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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要宁氏(1 / 1)


看守所内,由于是经济案件,又未彻底定罪,宁君一的待遇还算不错。

刘兰芝连着几日未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了,这一见,眼泪便再也没断过。可谓是一句一行泪,十句泪湿身。

说实话,身为母亲的身份,宁浅是尊重刘兰芝的,她把能给的所有的爱都给了宁君一。

甚至小时候,她会嫉妒宁君一,主动去讨好刘兰芝,想要她把母爱也分给自己一点。

可到底,还是她妄想了。

她考了一百分,不敌宁君一考试不及格,但却有一个大大的吻送给刘兰芝来得让她高兴。她主动分担家务,却被刘兰芝说是天生伺候人的贱命。宁君一和她玩,刘兰芝却让宁君一不要污了自己的身份。

在宁家,她永远住在那个杂物间收拾出来,仅有半臂大窗户的阴暗房间,直到遇见顾景琛……

“你舍得回来了?”

思绪被宁君一的冷嘲打断,她看向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四岁,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弟弟。比起刘兰芝,他的长相更随了他们的父亲宁宸,但却不如他们的父亲儒雅。

或许是自小被宠到大的原因,宁君一霸道且狂妄。

曾几何时,他也会想要与自己玩耍,叫自己姐姐。只是因为刘兰芝的原因,两个人终究,是不能如正常姐弟一般相亲相爱。

收起无谓的感慨,宁浅讥笑道:“回来看看你被判多少年,那么大的宁氏,我总不能撒手不要吧?”

她的话音刚落,耳畔尖叫声炸响,“宁浅你个贱人,我说你要不要脸,你爸死的时候你不回来,现在君一出事,你就迫不及待的回来抢家产!”

刘兰芝气势汹汹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若不是张妈在一旁拦着,势必要上前撕碎宁浅一般,半分没有世族之家的风范。

她恶狠狠的警告道:“君一要是坐牢,我死也不会让你霸占我儿子的一分一毫!”

闻此,宁浅全然不在意的模样,笑意盈盈的接过话,“什么死不死的,用不着死。”

说完,她上前一步,眸光淡漠的看着眼前所谓的弟弟,“宁君一,我可以救你出去,但是宁氏,要交给我。”

刘兰芝刚要发飙被宁君一拦下来。

“宁浅,我爸死的时候你在哪儿?他下葬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你知不知道,临终前,他一直想见你一面?我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宁君一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声控诉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受伤与怨恨,让她始料未及。

那时候,十二被下了病危通知,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一直到十二脱离危险,她才看到了手机上那将近一百通的未接来电,也才得知,宁宸突然离世的消息。

只是,她早就不知该以何种心情,去祭奠这个多年对她不管不问的父亲了。

宁浅垂了垂眼睫,收起复杂的思绪,淡声道:“他想见我无非是人之将死,感觉愧对于我罢了,见与不见没有分别。你忘了,我和他的父女情缘,还是在你的帮衬下断的一干二净的。”

“当初,我……我不是故……”

“无所谓了。”

不愿再听,宁浅打断宁君一的话,“我说了,救你,可以。但是宁氏,必须是我的!成交与否,你们娘俩慢慢考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不再做任何停留,宁浅转身离开。

守在外面的黑客见宁浅出来,立即过来迎接,只不过一双大眼睛依旧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直视她。

懒得揣摩小黑那一团毛线却找不到线头儿的脑子,她径自向着停在一旁的车子走去。

汽车一路疾驰,到达扬淮路52号。

这里矗立着一栋不显眼的二层青砖小楼,处于平津近郊的位置,此地环境幽静,绿荫成林,一直保留着老平津城的风貌。

楼门前是个一人高的木质芙蓉花雕木门,透过缝隙隐约可见院子里的小花园。

木门一侧的砖墙上嵌着一块儿一米左右的原色木牌,正正的宋体字。

刻着:“溪浅”二字。

宁浅下车的时候,乐蓉蓉已经坐在院子花园的葡萄藤架子下了。

叮~

门廊的风铃随着她推门的动作清脆响起,乐蓉蓉望过去,待看向来人,竟一时间没敢相认,直愣愣的顿了好半晌,才在宁浅的浅笑中,飞奔着扑向她,“浅浅!!!”

一个熊扑,撞的宁浅连退了两步。

整个身体被软乎乎、肉嘟嘟的手臂包裹着,宁浅心中顿感暖暖的,察觉到身前的抽泣,她轻轻拍了拍乐蓉蓉的背。

故意逗弄道:“人还活着呢。”

“讨厌!”乐蓉蓉娇嗔着,吸了吸鼻子,收起眼底的水雾,委屈而认真的看着她,喃喃道:“你回来真好。”

她是真心的感到了许久未曾有的开心。

眼前的人,是自己最最要好的朋友,是她发誓,死贫道不死道友的朋友。

现在,她回来了。

真好。

骄阳的光透过头顶的葡萄藤,洒在宁浅白皙的脸庞上,因着来的急促,她的两颊沁着淡淡的绯。

正值有风拂过,藤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吹乱她散落鬓间的发。

千姿百艳,冰肌玉肤。

似误入凡尘的仙子,遥遥相见,惊心动魄。

顾景琛从小楼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如此一幕——

恍惚间,心,不自觉漏跳了半分。

呼吸猛的一窒。

他向来知道她的美。

当初,与她一起离家私逃,因着她那无可比拟的容貌,没少为两人招来麻烦。有一次,他为护着她,受了很重的伤,她哭的停不下来。

最后抹着眼泪,委屈巴巴的建议道:要不,咱们两个一起去把自己整丑一些?

她极其认真、诚恳的眼神,让他确定她并非是玩笑,这让他又气恼又好笑。

恼自己当时的无能,不能将她护好。

笑她,哭了半晌,竟得出这么个破办法。

还记得,他当时问她:为何还要带他一起?

她葱白似得指尖,戳着他的脸,潋滟的眸子里,一副‘明知故问’的嗔怪。

他这一张脸又何尝不是带着万种风流?

那时候,他不顾身上的疼,将她狠狠抱入怀里,发誓要护她一生无虞。

如今,再也无人敢给他那些疼了。

可他,却也无法再抱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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