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嘉熙最近很神秘,连社交平台也不经常更新了。
白洁在上次和余佑希聊过以后,就通过方时了解齐嘉熙之前的前女友们,真真假假的话里,还是有几个名字是特殊的,而其中最特殊的莫过于赖静语了。
赖静语和齐嘉熙相识于少年时期,两个人就读于英国同一所中学,因为同是内地出生长大的小孩,所以自然而然成为了好友,齐嘉熙初中的时候有段时间很叛逆,耳朵上打了好几个耳洞,是赖静语陪着一起去的,他的右耳一直带着一枚耳环,是赖静语21岁那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按照国外的习惯,21岁才算是真正的成年人。
不过齐嘉熙不知道,他一直戴着的那枚耳环,赖静语其实也有一只。
不过,少年时的喜欢很像下午五点的日光,朦胧虚幻,往往让人的视线变得模糊,在看不清眼前真相的时候,彼此错过,这种错过,是无法谈及后悔二字的,因为它从未发生。
听到赖静语的名字,余佑希并不意外。
“她好像一直在英国上学。”
“上次见过。”
“什么?”白洁很是意外,
“感觉,他们蛮熟的。”
“当然了,听方时讲,之前他们还一起去英国旅游过,不过倒是没有在一起。”
余佑希的心抽了一下,有些头痛。
“嗯,我这边马上要去剧组实习,晚上再聊。”
“好,你先忙。”
挂了电话,余佑希有点心不在焉,坐上前往剧组取景地的车,她低着头,全程不在状态,因为起的很早,一旁的梁适以为她没有睡醒。
等到了目的地,梁适拍了拍余佑希,“到了。”
余佑希抬起头,看着车窗外,发现周围景色非常熟悉,好像自己来过这里。
这是齐嘉熙上次带自己来的那栋公寓楼。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她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仔细看,车牌号一样是齐嘉熙开过的。
“难道?他在这里。”
当她想要掏出手机时,车门开了,驾驶位下来一个长发的女生,是赖静语,她提着一只白色Kelly,手上抱着一束郁金香,进入了公寓。
余佑希想到了上次齐嘉熙说过的,有朋友要住他的房间。
这个朋友,也许就是她吧。
余佑希自嘲式的笑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这两周以来的辗转反侧,犹豫不决,忍着不去联系对方的行为实在是太可笑了,自己对于他,其实没有那么特别。
其实他没有那么喜欢你,因为当一个男人不联系你的时候,他是真的不想联系你。
梁适看见了发呆的余佑希,他拍拍她的肩膀。
“怎么了?”
“没事。”
余佑希的语气带着点自嘲,好像很难过,但又在其中掺杂着庆幸。
“我们去那边吧。”
“好。”
这场戏主要是拍摄男主从公寓楼上跳下的动作戏,没有很多需要改动台词的地方,余佑希和梁适只是作为standby站在一干助理中间,因为是中英合资拍摄的影片,剧组里也有很多中国人,趁着拍摄休息的间隙,梁适和大家打着招呼,主动介绍了自己,顺带着一并介绍了身边的余佑希。
印象里,梁适不怎么喜欢和同学打成一团,更多时候总是坐在角落里,看着大家玩,今天在片场,却展现出了熟于social的一面,但是余佑希并不意外,人可以同时拥有两种身份,忘记是谁的名言了,但是她很同意。
拍摄的时候需要保持安静,余佑希看到了主角,是一个带着混血感的亚洲面孔,体型健美,即使穿着普通的灰色的连帽衫依然难掩其明星气质,听剧组的人小声讨论,这是导演提拔的新人演员Eric,估计电影上映,就能跻身国内一线小生。
余佑希看着眼前吊着威亚从五楼毫不犹豫跳下的人,她想即使凭借着这样的敬业的精神,也能在演员行业里闯出一片天地,更别说他还兼具优秀的外形,监视器里,Eric的脸被放大,眼神坚毅,毫无惧色。
随着他跌落在垫子上,导演喊了卡。
看上去不太满意,于是又喊了动作指导商量一下要不要更改,
Eric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化妆师和造型师重新替他整理服装和造型,他又重新被吊了上去,然后又摔了下来。
这一次过了。
笑容在他脸上展开,人群中的余佑希也替他感到开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拍我写的剧本。”
“应该很快。”梁适回应了余佑希的自言自语。
两人望向对方,相视一笑,然后视线落在了那位演员身上,他们的眼神相同,那是一种混合着事业野心和未来期许的目光。
此时,在美国西海岸的齐嘉熙正沉浸在音乐中,他参与的专辑制作进入了最后的混音阶段,组建团队的这位名叫Ye制作人兼歌手的创作习惯就是把所有工作人员聚集在一起,在与外界完全隔离的情况下,进行集中创作。
现在工作室的众人在郊区别墅的录音室里住了两星期之久,有三天的假期,打算下个月先举办一场小型的试听会party,他很想余佑希能来参加,毕竟自己参与了这张专辑的大部分编曲和作曲工作,他希望余佑希先听到自己的作品。
拿到自己的私人手机,齐嘉熙打开了社交软件,翻阅着信息,并没有她,自己消失两周,她居然没有发过一条短信给自己。
“对方正在输入中”
齐嘉熙在聊天框里打字,睡了吗?
手机里另一端的人当然没睡,但是她没有回。
此时她和梁适正在根据导演的要求更改明天的几幕戏,两个人的手机都放在桌子上,屏幕亮起,余佑希看了一眼便又放下了。
“要不要喝咖啡?”梁适准备起身去茶水间。
“不了,我已经写好了,喝了会睡不着觉。”余佑希敲完最后一行字,把它发给了梁适。
“这么快?”梁适重新坐下,打开了文件。“那我看一遍,然后发给审编。”
“好。”想了想,余佑希打开手机,回复了消息:在工作。
刚刚订好了机票,齐嘉熙正在收拾行李。
“那边很晚了,你自己在外面吗?”
余佑希看了一眼对面的梁适,犹豫片刻,
“和同事加班。”
“注意安全。”齐嘉熙想要结束这段对话,总觉得两个人的氛围怪怪的,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直觉这种东西不光女人有,男人也有,只是很多时候他们不在乎,比起在意这种不存在的感觉,他们宁愿相信自己就是那个最好的选择。
拒绝精神内耗,一直不是男人需要面对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