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梦真脸色一白,“陈行叙,我--”
分开后,陈行叙真没理过她,都是她上赶着往上凑的。
陈行叙没有理她,转头就走。
烦躁。
“陈行叙--”
郑梦真慌了,他这一转头,可能她就再也不能出现在他面前了,她迈腿下床,只感觉头晕眼花,扑通一声,她摔到了地上。
“真真,你干啥呀,一个不要脸的乡下男人,你慌啥?城里随便找哪个男人都比那瘪货好,你咋还和他藕断丝连的,娘给你物色了几个很不错的城里男人,都是有工作的,你去见一见,哪个都比那个不要脸的蠢货强.....”
郑母扶起郑梦真,喋喋不休。
郑梦真觉得心口一痛,眼泪毫无预警地直流,她对着郑母胡乱喊道:“你闭嘴,你给我闭嘴,都是你,天天骂他,天天看不起他,我都是受你的影响,你给我闭嘴,闭嘴啊。”
她终于明白,她是喜欢陈行叙的,真的喜欢啊。
看她自己作的,把一个对她那么好的人作没了。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心口疼,头也疼,眼前一黑,晕了。
“真真。”
郑母吓了一跳,惊慌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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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行叙不知道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思索了一下,去了李静芳住的地方去推自行车。
李静芳驮东西时推走了。
“哥,你看了吗,可有事?”
李静芳可能哭过,眼睛有点红,看到他回来,赶紧询问。
“没事,皮肉伤,不碍事。”
陈行叙淡笑,从口袋里掏出八十块钱给她,“说着就月底了,把工钱给你结了,拿着。”
还差两天就月底了,按照正常干活时间,炉子不被砸算的话,李静芳工钱应该是七十五块。
但今天这一出,少干两天活,不能怪李静芳。
陈行叙自然也不会和她算得非常清楚。
李静芳数了一下,开口:“没有这么多,只有六十九块。”
一天三块,应该就只有这么多工资。
“行了,给你多少就拿着,多的算孝敬大舅和舅妈,钱自己攒着,别乱给人。你先回家看看吧,这几天也没法干活,过个三四天你再来。”
炉子要重新糊黄泥,要阴干,都要时间,快也要一个星期。
李静芳含泪收下,收拾了一下,便回了家。
陈行叙便把自行车推着,又回到了红星中学门口,打算把那个被砸扁的炉子驮回来,敲打一下,重新启用。
他现在没钱囤烟酒了,烧饼生意还要干,玩具还得继续卖,烟酒还得继续囤点。
他还需要再等两个多月,才可以挣到第一桶金,干下一步大点的生意。
红星中学门口,卖烧饼的矮子和高个子已经走了,他们的烧饼炉子也被拉走了。
看到陈行叙回来,门口摆小摊的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七嘴八舌地过来慰问。
“小陈,你没事吧,去医院看了吗?”
“小陈,你真猛,哥们佩服。”
“哎,你还认识水天夜总会的江老板呀,牛。”
“这下没人敢再找你麻烦了,可以安心干了,小陈,以后帮着照应一下我们哦。”
陈行叙笑着招呼,“和江老板只是认识,并不太熟,他是为了他自家小侄子。不过,咱们都在这做生意,以后遇到困难肯定会互相帮衬一下的。”
有几个人脸色变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退了下去。
陈行叙被围殴时,他们都不敢吭声。
气势汹汹的一大群人,他们没胆量上前。
陈行叙自然也没有怪他们的意思,这种来势汹汹针对他的架势,谁也不敢帮着理论,那个大叔只为了他说一句话,不就要被打吗。
摊主们都各怀心思地回到了自己的摊位,陈行叙把铁皮桶绑到后坐上,和那些摊主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秦新怀在院子里晾晒衣服,看他驮了个大铁皮桶回来,瞅了瞅他的脸,“打架了?”
“呃,是。”
陈行叙实话实说,“生意上有点小摩擦,就打了一架。”
“怎么不报警呢?”
“我觉得报警也没用,官官相护。”
“你不报,怎么就知道没用呢。”
秦新怀把头扭了回去,状似随意道。
“嗯,我知道了,再有下次,一定报警。”
陈行叙也随意道,知道秦新怀是担心他,便也随着他的话说了。
秦新怀便不说话了。
陈行叙得说话。
“大爷,我要把炉子重新用泥巴糊一遍,可能会把院子弄脏,不过我会打扫干净的。”
秦新怀看了眼扁扁的铁皮桶,嘴角抽了一下,“只要打扫干净,随便吧,杂物间有个锤子,你拿去用。”
陈行叙赶紧道谢,把铁皮桶放下来,敲敲打打。
直到天快黑,才把铁皮桶给敲得成了圆形。
“别弄了,快做饭吧,老头子饿得胃疼。”秦新怀捂着肚子。
“好的。”陈行叙放下了手里的活,把桶扶起来,弱弱地问了一句,“大爷,如果以后我不租你房子了,你吃饭怎么办呢?”
这话好像戳到了他的痛处,秦新怀一扭身,“我饿死~”
陈行叙摇摇头,傲娇的老头子,真是个老小孩。
他洗了手便去做饭。
此时的二中正在上第一节晚自习,路倾颜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
刚才,有个男生说起了红星中学门口的一起打架案。
那男生一脸痛心地说道:“就在红星中学门口,好惨一打烧饼男的,被十几个人用棍子暴击,那满身满脸都是血啊,骨头都被打得咔哧咔哧断,当场就不行了,被送往了医院,估计现在已经死翘翘了。”
他是城里学生,也是回家吃饭时,遇到红星中学读高三的初中同学,聊了两句,听到的消息。
他同学没在现场,也是听同学说的。
最后传到他耳里,就变成了人送到医院,快不行了,现在肯定死翘翘了
路倾颜的心都跳到了嗓子头,急切追问:“被打的人真是打烧饼的吗,年轻吗?是在红星中学吗?”
那男生瞅她一眼,很奇怪她的反应,认真回答:“是啊,年轻人,二十来岁。”
末了,男生想了想又补充,“就是两家都卖烧饼,生意竞争,就打起来了,听讲打人的背后有刘家,刘霸王,听说过吗?”
路倾颜全身的血液都有点冷了,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