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三不想出来。
傅燕行一叫,他躲的更严实了。
原本还露在外面,暗中观察敌情的半个脑袋,这会儿更是全塞到了傅知二的背后,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发丝都给藏起来。
“傅知三!”
眼看着傅燕行冷了脸,还迈步走来。
傅知三被吓得一阵心惊肉跳,他怕爸爸一把就把二哥挥开,一只手就把他提遛起来,他左右张望了一眼,瞧见留在客厅里的,最高的一个身躯。
他转身就冲了过去。
他冲到了姜九歌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姜九歌的腿,努力往姜九歌的背后爬。
嘿。
这是不想挨罚,把她当挡箭牌呢。
姜九歌在傅知三往上爬的时候,把他拎了起来,还转过了他的小身子,让他和傅燕行面对面,“三三,你知道错了吗?要是知道的话,和你爸爸认个错。”
“向你爸爸保证,以后好好学习,再也不和你爸爸犟嘴了。”
姜九歌说完,又望向了傅燕行,“老公,你觉得呢?”
“爸爸,我错啦!”
审时度势的傅知三,这会儿认错倒是又快了起来。
“现在距离九点还有一个小时,你再去写三百字检讨。详细写清,你错在哪儿了。你要再敢偷奸耍滑…… ”
傅燕行的视线,落在了此时看起来很正常,没有半点儿精神失常,而是真的在维护傅知三,帮傅知三求情的姜九歌身上,“你们母子,一起受罚!”
等等。
这受罚,怎么还有她的事呢?
她就是个看戏吃瓜的路人甲啊!
“八点五十五,我要你准时带上你的检讨,出现在书房。”
“否则,数罪并罚。”
傅燕行说完,收了三小只的检讨,以及两小只的罚抄,转身,高冷的上了楼。
姜九歌看着傅燕行冷酷无情的背影。
他真的,我哭死。
“三三,走吧,麻麻陪你写检讨去。”
傅燕行一天到晚说她有病。
搞得她今天看完心理医生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了。
可偏偏,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做人做事的时候,压根就没把她当神经病看待,她帮他的崽求个情,他居然还冷酷无情的要让她陪着他的崽一起受罚?
这是半点儿没给她病患该有的优待啊。
果然,他超不爱。
傅知三许是知道,姜九歌帮他求情,连累了姜九歌。
他这会儿倒是没闹着不写检讨。
也没和之前一样,一道完歉,就马上过河拆桥冲着姜九歌做鬼脸,翻脸不认人。
他瞧了姜九歌一眼,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说话?你不怕我爸爸打你吗?”
“怕啊!怕死了!但是,谁让你是我的儿子呢!”
姜九歌说着,就在傅知三的小脸蛋上,mua~了一口。
“既然是母子,自然是有难同当的啦。”
小脸蛋真嫩,又Q又弹,姜九歌亲完之后,没忍住,又伸出爪子,捏了捏,“那么,三三宝贝儿,为了妈妈不受罚,你愿意在一个小时内,写完三百字检讨吗?”
傅知三听到那句,“谁让你是我儿子呢。”耳朵不由得动了动。
“我才不是你的儿子呢。”
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但这次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超大声的反驳。
甚至于,他还说了一句,“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走吧,你不是要和我有难同当吗?那你也要陪着我,一起写检讨才可以!”
姜九歌听到这别扭的话,不由得笑道,“行,我陪你陪你。”
姜九歌一把抱起傅知三,上了楼。
傅知三也由着她抱着,一点儿没挣扎。
三百个字的检讨,不难写。
只要崽崽听话,不阳奉阴违,不调皮捣蛋,不三心二意,别说一小时写三百字的检讨,就是一小时三千字,她都能帮他整出来。
傅知三只是爱偷懒,爱玩,但笨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笨。
姜九歌教了他怎么写之后,他半个多小时,就把三百字全部写出来了,虽然其中也参杂着不少拼音,但总算没有写,“我O了,我O了,我O了。”这样的话了。
“写完啦,真棒!找你爸爸,交差去吧!”
傅知三也觉得自己真棒。
居然一下子写了这么多字,还没有写的时候,东摸摸西看看。
“老巫婆,你跟我一起去。”
姜九歌挑眉,“老巫婆?”
“妈……妈妈,哎呀,反正你跟我一起去找爸爸啦!”傅知三自己主动叫的姜九歌妈妈,叫完之后,自己反而生起了气,他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你要不要去嘛?”
“不去。”
好气!
傅知三听到姜九歌拒绝的话,差点儿气到原地爆炸。
“你不去,我自己去!”
傅知三这一去,整整三个小时没出来。
嗯。
估计真被傅燕行抓去开视频会议去了。
而此时的姜九歌,已经回到了房间。
她洗漱完毕,又坐在床上,刷了一会儿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眼看着已经十一点半。
白天说要和她住一个房间,还要和她同床共枕的傅燕行,没有任何回房的动静。
估计白天那话就是吓吓她,他根本不会和她同房。
姜九歌看了眼,傍晚特地花时间,在床上搞出来的三八分界线,觉得自己就是白折腾,她直接关了灯,闭上眼睛,睡觉。
傅燕行十二点半才结束今天的会议。
他结束会议的时候,傅知三早就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意图谋朝篡位的小家伙,就开了半个小时的会,就坐不住了,一下子挪屁股,一下子玩手指,到了后面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打哈欠。
视频会议里的员工,一个个都是欲言又止。
到最后,为了让坐在大总裁腿上,哈欠连天,不停的问,爸爸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爸爸什么时候可以开完会,爸爸什么时候可以睡觉的傅家小少爷,能早点儿去睡觉。
员工们汇报工作的进度都快了不少。
傅燕行将傅知三抱回房间,给他盖好被子后,才离开。
将傅知三安顿好之后,他上了楼,打开了主卧的房门,屋里一片漆黑,屋内的人早就睡了,他只能透过走廊的微光,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