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凉薄的声线,似高山雪域亘古不化的冰雪,清寒无温。
岑霄头皮一阵发麻,僵硬地转身看着清贵俊雅的男人,“墨无心,我可是从45公里外赶来!”
“这公寓位于京都中心,交通有多堵你心里没点数?”
“小爷闯了数个红灯,驾照都得被吊销!”
墨瑢晏视线清淡地看着他:“药带了吗?”
岑霄抹了把脸,却不小心碰到嘴角,疼得痛苦面具都出来了,“带了。”
虽然疼,但依旧不忘八卦,“谁得肺炎了?”
音落,他眼尾上翘的丹凤眼盈满八卦,黄得发绿。
他凑近墨瑢晏:“你的小妖精生病了?”
京圈都在传,无情无欲的墨家掌权人墨佛子,最近养了娱乐圈的小妖精。
他问那些‘狐朋狗友’小妖精是谁,他们却都不告诉他。
要不是他昨天才从医学院回来,铁定杀到墨瑢晏家里,一睹那连墨太太都容忍的小妖精真颜。
墨瑢晏无视他八卦的眼神,看向范萱和小兔,“进来吧。”
话落,他转身向屋内走去。
岑霄连忙拎起箱子,哒哒哒跟上。
小兔震惊地看着岑霄:“那花孔雀是被誉为华国最年轻脑科医生的岑霄岑医生?”
范萱回神,点点头,“大概是。”
华国国家级特约医学院,三年前出了一名年轻的脑科医生,所有的手术堪称世界级典范。
被无数国家反复观看学习。
出于对重要人物的保护,国家只是公布了他的名字。
任何社交媒体都没有他的照片。
而岑霄这个名字虽然罕见,但全国重名的没有上万,也有大几千。
加上国家的保护,并没有媒体记者挖出他的身份。
而与墨家掌权人交好,他的身份显而易见——
西药家族岑家二少。
京圈有名的画画纨绔公子。
小兔小脸垮下:“萱姐,我会不会被花孔雀关进精神病院?”
范萱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花......咳,岑家二少怕墨总,你让若溪给你在墨总面前美言几句,这件事就了了。”
小兔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墨总会听若溪姐的吗?”
范萱看了眼屋内,不太确定,“应该会吧......”
岑霄跟着墨瑢晏走进主卧。
看清了床上娇艳旖 旎的少女时,整个人愣住。
他沉默了一下,咽了口口水,音域从低音C调直接跨越到高音B调:
“你娇养的小情人,竟然是许清洲的女神??!!”
对上岑霄那你抢他人 妻的神情,墨瑢晏眉眼浸染寒霜,薄唇轻启,吐出淡而寒的五个字:
“她是墨太太。”
语调令人不寒而栗。
岑霄双眼瞪大,到了嘴边的指责,变成震惊,“她是墨太太?端庄姝雅,知书达理的墨太太?”
他和许清洲自幼相识,虽然聚在一起时间极少,但也算是儿时兄弟。
许清洲暗恋娱乐圈花瓶苏若溪的事,他知道。
但他万万没想到,传闻中名媛典范的墨太太,竟然是凭一人怼上万黑粉的娱乐圈花瓶,小作精苏若溪!
这特么简直太玄幻了!
墨瑢晏侧眸,声线寒凉,“高烧39.5。”
岑霄抹了把脸,再度问道:“她真是墨太太,不是小情人?”
墨瑢晏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随即走到床头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本子怼到岑霄眼皮底下。
如果不挑明墨太太的身份,岑霄不会上心医治。
他们这个圈子之人,最看不起小 三。
岑霄下意识垂眼——
明晃晃的红色,差点闪瞎他的眼。
上面写着三个金色的大字——结婚证。
他伸手翻开。
照片上的两人,正是房间里两人。
岑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所以小情人,其实是你们夫妻二人的情趣?”
墨瑢晏收回本子,声色淡淡,“墨太太还没玩够。”
和墨瑢晏呆在一起二十多年,岑霄瞬间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墨太太想掩藏身份,玩小情人的游戏,我便陪着她玩。
嘶——
谁说佛子不会动情。
这特么动起情来,那可是连名声都不要的。
岑霄知道,墨瑢晏生来性情清冷,若不是真的将墨太太放在心上,不可能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深吸一口气,他打开箱子,拿出针剂,再度问道:“认定她了?”
墨瑢晏不答,修长如玉的指尖,摩 挲着腕间佛珠。
岑霄看他神情,顿时明白了。
得,佛子下佛坛了。
被小妖精拉下佛坛了。
他们这个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小 三。
墨瑢晏这是为了不让他误会墨太太,才挑明他们的关系。
“血检单子。”
岑霄话音落下,墨瑢晏已经将一沓报告塞给他。
岑霄接过,迅速翻看了一眼。
“泡水时间有点久,寒气入体,肺部炎症有点高,需要挂七天点滴。”
“但麻烦的是,她幼时好像生过大病,肺部本就比常人脆弱,寒气淤积体内若是不排出。”
“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说到这,他抬眼看墨瑢晏,“墨家和邱家交好,带她去寻邱老吧,用中药调理排寒。”
墨瑢晏指了指浴室:“里面有邱老配的药。”
岑霄动作麻溜地给苏若溪扎上针,调整好点滴速度。
恰好墨瑢晏将袋子从浴室拎出。
岑霄翻了翻。
下一秒,他直接问墨瑢晏,“你做了什么?”
邱帆一手中医,独步华国。
救人只看心情,不看关系。
他们几大家族之人去求药,都会被狠狠折腾一番。
唯一能入他眼的,只有许清洲。
那小子去求药,从未被折腾过。
想当初,他为岑母去求一剂暖宫药,被邱老派去浇花。
浇花就算了,他在家里经常帮母亲大人浇,觉得不难。
但等他拿到浇花工具,差点原地去世。
冯伯交给他的,是一车牲口粪便。
和一个......七八十年代家家户户都有的粪瓢。
他和粪便为伍,整整八个小时!
后来半年,他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股粪味。
墨瑢晏身子懒散地倚靠在墙上,修长指尖捏了捏眉心,眉眼透着一丝疲累,“没做什么。”
岑霄看了眼他沾满黑色药汁的上衣,啧啧道:“真是难得,能见到墨佛子这副......不干净的模样。”
墨瑢晏淡淡扫了他一眼,眉尾几不可察蹙了蹙,“给我买件干净衣服去。”
岑霄挑眉,视线微妙地在他身上转了转,“哟呵,你竟然混得这么惨?”
自己太太的公寓,连件衣服都没有。
墨瑢晏站直身子,抬脚向浴室走去。
岑霄细细观察着他的动作,忽地开口,“膝盖怎么了?”
墨瑢晏头也不回,嗓音淡淡,“十分钟后,我要看到衣服。”
岑霄定定看着他,双手环胸,语调满是不可思议,“你该不会是跪了一天才求来的药吧?”
他话音落下,没注意到床上的人儿,眼睫轻轻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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