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叙觉得这小孩有问题,思想有点危险,但他前世也没有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样的小孩。
他也不能和他说教让他反感,只是说了句,“绑架是犯罪的,不可以有这种思想。”
江行浪撇了下嘴,不再说话了。
“你和那位姑娘差两级,是怎么认识的?”陈行叙随口问。
“青梅竹马呗,小时候家住得近,一起玩,后来我爸妈闹离婚,没人顾得理我,都是她陪我玩儿,就这样。”
江千浪声音低沉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谢轩,比你惨多了,现在不是也挺自信的吗?”
江千浪突然大声道:“哼,我也宁愿我爸妈瘫了残了,我也愿意照顾他们的,穷点又怎么样呢,最起码是一家人在一起。”
陈行叙突然说不出话来。
江行浪气呼呼地跑走了。
饭也没吃,直接进了校园。
时间还早,学生们都还没有来。
李静芳把炉子生好了,正在揉面团。
看到陈行叙来,“哥,那个小江咋了,气的跟个蛤蟆似的?”
陈行叙摇了摇头。
第一炉烧饼烤好后,陈行叙用长长的火钳把烧饼从炉子里夹出来。
拿了一个咸的,一个甜的烧饼,包好,递给李静芳,“送给江千浪,高一五班。育才楼三楼。”
李静芳昨天刚和江千浪吵过架,不太想送。
陈行叙直接把烧饼放她手里,“快点。”
李静芳气鼓鼓地去送了。
身后传来陈行叙的声音:“态度好点。”
“知道了,我对顾客会一直保持着完美笑容的,就算他怼我,我也会微笑面对。”
李静芳气冲冲地回答。
陈行叙想到什么,轻笑一声。
学生渐渐多了起来,陈行叙开始忙碌。
李静芳很快回来了,撅着嘴很不开心。
陈行叙顾不得理她,忙得飞起。
终于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门口安静了下来。
李静芳开始吐槽江千浪什么破脾气,拽得跟个大爷似的,要不是看他是买烧饼的常客,她非要和他吵一顿才回来。
“给钱了吗?”陈行叙问。
“哦,给了,气忘了,给了十块,让不用找了,他说谢谢你昨天的款待。”
李静芳从兜里掏出十块钱。
“回头找零给他。”见识了他甩钱的魄力,陈行叙吩咐。
“好的。”
看时间才八点多,放学是十一点半。
陈行叙便让李静芳回去休息一下,中午在来,不要来晚了。
每天夜里发面和面都是她来弄,挺辛苦的。
他打算教会她打烧饼,以后这个生意交给她。
让她们一家人干,这个技术无论谁学会了,无论时代如何变,只要不怕吃苦,都不会过得差。
他自信自己的烧饼技术是适合颍川地区人们口味的,几十年不会改变。
不管怎么说,他心里的天平是偏向于大舅一家的。
多年来,大舅对他们一家照顾颇多,前世他有钱时,也没有求过他一件事,借过一分钱。
和自己家这边一比较,高下立见。
李静芳走后没一会。
也没什么顾客,陈行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隔壁摊的王大姐聊着。
王大姐突然说道:“看那个俊妮子又来了,是找你来的吧。”
陈行叙转眸,果然是郑梦真。
美艳高冷的脸,一身价值不菲的修身连衣裙,把她衬托的更显得前突后翘。
她高冷的气质和这个杂乱的长巷子有点不太相符。
“我要十个烧饼。”
郑梦真开口,神态不在如以前那般高傲,带了点烟火气。
陈行叙瞅了她一眼,“要什么样的?”
“随便吧。”
郑梦真无所谓什么样的,她又不是真来买烧饼的。
“我这里不卖随便。”
陈行叙淡声回答。
郑梦真噎住了。
“你推荐一下。”骄傲的大小姐怎么能甘拜下风。
陈行叙都被她气乐了,又不是没来买过,就两种口味,甜的,咸的。
“我觉得你可以一半甜的,一半咸的。”陈行叙耐着性子推荐,有些顾客嘛,难缠。
“不,我要八个甜的,两个咸的。”郑梦真否决了他的推荐。
陈行叙便不在说话,给她包烧饼。
“先包一个,我就在这吃。”
郑梦真开口。
陈行叙心想,你是顾客,让着你。
“甜的还是咸的?”陈行叙问。
“你觉得我要吃甜的还是咸的?”
郑梦真勾人的眼睛盯着他问。
“你随便。”
陈行叙不想伺候了。
“我不吃随便。”
郑梦真回答。
陈行叙:“......”
隔壁的王大姐笑了起来。
郑梦真有点难为情了,“要甜的。”
她逐渐意识到,只有在他身边时,才是甜的。
陈行叙便给她包了一个甜的烧饼。
郑梦真接过来,就站到他身边吃。
陈行叙又不好赶她走,自己便坐到板凳上休息。
没人时,他也会坐着歇一会。
“给给我坐一下吗,我脚疼。”
郑梦真开口,声音带了点请求。
陈行叙低头看了一眼,她穿着一双高根的米白色皮鞋,露出一双白皙纤细的小腿。
真是,脚疼还穿高根皮鞋。
他把板凳让给了她。
“谢谢。”
郑梦真道谢,坐到了板凳上。
陈行叙倒是怔了一下,上辈子,这辈子,她就没对他说过一句谢谢。
他为她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郑梦真一手拿着烧饼,一手放在烧饼下,这样烧饼上的芝麻掉下来,正好可以落到她手心里。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好像很香的样子。
陈行叙随意瞥了她一眼,心道她现在倒接了地气。
前世她从来不会在外面吃东西,吃东西都必须要么在家里,要么在饭店里,真跟个大小姐似的。
“陈行叙,我的店交了保护费,一百块。”
郑梦真连吃边说话,打破了她以前吃东西不说话的惯例。
“嗯。”陈行叙随口应道。
“我小哥陷害你,被我骂了一顿。”郑梦真又说道。
陈行叙没吭声。
郑梦真有些尴尬,“我二哥把他也骂了一顿。”
陈行叙没接话,心道骂是心疼手表没了吧。
“我家里有问题。”
郑梦真突然说道。
陈行叙心说你家里问题多了去了,终于认识到了。
“我以前从来没注意过,现在才注意,但又说不上来。”郑梦真想了一下,又开口,“也不知道倾颜去哪里了,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你是真担心她,还是假惺惺的作态?”陈行叙毫不客气地问。
郑梦真脸白了一下,又变红,语气有些急,“我当然真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