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宁做完这一切之后,直接抹掉了于曼丽对自己的记忆,从窗户中跑了出去,回到了汪家,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坐在了窗前,静静的等着自己妈妈的回来,而汪曼春刚刚在76路的时候就听到了明楼将自己的儿子送了回来,整个人都开心的不行,最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儿子了。
之前自己也提出过想要将儿子接回来,可是每一次都被明楼拒绝了,汪曼春仔细的想着是不是明家出现了什么变故,才会让明楼主动把儿子还了回来,汪曼春想了一会儿以后也就放弃了,这关自己什么事儿,自己只要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便好,其他的就看明楼的命大不大了,再过不久,这王天峰就要来了,这个疯子,带来的死间计划,自己就是死亡的一环,汪曼春并不觉得死亡有多么的可怕,甚至在这个年代为国家就这样干干净净的死了,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不用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可是自己的孩子还小,明楼能够护得住他吗?汪曼春心里五味杂陈着,车子很快就到达了汪家,汪曼春快步从车上下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儿子,看着怀里依旧白白嫩嫩的儿子,并没有因此变瘦的样子,心里放心了下来。
汪曼春:" 宁宁,你想不想妈妈呀?"
汪宁:" 嗯"
汪曼春:" 妈妈也很想你,宁宁快去洗手,妈妈叫阿姨给你做的好吃的,是你最爱吃的厚煎蛋。"
汪宁:" (一听是自己最爱吃的厚煎蛋,整个人双眼都亮了起来)好的,谢谢妈妈。"
汪宁:" 我爱你。"
汪曼春:" (笑着说)妈妈也爱你。"
汪曼春看着自己儿子可爱的样子,整个人心里都十分的不舍,但是她没有办法,死间计划一旦开启,那么自己就是绝对活不了了,不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使自己能够顺利的越狱,然后坐火车逃出去,带着宁宁一起远走高飞,就能保住自己和自己儿子的命了。
想到了这个,汪曼春的双眼越发的坚定,她必须要活下来,哪怕像狗一样也一定要活下来,儿子还需要她,她们两个人可以逃往南方,可以去香港,可以去法国,这些年来,自己也为国家做了不少的事情,也对得起自己中国人的身份,可是自己对儿子却亏欠良多,这个事情自己一定要细细的谋划,一定要逃往他国才行。
这一个晚上注定不平静,日本汉奸成功的被明台和于曼丽杀死,于曼丽走在街上看着把情骂俏的明台和陈锦云,自己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反而开始有些诡异的平静,虽然说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些痛感,甚至非常的吃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到一会儿,自己好像对明台的感情就慢慢的消失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难道自己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还是~自己就是这么薄情呢。
于曼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是不是喝了加强版的忘情水,看着心里面有人的明台,于曼丽一点都没有想过要陪着他,直接走了过去,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明台看着于曼丽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到有一种东西好像快要失去了。
明台强忍着想要挽留于曼丽的冲动,继续和身边的陈小姐开始调笑,可是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东西要离自己远走了。
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这一天,明台按照计划杀死日本军官,又碰到那位陈小姐,陈小姐身手不好,又拖了后腿,明台拉着陈小姐躲在了屋顶上,才逃过了一劫,南田洋子发现了那块手表,故意设上陷阱,结果明诚为了保护明台上了钩,回家的路上,明诚和明楼说起来这件事情,明楼很快就察觉到这个事情的不对。
明楼:" 你暴露了。"
明诚:" 什么?"
明楼:" 你想想看这一块手表那么的明显,为什么那么多日本军官搜查都没有搜查到,你一搜就搜出来,刚刚你捡手表的动作,在南田洋子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所以说~你暴露了。"
明诚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紧张的不行,下意识的想要停车,却被明楼给阻止。
明楼:" 不能停车,一旦我们有任何的反常等待着我们的都是宪兵队的大牢。"
明诚:" (十分的紧张)我闯的祸,我用命去搬回来。"
明楼:" (神秘莫测的一笑)搬是得搬回来,不过要看用谁的命。"
两个人一如既往的回了家,明诚按照明楼的指示和南田洋子打了电话,约定在一星期的时间内交出毒蜂,又故意利用南田洋子埋在明家的孤狼,桂姨来迷惑南田洋子。
明楼看了在楼下的明台,心里暗暗的做了一个决定。
第2天,于曼丽就收到了杀死明楼的任务,于曼丽看着手里刚刚收到的电报,心里面有一瞬间的五味杂陈,不知为何,以往如果自己要是看见了这个消息,自己一定会第一时间带着明台逃走,可是当自己收到这个消息之后,自己的心里却不知为何没有任何的波澜,甚至异常的冷静。
说起来也可笑,自己过去竟然对明家的小少爷明台还有那样子的心思,自己曾经做过风尘女子,得过花柳病又是有名的黑寡妇,自己这件衣服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给穿过了,明台是谁啊?明家赫赫有名的小少爷,怎么可能会穿一件别人穿过的衣服呢?
