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柳莺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西江汽车厂大门口，依旧横立着几辆大车作为阻挡。王羽笙坐在车顶，负责站哨工作，云云小萝莉正陪在他的身旁。
“羽笙哥哥……”
柳莺来到大车旁，打断了王羽笙和云云小萝莉两人的聊天。不过说是聊天，其实大多数情况是王羽笙在教云云小萝莉说话。
王羽笙回身跳下车，来到了柳莺身旁。
“就下床了吗？身体恢复了没有？”
柳莺微微点头，柔声说道：“没事的。”
“嗯，那就好。”
“羽笙哥哥，你好像……没闹别扭？”
王羽笙闻言，不由得笑了笑，反问道：“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我会因为什么事情而闹别扭？”
“羽笙哥哥还跟我耍心眼呀？明明就在等着我找上门。”柳莺轻哼一声，伸出了巧手，说道：“能牵着我散散步吗？”
王羽笙自然不会拒绝，伸手牵住。
“云云也要散步！”云云小萝莉嚷嚷道。
柳莺微微一笑，说道：“那我牵云云。”
云云小萝莉点点头，去到了柳莺身旁。
之后，王羽笙三人便离开了西江汽车厂，去往周边散散步。由于有云云小萝莉的领主丧尸气场在，也没有丧尸敢轻易上前。
“羽笙哥哥，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柳莺悠悠地说道：“毕竟我没有喊你去谈话，可你也没有闹别扭。”
王羽笙想了想，如实地回答道：“猜测确实有一些，不过主要还是基于对你的信任，所以才没有去追问什么。”
柳莺听到王羽笙提到“信任”二字，心中暖暖的，她轻声问道：“那羽笙哥哥，你可以先跟我说说，你都在往什么方向猜测吗？”
王羽笙没有拒绝，他缓声说道：“之前也跟你提到过，我闲暇之余，喜欢一个人呆着，看看电影、剧作或是动画、漫画一类的，所以脑洞还是挺大的。你的情况，很容易就让我联想到一种场景……”
“你选择不跟我沟通，原因自然是在我身上。你担心我知道了一些情况以后，会影响到一些事情的走向，所以选择不跟我说。但是，你又需要帮手，因此你跟冷冷她们都沟通了一遍……”
“基于这个猜测，我又想了很多。你也记得我和你提过，四次元口袋有非常多不讲道理的秘密道具，像是……时光机、如果电话亭这样的因果律道具。”
“假如说，未来我抽到了这样的道具，我会如何使用？毫无疑问，我会想要回到和平的年代，想要消除这些苦难，想去找到引发末日灾难的根源，并消除它。可是，时间是一个非常禁忌的话题……”
“祖母悖论、时空穿梭、平行世界……关于时间，有着太多复杂的状况。所以说不定，我此时此刻就在经历这样的故事。想到这里，我就意识到了一些异常……”
“不止是你，柳莺还有冷冷，就连屠队长、余队长他们，大家全都不知道【哆啦A梦】这一角色。”王羽笙说到这里笑了笑，之后又继续说下去。
“除此之外，其他一些著名的影视作品或是具备全球传播力的IP，你们也都不知道，就比如说迪士尼。所以……我很容易就意识到，这个世界，与我所认知的世界稍稍有些不一样。”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呢？我觉得可能性有很多，根本没有办法穷举。只不过我没有想到，我可能会跟这一变化息息相关。”
王羽笙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柳莺，说道：“我知道，柳莺你很聪明，比我要聪明太多，所以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就不想再继续思考下去，想着将一切都交给你。可是……在我身上已经发生了异变，我们所认知的世界发生了偏差，所以我又不得不去想……”
说到这里，王羽笙顿了顿。
“就像是只有我记得哆啦A梦，这就是一种异变。我不知道这样的异变还有多少，有些异变可能我能注意到，但有些异变我可能又注意不到……”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说得话有没有逻辑，有没有条理，越想越多，越想越累。”王羽笙苦笑一声，喃喃道：“可是，我还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
柳莺看着王羽笙的目光，看到了其中的痛苦之色，她松开牵着王羽笙的手，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王羽笙的脸，没有说话。
“柳莺，能告诉我……”
“这是……第几次吗？”
“以及……我们还有机会吗？”
这是王羽笙绞尽脑汁，一夜未眠，能想到最重要的问题，如果自己的猜测接近真相，那么这个问题就无法被忽视。
柳莺听到王羽笙的问题，没有惊讶，脸色平静，她与王羽笙对视着，良久后才说道：“羽笙哥哥，你的猜测虽然有些出入，但确实跟真相很接近……但是你第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
“那第二个问题呢？”
王羽笙问道：“我们还有机会吗？”
柳莺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像是在心中衡量回答这一问题可能会引发的后果似的，而王羽笙则是安静等着，没有催促，没有焦急，给柳莺留足了时间思考。
“可能……没有机会了。”
听到柳莺的回答，王羽笙神色一黯。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柳莺再度陷入沉默，认真思考。
这一次的思考，足足有十分钟之久。
“可以。”柳莺做出了决策，目光看向了身旁的云云小萝莉，然后又看向王羽笙，说道：“因为云云出现了。”
王羽笙不解道：“跟云云有什么关系？”
柳莺缓声解释道：“云云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云云是羽笙哥哥你和火云妹妹的女儿，你们尚未结合，但云云却出现在此，还感染了丧尸病毒，说明时空已经变得极度紊乱了。”
柳莺的一句话，就让王羽笙陷入沉默。
良久以后，王羽笙才苦着脸道：“我现在非常能理解你，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说得太多，为什么唯独要回避我。我也知道，为什么知晓一切的人会是你。都怪我……是我不够强大。”
柳莺心疼地看着王羽笙，说道：“羽笙哥哥，我不希望你这么想自己。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身上的光，在吸引着我。你是我在人群中看到的耀眼之人，而你的耀眼，是一路踩着刀尖过来的。能走到今日，你所付出的努力，绝不是一句不够强大，就能抹灭的。”
王羽笙握紧了拳头，仍难以接受道：“可是……我现在不是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保护好吗？让云云出现在这一时空，害得云云陷入危险，感染丧尸病毒，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我到底在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