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干什么?”林月娘看着在铺子外面鬼鬼祟祟的林氏,顿时一个头都两个大了,赶紧将林氏拉到一边去问道。
林氏看着林月娘这通身富贵的打扮,心里直冒酸水,不过想到此次前来的目的,还是忍住了并没有开口骂林月娘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月娘,你看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娘啊!我就不能想你的时候来看看你吗?”林氏挤出两滴眼泪,一副思念女儿的模样。
如果是以前,林氏这样说的话,林月娘估计还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是自从上次林氏不顾一切的来铺子里闹,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她早就已经对林氏所谓的母女之情没了期望。
“你直接说吧,这次来是因为什么?”林月娘不为所动的问道,并且还不动声色的将手从林氏手里抽了出来。
察觉到林月娘对自己的疏远,林氏恨不得立马破口大骂,不过害怕激怒了林月娘,接下来的事她不帮忙,所以只能强迫自己强颜欢笑。
“月娘,娘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林氏重新将林月娘的手抓住,像是一个疼极了女儿的母亲一样,轻拍着林月娘的手。
“月娘,你秦婶子她们对你好不好啊?阿娇那丫头有没有因为娘上次来铺子里闹事,而给你脸色看?”
“都是娘不好,娘回去想了很多,以前是娘错了。总觉得养儿子才是保障,女儿都是赔钱货。”
“可是你看看,你那两个哥哥弟弟,现在那么大了还靠着爹娘,而你如今却在铺子里当管事的。月娘啊,以前都是爹娘的错,你可千万别记恨娘啊!”林氏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哭得抽泣了起来。
林月娘的双目泛红,这次终是没有再将手从林氏手里抽出来。
“你和爹…还好吗?”林月娘的声音放软了不少。
她知道家里那两个哥哥弟弟的德行,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以前她还在家里的时候,家里的事情地里的农活,都有她可以帮着分担。可是如今她不在家里了,里里外外的活计都压在了爹娘的肩膀上,说不心疼是假的。
林氏的眼珠子充满了算计,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继续卖惨道:“你爹这段时间总是说他腰疼,估计是老毛病犯了,干不了什么重活。”
“月娘啊,你爹他想你啊!晚上我都听见他一个人在床上偷偷的哭,他还以为我不知道。”
“可是他说他没脸来见你,这几天他腰疼得都下不了床了。”林氏哭诉道。
“那怎么不带爹来镇上医馆里看看呢?爹今天没有来吗?”林月娘焦急的问道。
林氏皱眉:“哪里有钱啊?咱们家的房子被山洪给埋了,如今住的房子还是刚盖起来的,否则我们都没有房子住。”
“你爹说没关系的,他忍忍就好,左右是疼不死他的。”
“什么叫疼不死?什么叫忍忍就好?爹都疼得下不了床了。”林月娘听着都心疼得不行了,赶紧在腰间的荷包里掏了银子出来。
“娘,我今天只带了这些铜板,你先拿着买点好的回去和爹补补,等明天你再来,我给你拿银子,带爹去医馆找个大夫给看看。”
林月娘一股脑将荷包里的铜板全部倒了出来,一共只有二十几文,她平时也用不着什么银钱,这二十几文是放在身上应急用的。
不过林氏在拿到这些铜板后,暗自瘪了瘪嘴,表明上还装作一副感天动地的样子,拉着林月娘的手哭唧唧。
“还是你好啊!不像你那两个哥哥弟弟,只知道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老娘真是白疼他们了!”
之后林氏又拉着林月娘说了好多他们这段时间的不容易,总之给林月娘的信号就是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爹娘还一身的病痛,家里的两个儿子又有多靠不住,他们有多思念林月娘这个女儿。
林月娘被林氏的眼泪弄得晕头转向的,心里暗自决定以后要多接济接济家里,虽然林氏曾经将她卖了,但这个时代被卖的不止她一人。
但是她运气却是好的,遇到了林阿娇,改变了自己沦为花楼的命运。
林氏拿着林月娘给的二十几个铜板,直到看不见铺子了,这才朝着林月娘的方向呸了一声。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就拿这么几个铜板就把老娘打发了,这是打发要饭的呢?果然是个赔钱货!贱种!”林氏边走边骂,几乎将所有最恶毒的话都骂了出来,最恶毒的诅咒,都用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
“娘,怎么样?那臭丫头给你银子没?”一旁等待多时的林青山见到林氏的身影,立马冲了出来。
林氏措不及防的被吓了一大跳,拍着胸脯道:“你这个臭小子,你快吓死老娘了你知不知道。”
林青山有些不耐烦,“哎呀娘,吓一吓又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不经吓?快说,那臭丫头给了你多少银子?”
提起这个林氏就一肚子的气,语气及其的不耐烦:“哎呀别提了,那死丫头果真是个白眼狼,娘都说得这么惨了,她就像打发要饭的一样,才给这么二十几个铜板,真是白疼她了!”
林青山看着骂骂咧咧的林氏,周围路过的人都像看猴一样的看着他们,顿时觉得丢脸至极,对林氏心里更加不喜了起来。
心里暗骂林月娘就是个傻子,林氏都这样对她了,她居然还能给林氏铜钱。
如果换做是他的话,没将林氏打出去就是他心善了。
“什么?才给这么点?这够干什么?”虽然心里骂着林月娘是个傻缺,可能白拿银子享受生活的事,他是不会拒绝的。
再说,女孩子生下来的职责不就是养活家里的男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