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会出成绩,不过我感觉应该不会太差。”林锦文说得很是含蓄。
其实他想说的是他定能拿到名次,但是考虑到如今还在书院门口,人多眼杂的,还是不要太高调了比较好。
然而就算他说得比较含蓄,可一旁认识他的学子听见这话也不由得出口讽刺。
“呵呵,有些人啊真是敢说,不过才读书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敢说自己考得不会太差?”
“林锦文,我倒是真不知道该笑你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该笑你蠢笨如猪不自知呢?”
林阿娇朝着这讽刺的声音看去,竟然是徐子航与一群相好的学子,刚刚那讽刺的话正是出自徐子航之口。
她就说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哈哈哈,徐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林锦文可是咱们洛林院长的弟子,人家自然是有这个底气说这话的。”
“唉,人家的姐姐有本事,会做吃食,咱们洛林书院的那些学子和夫子们,早就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了!”
与徐子航说话的名叫蒋生,曾经丈着家里是做生意的,有钱,想通过走后门拜入洛林院长的门下,得洛林院长亲自教导。
只可惜洛林院长并没有收下此人,以至于最后得知洛林院长竟然收了一寒门的学子为弟子,蒋生不敢找洛林院长的麻烦,于是便三天两头的找林锦文的不痛快。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徐子航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与蒋生这种富二代走在了一起。
并且蒋生为人出手大方,徐子航的学问又还不错,蒋生经常找徐子航帮忙写策论,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竟出奇的好。
这会儿两人同时遇见了看不顺眼的林锦文,自然就要一起给林锦文好看了。
“哦?照这位学子的说法,是这书院的夫子们收了我们家的好处,所以这次童生考试会给我家弟弟放水,是这个意思吗?”林阿娇看着眼前这几人厉声问道。
这人的心思好生歹毒,不过就是与她家阿文有一些不痛快而已,竟然当众暗指她家阿文这次如果考中了童生,便是因为是洛林院长弟子的这层身份。
没有人知道林阿娇此时有多愤怒,她是知道林锦文这段时间有多努力的,常常看书看到深夜。
可明明那么努力的一个人,此时竟然被这些嫉妒心的家伙暗指这一切皆是因为林锦文是洛林院长的弟子。
蒋生被林阿娇的这话着实给吓得不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方才因为一时气愤,竟然将书院的夫子们得罪了个精光!
指着林阿娇吞吞吐吐道:“你…你别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你这女子好生歹毒,竟然敢污蔑我!”
“哼!罢了,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不与你一般计较!”蒋生一甩衣袖,打算将此事就此翻篇。
然而书院门口学子众多,如果今日让他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话,林阿娇敢保证,不出一日,林锦文贿赂洛林院长得到了这次童生考试的考题,这样的话就会传遍整个临水镇。
“不好意思,你不与我计较,我倒是想与你计较计较。”林阿娇挪步,拦住了蒋生的去路。
“你……你什么意思?”蒋生皱眉,“你这女子好生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拦住本公子的去路!”
“蒋生,你最好现在就向我阿姐道歉,否则有朝一日,你必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林锦文将小阿若交给一旁的林月娘,这才拦在了林阿娇的面前,看着蒋生一字一句道。
面对林锦文的威胁,蒋生的心里其实还是害怕的。
毕竟林锦文的学识在书院里是公认的好,而且就凭他能入得了洛林院长的眼,收了他为弟子,那就证明日后林锦文的成就不会低。
可是让他当着那么多同窗学子的面,给林阿娇一个女子道歉,他是做不到的!
况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有走到最后,谁也说不准不是?
“笑话,让本公子给她道歉?林锦文,你特么哪来的底气?本公子的道歉她承受得起吗?”蒋生一脸欠揍的说道。
林阿娇倒不怕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左右她这辈子是不打算嫁人了,名声这东西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但是林锦文要走科举的,不管是他本人,还是她们身为林锦文的家人,都不可以有一丝名誉受损的事发生。
“阿文,别跟他说这么多,你现在就去报官,告他诬陷洛林院长收受贿赂,还告他当街辱我名声。”
“我想,有了这两样罪名,他这辈子怕是与科举无缘了吧?”
“噢!对了,是不是还会影响他家的其他人呢?”
林阿娇的话让蒋生心头一紧,害怕了起来。
他家之所以将他送来书院读书,就是指望他能考取一二个功名,好带着家族彻底摆脱商人的名号。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他家虽然有钱,可事实上在某些事情上的处境还不如一个在地里刨食的农民。
他不能参加科举不要紧,反正他也不是读书的料子,就算再读一百年恐怕也考不了一个功名。
这段时间家里正在商议着从系叔伯那里过继一个继子过来,之后再送那继子来书院读书,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弄得家族失去了参与科举考试的机会,恐怕他爹会将他生吞活剥了。
“别…别冲动!别冲动!这位姐姐,方才是我的不是,我道歉,我道歉。”蒋生赶紧出口拦住了正要去报官的林锦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过了今天这一关,他有的是办法整治整治林锦文。
林阿娇莞尔一笑,薄唇轻启:“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阿文,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