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妈家的路上,两人边走边聊,不时向路边的商贩打听商品的价格。
“EVA帮我联系到D国的一个脑神经专家,还帮我俩当翻译。好不容易捉到的,D国跟这边有时差,我俩缠着他一直问,聊完他那边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哈哈哈。”
肖萌没心没肺地笑着,看得王松涛好想咬她一口。
EVA给肖萌找的是一位有着丰富经验的脑机接口专家。
EVA和肖萌配合,一个花言巧语把人家各种神捧,一个刨根问底套人家技术,连哄带骗把老头子忽悠得差点没把祖坟刨出来给她们看。
从他那里,肖萌还收获了大量未发表的实验数据,论文和重要的视频影像资料。
EVA隐藏了两人的真实信息,伪造了身份甚至国籍。一直聊到最后,色迷迷的D国胖老头都以为是跟两个分别来自奥哈妖和思密达的女孩在聊天。
那些视频和资料胖老头并没有存放在电脑里,也没主动拿出来给肖萌她们显摆。
“吹牛,骗人的吧,我才不信!”
为了找回在美女面前丢掉的面子,在女孩的软磨硬泡和激将法下,胖老头终于忍不住从私人保险柜里把存放机密资料和视频的加密U盘摸了出来,插在笔记本上,找出一段能证实他说法且不泄露过多细节的画面给她们看。
“筛则!!有你的比力夫密,优吐夫雷失败的沟儿死!艾的奈窝赖突优!”
(注:放屁,为啥不信我,俩傻妞,我没骗你们。)
在胖老头用夹杂着D国话的英语气急败坏地向两女证明自己的清白时,EVA早已暗中把U盘中的数据拷贝到笔记本的隐藏空间上,并在随后的聊天时间里陆续传输到网络里。
在那些实验视频里,至少17名不同肤色的实验者被强迫切去颅骨,暴露出大脑,在他们的身上和大脑里面连接各种线缆和管道。
其中七名实验对象显然在测试过程中就因为失误或反复的电流刺激中途死亡了,而其他实验对象在接受完实验后被丢弃在实验台上,暴露出半个大脑,很久也不见有人处置或重新缝合,显然凶多吉少。
最后三段视频中的实验显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一群戴着口罩穿着大褂的老外叽里呱啦地围着脑子里插满花花绿绿电线的受试者指指点点,有说有笑。
不时几个脑袋凑到近处仔细查看,然后那个D国胖老头就手舞足蹈地讲解一番。几名年轻一些的男男女女端着本子边听边记,看样子应该是助手或者实习生。
“哦买狗的!”
(注:额滴神呐)
最后一段视频中,胖老头一声惊叫,笨重的身子从转椅上弹了起来,把脸凑到显示实验数据的一个屏幕上,指着一处数据瞪大眼睛欣喜若狂。
其他老外也迅速围了上来,听他用掺着D国话的英语呜里哇啦比划一通,然后听各自身边的助理或翻译转述,一边“嗯哼”一边点头。
片刻,他们纷纷转头围拢在胖老头周围,纷纷欢乐地热烈鼓掌祝贺:
“啃个瑞秋雷神死!”
(注:祝贺,恭喜)
一个化着浓妆的中年女人扭动着肥大的屁股走上前给他一个拥抱:
“格瑞特,油鹅挤捏而死,买包矮,油鹅买黑而柔!”
(注:太棒了,你特么真是个天才,宝贝,你是我的英雄。)
然后从金边红色手包里掏出手机打起电话。
胖老头受宠若惊地拉住女人的手低头亲吻手背,象条哈巴狗一样不停向她鞠躬,显然那是他的金主或老板。
一片取得重大医学成就的欢声笑语中,只有露出半颗大脑的受试者,面容呆傻地张着嘴被束缚带固定在解剖台上。
当然,由于宗教、道德、伦理和法律的限制,很多活体和人体实验是国际公约禁止的,因此这些研究资料可能永远无法见光。
而没有这些实验数据的话,后面的研究将面临巨大的风险,一个小小的差错就会让受试者变成弱智甚至植物人。
“这么严重!”
王松涛吓了一跳,他知道实验会有一定危险性,但是没想过有这么危险。
“从前我也听老师说过有很多秘密研究组织偷偷用活人做实验,国内外很多人贩子都跟这有关系。”肖萌说。
据D国胖老头讲,国外很多医药寡头、邪教团体、恐怖组织、人口贩卖集团都是这条黑暗产业链的重要环节。
更可怕的是,一些打着慈善名义的宗教组织、基金会、福利院也在背地里干着类似的勾当。
每年都有大量的妇女、儿童、甚至成年男性无故失踪,还有大量孤儿被跨国领养,最后落入魔爪。
他们中很多人被当作赚钱工具,用于乞讨、人妖甚至当作性奴和工具被虐待。更有一些人直接被送到所谓的医学研究机构去当做实验品。
实验失败的人不是活活饿死就是沦为器官供体被杀害。
“这些资料是拿人的生命换来的,我们须要以感恩与敬畏之心认真对待。”
王松涛的心情很复杂。
从整体来看,个体在宇宙的浩瀚和时间的长河中显得渺小,从道德和人文的角度来看,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特和宝贵的。
有人为了金钱和利益拿活人作为试验品,也有人为了人类和医学的发展而自愿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