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得了,花,柳,柳病,现在身上好痒,治不好了。”李静芳抽抽搭搭。
“不是,你怎么会得这种病,谁,谁告诉你的?”
陈行叙给整不会了,这死丫头干啥了。
“江千浪说小侯得了花柳病,他拉过我的手,我肯定传染上了,呜呜,该杀的小侯,我恨死他了。”
李静芳又哭了。
陈行叙扭头看向江千浪,他是真有吓人的本事。
江千浪认真道:“那个小侯寻花问柳的,找的都是不正经的人,肯定得这病了啊。”
陈行叙松了口气,江千浪也是真不懂。
真不知道该如何给这两个小孩解释。
“别哭了,没事,只拉了下手,传染不了的。”陈行叙赶紧解释。
小侯也绝对没有病,就他那样,肯定和那个芍药啥事也没发生,芍药精着呢,根本不会献身,只想要他的钱。
不过,这样倒更会让李静芳离他远远的,挺好。
江千浪倒是歪打正着。
“真的?”李静芳迟疑地问。
“当然真的。相信我,人命关天的事我骗你干什么,快起来,过两天要干活了,以后不要再见小侯就啥事也没有。”
陈行叙一副不在意的口气。
李静芳听他说要她干活,立即站了起来,就相信自己肯定是好好的了,要是快死了,表哥肯定不会再让她干活的,那她肯定没事。
至于小侯,去他妈的,有多远滚多远,她都快要被害死了,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你去找你小叔,问问刚才和静芳说的病到底是个什么去。”
陈行叙瞅了眼江千浪,得让江天开给他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江千浪倒是狐疑地返回去找他小叔去了。
陈行叙把李静芳送回去,交待她几句,便离开了。
他松了口气,李静芳这辈子再也不会被小侯PUA,走上前世的老路,应该可以幸福了吧。
陈行叙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了罗本成。
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先去看看。
他母亲现在情况算是稳定,罗小月在医院照顾。
罗本成家住在棚户区,陈行叙按他说的地址摸了过去。
杂乱的巷子里,有点黑。
陈行叙借着微找到了他家的门牌号。
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打开了。
罗本成看到他来,很诧异,赶紧招呼让他进屋。
屋里很挤,五瓦小灯泡很暗。
只有两间很小的房子,外面床上睡着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就三四岁的模样。
“这是你女儿?”
虽说帮助他,陈行叙对他家里的情况还真不太了解。
“不是,我哥的。”罗本成瞅了眼床上的小女孩,眼睛里都是温柔,冲淡了他一直以来冷冽的眼神。
他回头看了眼有些疑惑的陈行叙,轻声解释,“我哥是个卡车司机,前几年到外地拉货被路霸给打成重伤,抢救无效,去世了,嫂子还年轻,我娘劝她另嫁,小侄女她养着。我娘一病,小孩就没人照顾,我嫂子已嫁,现在怀孕快生了,小侄女只能我先照顾着。”
陈行叙心道,真是家家有本不为人知的苦。
这时代的卡车司机,能挣钱,家里生活还都很好,人一去,家塌了。
“那些人都判了吗?”
“判了。”
“你退伍也是这些原因吧。”
哥去世,母病重,家里只有靠他了。
“嗯。”罗本成声音很低沉,眼神突然飘的很远。
若不是家庭变故,他可以不申请退伍的,还有可能往上升,可惜啊,他的军旅梦。
他突然收回飘远的思绪,问陈行叙:“叙兄,你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对刘家如何看?”陈行叙试探着问。
罗本成怔了一下,眼神微变,“厌恶。”
想起他去借钱时,明明就是一个圈套,把他套进去,一辈子得为他们做牛做马干违法事,为了母亲的医药费,他却毫无办法。
幸亏当时没有签字画押,遇到了他的贵人陈行叙。
如果不是陈行叙帮他一把,他可能这会已经坠入深渊了。
“有没有认识的身手不错又比较正义的人,介绍一个。”
陈行叙斟酌着问。
“为什么?”罗本成诧异问了一句。
陈行叙轻声解释了两句,说:“这个人要可靠灵活,能保护一下朱姑娘。”
罗本成思索了一会,“我倒是有个人选,都是咱这个地区的,不过他在下面县,他刚入伍时我带过他,脑袋瓜挺灵活的,去年退伍了,绝对忠诚可靠,明天我去会会他。”
“可以,麻烦罗教练了。”
陈行叙道谢。
“别叫我教练了,我长你几岁,我就是你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你要求的事,是正义,我责无旁贷。”
罗本成心存感激,对陈行叙又另眼相看,愿意和恶势力斗争的人,他佩服。
同时也激起了他心底的那份正义与家国情怀。
“行,罗大哥。”
陈行叙也不推辞。
“那个陈行道,你不用太担心,我帮你教训过了,谅他现在也不敢再和你作对。”罗本成行告诉他,只是让他心里有个数。
陈行叙诧异:“罗大哥,你当兵时是搞情报的还是搞侦查的?”
他和陈行道是打了一架,但并没向他透露是和谁,他怎么就知道陈行道这人,还能找到他教训一番。
在这里,除了江开天和李静芳,应该没人知道他和陈行道的关系。
“哈哈。”
罗本成笑了两声,反问,“若真能拿到证据,往上递恐怕没用吧。”
上面不少部门,都被刘家打通了,他很担心。
陈行叙摊摊手,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从没干过这个。不过,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在暗处,好好筹谋一下,总会有办法的,得先看能挖出什么罪证。”
罗本成点头,“行,先拿到证据再说,其他都是枉谈。”
和罗本成告辞,陈行叙回自己的住处。
心头有点堵,想在这里混大,肯定要和刘德他们干上。
前世,他离开这里,魄力地把郑家厂子搬到省城重头开始,原因之一,便是刘家势力渐大,不允许有其他私人厂做大做好,他没本事与刘家争斗。
这辈子,境况变了,他想试一试。
先挣钱,笼络一下上面能说得上话的人?或是跑到省城找机会碰个大人物?
他回去时,要经过曼妮歌舞厅附近那条路。
思索着,上辈子在省城,他认识哪些重要大人物。
没想到冤家路窄,正好遇到了刘德,他身后跟了一群打手模样的人。
城市不大,不经意间便会碰到一些熟人。
有一个人认出了他,失声叫道:“陈行叙。”
陈行叙站住没吭声,此时转身就走也行不通。
刘德眯了眯眼睛,看了眼他,“陈行叙?你就是郑家那个差点上门的窝囊女婿,没想到小瞧你了。”
他以前只从郑业嘴里听过其名,没见过其人,在他耳朵里,这就是一个蝼蚁一样的名字。
毕竟窝囊懦弱的人嘛,他都不想瞧一眼的。
上次倒是让他大跌眼镜,竟然连狠毒的陈行道都不是他对手。
他挺好奇的,故意让江开天捎话说要见他一面。
没想到人家拒绝,有志气哈。
陈行叙没说话,能说什么,反唇相讥再打一架?
“我好心好意的抬举你,想要见你,你竟然拒绝,知不知道这是与我为敌?”
刘德斜眼看着他。
“我有事,没时间见,况且,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是个小农民,不想参与任何事。”
陈行叙表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