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瑢晏将她放在大床上,顺势撑在她身侧,声线平静,“不实的传言,我让公关撤了。”
苏若溪听着他平静的声线,忽然莫名感觉疲累。
她松开手,扭过头淡淡道:“我累了。”
墨瑢晏起身:“直接换衣服睡吧,这药膏会产生一层膜保护伤口,睡醒了再简单冲个澡。”
话落,他顿了一下,继续道:“需要我帮你吗?”
“不需要,麻烦墨总出去时把门带上。”
墨瑢晏定定看了她片刻,转身离开。
听着关门声响起,苏若溪心房的涟漪渐渐冰封。
是真的因为不实而撤了。
还是因为他那柔弱的白月光经不住网上的风暴。
墨瑢晏是她户口本上的邻居,一旦曝光,尚慕臻便成了小、三。
为了保护她,墨瑢晏直接撤了有关他和尚慕臻的传言链接,做法很合理。
等和她离婚,狗男人就能娶尚慕臻。
这时候,就不怕网友扒出墨太太的真实身份了。
呵,还真是滴水不漏的保护啊。
思绪烦乱,苏若溪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没想到,竟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卧室内,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她透过窗帘缝隙,看着窗外璀璨的灯火,心头始终萦绕着淡淡的烦躁。
片刻后,她慢慢爬起身,才发现身上的旗袍已经被换了,换成了丝质的吊带睡裙。
随着她的动作,吊带滑落到臂弯,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玉质的光泽。
睡了一觉,身上黏糊糊的,苏若溪嫌弃地蹙起眉头,起身准备去冲澡。
刚下床,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许清洲。
她顺手拿起手机,开了免提向浴室走去。
“师兄?”
“小师妹,身上的伤记得擦药。”许清洲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是惯有的温和清润。
苏若溪听着他语气中的关切,将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想通了。
和狗男人置气没必要,得浪费很多化妆品。
至少现在她是墨太太,那就好好享受墨太太的待遇。
她倒了卸妆油在掌心:“师兄,后天进组,就麻烦师兄多多照顾了。”
许清洲站在落地窗前,温柔的眉宇间,透着让人窥不透的情愫。
指尖一点红光明明灭灭,闻言轻轻一笑,“师兄照顾师妹,天经地义。”
话落,他垂眸看着即将燃到指尖的烟头,忽地问道:“若溪,如果那名司机和尚慕臻有关系,你会起诉他吗?”
苏若溪卸妆的动作顿住。
片刻后,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将卸完妆,洗干净脸,红唇溢出一个坚定的音节,“会。”
许清洲轻轻嗯了一声:“司机已经找到了,当天酒驾,明日我在警局等你,录个笔录。”
“好,多谢师兄。”苏若溪长睫低垂,掩住了眼底的沉思。
和尚慕臻有关系,她能起诉成功吗?
但她,一定要起诉。
许清洲叮嘱了她几句,挂了电话。
明涛轻叹一口气,上前拿过他指尖的烟蒂,“清洲......”
话刚出口,便被许清洲打断,“明哥,你放心,我只是将她当妹妹看待。”
既然小丫头对他没心思,他就永远做她的师兄吧。
明涛深深看了他一眼,扔了烟蒂,拿过茶几上的一分文件递给他,“这是一期综艺节目,慢生活的,导演是秦导的朋友。”
“已经给我们递了好几次邀请,我看了还不错,你要不要参与?”
许清洲接过,随意翻了翻,直接拒绝。
明涛丝毫不意外:“这部剧拍完,你打算做什么?”
许清洲看向窗外,修长手指轻敲扶手。
好一会儿,他才低低道:“去福利院吧,多教那些孩子点知识。”
“回了许氏,我也再没时间见他们了。”
明涛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叹息一声,“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就是你的戏份。”
......
幽园公馆。
苏若溪简单冲了个澡,下楼时看到坐在客厅,神色淡漠的男人时,下意识转身。
墨瑢晏抬眼,声色平平,“过来。”
苏若溪站在楼梯上,垂眸对上男人平静的目光。
片刻后,她缓缓下楼,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
墨瑢晏扫了眼她微湿的发丝,清润的声线毫无情绪:“拿吹风机过来。”
佣人应了一声,上楼取了吹风机,刚准备帮苏若溪吹头发。
墨瑢晏起身,从她手中拿过吹风机,走到苏若溪身后。
男人修长冷白的手指,从她墨色的发间穿过。
黑色的佛珠,偶尔划过她的头皮,带起微凉的感觉。
隐约伴随着淡淡的酒味,其中好似还掺杂着一丝药味。
苏若溪垂眸,拿着手机回范萱的消息。
范萱:【若溪,那两瓶药酒先放你那,我改天拿走。】
小溪流欢快流:【嗯。】
墨瑢晏垂眸间,看到她屏幕上的对话,随口问道:“什么药酒?”
苏若溪漫不经心回道:“小兔舅舅寄来的,说对男人那方面......”
话音未落,她迅速住了口。
下一秒,她后知后觉地看向茶几。
看到那熟悉的瓶子时,桃花眸蓦地瞪圆,“你喝了?”
清甜的声线,不自觉高了几个度。
墨瑢宴淡淡嗯了声,放下吹风机,“吴管家说这是你专门给我买的,喝了一小杯。”
苏若溪捂住脸。
默默给范萱回:【不用拿了。】
范萱:【啊?】
小溪流欢快流:【已经喝了。】
三分钟后,范萱发来了满屏感叹号。
最后,留下一句话:【悠着点,后天进组。】
墨瑢晏挑眉看着她手机,扫了眼桌上的酒,慢条斯理开口,“墨太太,是否解释一下?”
苏若溪额角跳了跳。
沉默了片刻,她仰头,小脸真诚地看着墨瑢晏,一本正经说瞎话,“如果我说,这只是普通的酒,你信吗?”
墨瑢晏垂眸,与她四目相对,缓缓吐出两个字,“不信。”
苏若溪沉默几秒:“......”
半小时后,她躺在大床,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墨总,您能快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