倾颜觉得很无聊,挺想吃东西的,就拿了一包薯片到车厢连接口处嘎嘣嘎嘣去吃了。
她特别喜欢吃这种东西。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连接处的对面抽烟,见路倾颜在吃薯片,就一直盯着她瞅。
路倾颜觉得那人看她,并无恶意,便问了一句:“你干嘛老看我,你是想吃薯片吗?”
这种薯片现在市场上就没有,味皇是独一份。
这人老是看她,她只能认为那人是稀罕她的吃的。
那男人听她问话,把烟头掐灭,笑了笑,“小姑娘很漂亮,你吃的薯片是哪来的?国内很少见有卖的,是进口的吗?”
看着她的衣着,不像个有钱人,但又吃着不常见薯片,他不由得好奇起来。
路倾颜自豪地道:“我陈大哥厂里生产的,你要尝尝吗?”
她说着赶紧把薯片递过去,看着这人像个成功人士,说不定认识一些商人,可以买陈大哥的薯片呢。
那人还真伸手夹了两片尝了一下,“不错,是番茄味的。”
“很好吃的,你要买吗?”
路倾颜赶紧推销,跟着陈行叙混了一段时间,知道销售最重要。
那人问:“你陈大哥的厂在哪里?”
路倾颜眼睛一亮,有戏嘛。
她赶紧说:“陈大哥就在火车上,你可以和他说,他出去就是跑销售的。”
那人来了兴趣,“你带路,我到首都下火车,你们呢。”
“我们也到首都下车,你跟我来。”
路倾颜赶紧带路。
那人把烟头扔到垃圾桶里,跟着路倾颜往他相反的卧铺走去。
陈行叙正在跟秦新怀聊着,就听到路倾颜欢快的声音:“陈大哥。”
陈行叙扭头,就看到路倾颜和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走道里。
“颜颜?”
陈行叙不明所以地问。
“这位大哥对我手里的薯片很感兴趣,他想和你聊聊。”
路倾颜指了指身边的男子。
陈行叙赶紧站起身,对那男子道:“你好。”
“你好,听这位姑娘说你生产薯片?”
那男子很感兴趣问道。
“是啊,我这有样品给你看。”
即然有人上门来问,陈行叙当然很乐意介绍。
任何一个潜在客户他都不会放过。
把大包拿过来,放到过道没人坐的桌子上。
“请坐。”
他从包里面拿出番茄味和黄瓜味的两种。
那男人看到他包里好多口零食,说道:“那些都是零食吗,都给我看看。”
陈行叙便把包全部打开,给他看。
并顺便给他一张宣传手册和自己的名片。
“请问你是做哪方面的,公司在哪?”
陈行叙问道。
那男子边翻彩页边说,“不好意思,我出来没带名片。我经营一家商贸公司,在首都,专门从事食品和保健品,你到首都下车后,可到我公司参观一下。”
“一定,一定。”
陈行叙笑道,本来都没打算在首都停留,他的目标首先在三北,没想到在火车上竟然遇到一个首都客户。
这样,他就有必要在首都多停留两天。
“请位兄弟怎么称呼?”
陈行叙问道。
“我姓路,路有民。”
“陆地的陆吗?”
陈行叙问,陆姓多见。
“不是,条条大路通罗马的路。拥有的有,人民的民。”
路有民笑着解释。
陈行叙指指路倾颜,“刚才带你过来的姑娘和你一个姓,也姓这个路。”
“真的?”
路有民瞅了眼路倾颜,笑道:“天下路姓是一家,说不定咱们还真有点亲戚关系。”
“那路总,可有国外的亲戚?”
陈行叙心头一动,淡笑着问了句。
“暂未。不过我们路姓有一支,国家开放后,听说有和国外亲戚联系过,我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