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二跟着姜九歌,带着两条狗,走进赫连家的别墅,一眼就瞧见了站在赫连夫妇身后,长得高高胖胖,由于脸上肉太多,以至于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的赫连城。
因为对方有三个人,又是在对方的地盘,自己这里只有两个人两条狗。
所以,傅知二率先开了口。
想从气势上直接压倒对方,免得赫连城看他这边人少,想狗仗人势,欺负他|妈。
“东南西北四条街,打听打听谁是die!”傅知二上前一步,冲着赫连城,摇花手,“你要不服咱就战,两横一竖就是干!”
赫连城一看,条件反射的摇着花手反击,“中华儿女千千万,sei怂sei四王八蛋!”
傅知二,“来啊!”
赫连城,“来!”
二哈,“汪!”
大黄,“汪汪汪!”
赫连家养的大狼狗,“汪汪汪汪!汪!”
姜九歌,“……”
赫连夫妇,“……”
眼看着两个孩子,三条狗,一言不合要打起来了,姜九歌连忙上前,把虎着小脸,撸起袖子就要干的傅知二,抱了起来。
赫连夫妇也挡在了赫连城的面前,隔开了两个马上要干架的小朋友。
“小城,你做什么呢?”
赫连太太是个舞蹈家,常年在世界各地演出。
她对家里的两个孩子了解的也很少,她一直觉得家里两个儿子都是乖孩子,她从来不知道,她的孩子是这样和别的小朋友相处的。
“你刚在回来的路上,不是还说傅家小知三救了你弟弟,你以后会帮忙保护他的妹妹,和他的哥哥好好相处,做好朋友的吗?”
赫连城确实说过。
他还当着傅知三的面,亲口说了,以后都不和傅知二打架了。
可他和傅知二一打就是两年多将近三年,他们平均三天就要干一次架,刚刚傅知二还挑衅了他,他自然是条件反射的就开始反击。
小伙气质猛如狼,一腔热血拍胸膛。
“别爱我,没结果,我从不交朋友,我只收小弟。”傅知二说完以后,又补了一句,“你要跟我混,我三天让你吃九顿,绝不让你挨钢棍!”
赫连城没忍住,又眯着眼睛,还了嘴,“你强归你强,我做我的王!”
就算他输得多,赢得少,还因为感谢傅知三,在傅知三面前承认了自己不如傅知二,也答应过不会再和傅知二打架,但面对傅知二本人,他依旧面子大过天。
想让他当心甘情愿的傅知二的小弟,这辈子都不可能。
“一山不容二虎……”
就在傅知二得到赫连城的答案,再次撸起袖子,打算和赫连城决一死战,让姜九歌看看,他才是这条街上最靓的崽的时候,姜九歌捂住了他的嘴。
妈妈?
傅知二疑惑的回过了头。
结果,就被姜九歌亲了一口脸颊。
傅知二瞬间就忘了,他刚刚想和赫连城干架的心思,还以为在外人面前,被姜九歌亲了一口,导致黝黑的小脸,瞬间红成了西红柿。
另一边,赫连先生也已经打了赫连城的后脑勺一巴掌,还踹了赫连城一脚,把赫连城押到了姜九歌和傅知二面前,“傅太太,不好意思,我们家孩子欠管教。”
“小城,还不和傅太太和傅家弟弟道歉?”
“爸,我为什么要道歉?不是他先挑衅我的吗?”
“就凭他弟弟救了你弟弟!”
赫连先生说完,又给了赫连城的后脑勺一巴掌。
赫连城被打的人都踉跄了一下,头都低了下去,但很快他就重新抬起了头,他一双不大的眼睛,一片通红,梗着脖子,咬着嘴唇,看着傅知二,就是不说话。
姜九歌觉得赫连先生再打下去,赫连小朋友都要恨上她家知二了。
她是带知二来还钱的,可不是来结仇的。
傅知二待在姜九歌的怀里,看到赫连城被赫连城的爸爸,这么不留情面的,当着他的面打了又打,还逼着赫连城和他道歉,他也有点儿震惊。
他的爸爸虽然也打他,但是从来不会当着外人的面。
他帮弟弟背锅,他和人打架,闯了祸,做了错事,爸爸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指责他,辱骂他,一般都是先护着他,再冷着脸,把他带回家,打他屁股,让他认错。
要是爸爸当着外人的面,这样打他,还逼他和死对头道歉,他肯定没脸见人了。
“妈妈……”傅知二拉了拉姜九歌的衣袖,轻声叫了姜九歌一声,“我们回家吧?”
虽然他不喜欢,总是带着一群讨人厌的坏孩子到处混的赫连城。
还三天两头和挑衅他,想和他争地盘的赫连城打架,但是打了这么多年了,赫连城只是和他打,并没有背着他,去欺负他的大哥和弟弟,也算君子了。
两人打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有点儿感情,他也不想看赫连城那么丢脸。
爸爸和他说过,打架归打架,但没必要打人的脸,还落井下石。
“赫连先生,这是你在医院给我孩子的卡,我家孩子说不用给钱。我家孩子救你家孩子,也是正好瞧见了,又正好认得你家孩子,感谢费就不用了。”
“你若真想感谢我家孩子,可以等我家孩子出院了,问问他,想要什么。”
姜九歌将用信封包好的银行卡,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傅知二这时候也开了口。
“赫连城,我弟弟救了你弟弟,是我弟弟和你弟弟的事,你们要谢也是谢我弟弟。你不欠我的,你弟弟也不欠我的,刚刚是我先说你的,你不用和我道歉。”
“以后,我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虽然,他一心一意护着的弟弟,为了救赫连城的弟弟,被打的好可怜,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他要讨厌的人,是打了他弟弟的人,而不是赫连城和赫连城的弟弟。
赫连城听了傅知二的话,这才收起他愤怒的眼神,认真的望向了傅知二。
刚刚被他爸爸打,被逼着道歉的羞耻、恼怒、愤恨、暴躁,在这一刻全都不见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