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秦悦这一次连刘氏的话都不听了,只道:“奶娘,你还记得那天晚上闯进别院的那个男人吗?”
刘氏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夫人,您是说年前的那天晚上,那个受伤躲避仇家追杀的人?”
秦悦点头,在刘氏惊讶的表情下,这才说道:“这个孩子,可能是他的。”
秦悦话音一落,刘氏的嘴巴惊讶得张得老大,半天回不过神来。
“夫……夫人,您……”刘氏吞吞吐吐的,低声道:“这是真的吗?”
房间里此时只有秦悦和刘氏两人,秦悦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随即便将之后的事情都告诉了刘氏。
原来那天晚上那个受伤了的人竟然是大启第一杀手阁血楼的继承者之一雪啸。
那天晚上他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他在带领手下做任务的时候,有人收了他好弟弟的好处,将他的路线出卖了,所以才导致他带出来的人寡不敌众,最后只剩下雪啸一个人受伤而逃。
好在他遇见了同样不怀好意的秦悦,秦悦虽然从小就在闺阁中长大,并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一面。
可也仅仅只是一眼,就让秦悦看出了这人的身份不简单,所以秦悦这才救了雪啸。
而雪啸自幼丧母,父亲又是血楼的阁主,整天不是忙血楼的事情,就是外出找女人回来给他生一堆弟弟来杀他。
所以雪啸在秦悦精心照顾他的这几日里感受到了从来都没有感受到的母爱,虽然秦悦比他大了十几岁,可雪啸却发现就是这短短的几日,他竟然对这个比他大了十几岁的女人动心了。
雪啸年轻,面容英俊,虽然身为杀手阁阁主的儿子,可他的身上却透露出一丝丝正义之风,跟当年少年时期的宁晋很像。
面对雪啸的攻势,秦悦很快就沦陷了。
第一次过后,秦悦就觉得这样做不仅对不起将她从京兆尹救出来的赵齐,也对不起对她一片真心的雪啸,所以后来她给雪啸写了决绝书,希望两人就当那天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可雪啸根本就不同意,天天都来别院找她,她害怕被赵齐派过来的人发现了她和雪啸的事情,也根本就不敢见雪啸。
可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动心了就很难将心收回来,尤其是赵齐总是三五天或者长达十天才来看她一次,基本上都是和她恩爱了之后就离开,连夜都不会在别院过。
面对雪啸的追求,秦悦最终还是同意了。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她一直都瞒着刘氏,刘氏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小姐竟然胆子这么大,还因此怀上了那个杀手的孩子。
听了秦悦的讲述后,刘氏整个人都懵了。
“夫人,你糊涂呀!”刘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秦悦有些不耐烦,道:“行了,事情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赵齐舍不得他王妃母家的势力,如果我还是秦府的二小姐,他怎么可能不将我带回王府给我名分?不过是如今见我无依无靠了,觉得我一个弱女子就只能靠着他而活,所以有恃无恐罢了!”
刘氏又何尝不知道自家小姐的话是对的?
看着秦悦脸上的愁容,刘氏只觉得她家小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原以为离开了秦府成为了宁国侯府的当家主母,她家小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可宁晋竟然让她家小姐做了十几年的活寡妇,最后还将她家小姐送进了京兆尹,休了她家小姐不说,转头就娶了别人恩恩爱爱好不快活。
如果不是她家小姐心善,小的时候结了齐王这么一个善缘,只怕是她家小姐现如今还在京兆尹的大牢里关着呢。
齐王也算是一个痴情人了,只不过对自家小姐的情谊,却始终不能超过他对权力的渴望,至今都不能给她家小姐一个名分。
还说什么如今她家小姐是长公主和镇国公以及宁国侯府三府点名要抓的人,这个时候给她正大光明的身份,无疑是让这些原本就要抓她的人又将她抓回去的这种话。
笑话,她家小姐又不是什么穷凶恶极的坏人,她就不相信他堂堂一个王爷,想要保自己心爱女人的周全都保不到。
“奶娘,你也不必为我担心,雪啸他可是血楼的继承人,他离开的时候说过,最多一个月他就会将血楼的权力全部收于他的手里,到时候他就会八抬大轿迎我进血楼,那个时候,哪怕他赵齐也不能阻止!”秦悦想到雪啸离开时的交代,心里不由得希望那一天赶紧到来。
她早就想离开赵齐这个没用的人了。
“夫人,那你就在别院等雪公子来接你不就行了吗?你如今怀着雪公子的骨肉,更要好好保护着你腹中的胎儿啊!”刘氏劝慰道。
秦悦摇头,道:“奶娘,你不了解雪啸,他虽然喜欢我,可是他这个人却比较自负,并且还有一些正义感,如果让他知道我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法子去对付秦羡一个刚生产的产妇,他一定不会帮我的。”
“刚好,这个孩子来得如此及时,只要这个孩子是因为宁晋和秦羡的原因而流了,那么雪啸就一定会将丧子之痛记在秦羡和宁晋的头上的,到那个时候,我倒要看看宁晋的那十二个府兵,能不能阻挡的住血楼的追杀!”说到这里,秦悦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算计。
她向来是什么都可以算计进去的,哪怕是她的孩子!
刘氏这才明白了为什么从一开始,她家小姐就说这个孩子不能留了,原来竟然是想用这个孩子的死,挑起血楼与宁国侯府甚至是秦府、镇国公府之间的战争。
“奶娘,你会帮我的对不对?”秦悦期期艾艾的看着刘氏,就差哭着说她这些年有多不容易了。
秦悦是刘氏一手带大的,面对秦悦的恳求,刘氏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的。
半响,刘氏点头,道:“夫人,我视你为亲生女儿,自然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