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该多少价格就多少价格吧,上次价格给的只是成本价,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陈行叙提醒了一句。
他不想因为价格的事让郑家觉得他们占了多大的便宜。
罗本成应了声:“是,我问了,同等质量的在别的厂得一千两百多块。”
两人敲定了一下后续装修风格,既然是连锁杂货铺,门头,装修风格都统一起来。
就按城东那个店的风格来装,红底白字,简单明快,屋内灯光明亮。
让人进来不能感觉到压抑,不能像别人小杂货铺那样,屋里黑乎乎的,货摆得乱七八糟。
当然,这年代的顾客有可能不在意,因为大多数杂货铺都这样。
但如果他们装修的和别的小杂铺的风格完全不同,那就是鹤立鸡群。
市区内的杂货铺门头和第三分店的一起做,然后再换成统一风格。
陈行叙当时开第一家杂货铺时,没规划太多,当时只是急着想弄个接头的地点,匆匆忙忙就把店开了起来。
这到后面,自然要好好规划一番。
接下来,罗本成开始找泥瓦匠,修葺加固第三分店的店铺,然后开始装修。
这期间,他抽空去了广利家具厂。
没有看到郑梦真,是她大哥郑大宏接待他的。
这次订货数量比上次少了一点,郑大宏报价一千二百七十块。
怕他说话,郑大宏赶紧解释:“上次小妹给你的报价是成本价,这次我们得有正当的利润。”
“明白。给便宜二十块吧。”
罗本成直接给砍掉二十块。
这年代的价格都还不掉多少的,不像后世都敢对半砍价。
“行吧,看你老主顾。”
郑大宏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便宜了。
交好定金,开好收据,约定十天之内给安装完毕。
把活都交给了罗本成他们干,陈行叙除了偶尔去几个店里转转外,时间相对比较清闲。
路倾颜也没什么事,店面稳定下来,也用不上她。
陈行叙很想把刘家那个花花食品厂买下来,但是现在没钱,就带着路倾颜去法院问情况。
刘家财产充公后,自然由法院来处理。
陈行叙咨询了人,刚处置一批人员,现在的人态度可好了。
一点都不像这时代官员高高在上的样子。
陈行叙估计过不多久,这些人可能又会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了。
没办法,现实社会就是如此,不像后世,整改一次又一次,他们办事态度会好些。
陈行叙有意无意地提了一下段慎荣,有人不提白不提啊,要不然交朋友干嘛呢。
就得在关键时候用一下啊,虽然段慎荣交待不要找他办事。
他没找他办事啊,只不过用他一下名头而已。
那负责人也知道段慎荣,新来的书记眼前的红人,谁人不知道呀。
他态度更好了,委婉地告诉他实话,现在还没有私人来拍,可能也怕刘家死灰复燃,虽然刘家已经全部完蛋了。
国有的食品厂也不愿意要这个厂。
最低价格嘛,其实还是可以再谈的。
陈行叙心里有数,便走了。
他的心理预期是十万。
厂房他去看了,在郊区了。
一千平米左右的厂房。
地是刘家买的,有六亩地。
土地现在不值钱。
贵的是厂房和设备,设备还算新,没咋用过嘛。
从法院出来后,陈行叙瞅了眼娇俏的路倾颜,笑说:“马上就是大学生了,带你去买两套衣服。”
“不要了,我有钱买,你已经给我买了。”路倾颜娇羞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粉色裙子和白色的凉鞋。
高考完后,他又给自己买了几件衣服,说是大学生就不能再像高中生一样幼稚了。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幼稚好嘛。
“行吧,等你上大学走之前再买。”
陈行叙也不再坚持,“上车,去城东杂货铺看看。”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经常巡视一下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好。”路倾颜上了自行车后坐。
陈行叙骑车前行。
想到以后要分开,她心里有丝怅然。
“陈大哥,你以后做生意会做到首都吗?”
路倾颜试探着问。
“看情况吧,不太确定。”陈行叙暂时只打算在颍川发展,后面可能会去南方。
重活一世,他也并没有一定要做首富的心,谁说重生一定要立志做首富。
他觉得重生一世,有点小钱钱,开心快乐最重要,家人健在最重要。
回想起来,上辈子,他心底其实就没怎么开心过。
他只想把前世的遗憾都给弥补,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平安到老。
“不过,就算我不到首都做生意,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他补充了一句。
路倾颜噘了噘嘴:“哄小孩呢,离那么远,你那么忙,出门也不方便,你哪有时间去看我。”
“如果我真没时间去,那你不是有寒暑假的嘛,你回家就好了。”
陈行叙觉得他可能真没时间去经常看她。
路倾颜故意道:“我又没有家,回哪个家呀?”
“小样。”陈行叙一手扶把,一只就伸到背后,精准地捏住了她的右耳朵,轻捏了一下,“你还想回哪个家。”
“噗嗤。”
路倾颜笑出来,打开他的手,“别捏我耳朵,好痒。”
两人笑笑闹闹着,一直往城东方向走去。
再说郑梦真,感觉陈行叙离她越来越远,她有些六神无主。
想找华圆倾诉,华圆现在忙结婚的事忙得蹄朝天,顾不上她了。
这天,鬼使神差地,她又骑车骑到城东友爱杂货铺。
天气炎热,店里没有其他顾客。
看店的是陈大锤,陈大锤看到她,很是惊讶,结结巴巴地问。
“你,要点啥?”
“一瓶汽水。”
郑梦真很热,感觉嗓子都要冒烟了。
“要常温的还是冰的?”
汽水有一部分会放到冰柜里,有顾客喜欢喝冰的。
“冰的。”
“你自己拿吧,都是刚放进去的。”
郑梦真就打一冰柜,拿了一瓶冰的给陈大锤。
陈大锤给他用扳手打开,递给她。
冰凉的汽水下肚,郑梦真感觉全身都舒畅了起来。
“陈行叙经常来不来呀?”
她把汽水瓶放到柜台上,付了两毛钱,问。
“他--啊,这不来了吗?
陈大锤赶紧往门外一指。
郑梦真回头就看到陈行叙骑着自行车,后面还做着一个穿裙子的人,两人有说有笑的往这边骑来。
郑梦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只感觉胃里冰凉冰凉的,肚子也跟着痉挛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站不直身体。
她弯了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