哪怕那件衣服再漂亮再好看再喜欢,他明家小少爷完完全全可以再去买一件更好看更舒服又更加配得上身份,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瞎想呢?他和那位陈小姐不就挺合适的吗?不过也就只是身份合适,就那位陈小姐,爱闯祸又自以为是的样子,恐怕也就只有明台这个小少爷会喜欢吧!毕竟大家闺秀不都是温柔似水的吗?
于曼丽自嘲的笑了笑,带着这份刚刚收到的电台报告,找到了明台。
明台看见许久未见的于曼丽,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觉得于曼丽好像比过往更加的漂亮了,而且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对自己没有了过往的喜欢,是的,喜欢,自己可是曾经在女人堆里泡过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曼丽对自己的喜欢,曾经在军校的时候,自己也喜欢过曼丽,只是知道了曼丽的身世之后,曾经的喜欢就变成了嫌弃,和可怜,但是就算是再喜欢被人穿过的衣服,自己也绝对不会再穿了,可是自己不要和没有给自己是两回事,明台看着已经许久没来见自己的曼丽,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丝的不舍。
明台看着曼丽那挺直的腰身,这是他第1次看见曼丽的背影,在从前的时候,自己不论几次转身都可以看见曼丽就在自己的身后,记得第1次在洗澡间见到她的时候,第1次惊艳到他的,是曼丽美丽的是容貌和火辣的身材,那个时候自己经常会拿着明家香偷偷的塞在她的手里,那个时候曼丽害怕他将明家香掉落在地上,他们第1次出任务的时候,明知道放走于曼丽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可是自己依旧放走了她,那个时候自己是那么的喜欢曼丽,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开始嫌弃她了,似乎是在知道曼丽之前当过青楼女子,又或者是知道曼丽从来都不敢接受自己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嫌弃曼丽是一件被很多人穿过的衣服,对于曼丽之前遭遇自己是同情的,可是~自己是明家的小少爷,自己永远不会喜欢一个风尘女子,一个被很多人睡过了的衣服。
自己嫌弃她脏了,曼丽对自己的感情自己能够明白,可是对不起,明家有家训,不得娶青楼女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明台看着曼丽独自离去的背影,心里越发的复杂,复杂之间还掺合着一丝苦涩,明台极力忽视着心里的那一抹怪异的感觉,打起笑容和旁边的程锦云开始说笑。
明台:" (对不起,于曼丽如果你单单纯纯的只是于曼丽该有多好!我多么希望你不是锦瑟,不是黑寡妇)"
于曼丽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想着和明台的过往,但不知道为什么,曾经那样温暖心动的回忆,现在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
那皓轩:" 小姐,你怎么了?"
于曼丽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少年,每一个女人在面对年轻俊秀的少年,总是会多上两份耐心,于曼丽打上了微笑,摇摇头说。
于曼丽:" 我没事,谢谢你,先生。"
那皓轩:" 我看你神色不好,现在的上海日本人非常的多,像小姐这样漂亮的女孩还是尽快回家吧!要是被盯上了,可就不好了"
于曼丽:" (噗嗤一下,自己可是大名鼎鼎的黑寡妇呀!那个小日本要是真的遇到了自己还不知道是谁倒霉呢?不过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小男孩,不得不逗一下)"
于曼丽:" (难得的升起了一抹趣味,笑着说)那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要在这里呢?难道就不怕被年轻的日本女人给拐走了?"
那皓轩:" (摇了摇头)我可不怕,要怕肯定是姑娘怕。"
那皓轩:" 姑娘是不想回家的话,就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于曼丽好奇的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担心这个少年要带自己去哪里,毕竟自己的武力值摆在那里,要是真出了事儿,还不知道是谁修理谁呢!
于曼丽和少年走到了一处城墙上,看着那万家的灯火,来来往往,形形色色,有衣不蔽体,痛苦呻吟的乞丐,有生活贫穷却依旧笑容憔悴却依旧坚持在灯火下做这衣服的老妇,有可爱却有单薄的孩子缠着父母讲故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看着出摊的辛苦带着孩子的母亲,尽管现在处于战火纷飞的时代,尽管生活依旧拮据,却依旧拥有着对生活的希望,有着初为人母的喜悦。
于曼丽不明白少年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却又好像忽然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一直坚持下去,为什么要继续当特工?或许要守护着的就是这些无辜的百姓,就是这些还嗷嗷待哺的孩子。
之前自己一直在关注着明台,一直自哀自怨着自己的命运,感叹着世界对自己的不公,看着明台对自己的不爱,自己一心一意为明台付出到底比不过那位陈小姐,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在这个世道,不可能只有这一个于曼丽,这世界上一定还有千千万万个黑寡妇,千千万万的锦瑟,还有千千万万个被压迫着的人们,在战火纷飞的时代,这个世道最苦的就是无辜的百姓了。
汪宁转过身来看着于曼丽:“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别看现在的世道是这个样子,可是这个世道终有一天是会变好的,那一天,再也不会有出现妻离子散,再也不会有那些侵略者在我华夏的领土屠杀我华夏子民,终有一日,那些侵略者会被赶回他们的国家,华夏终有一日会回归世界之巅”
那皓轩:" 这世道一定会被改变的,到时候耕者有其田,医者救其命,商者忙于事,政者黥其名,工者善其器,大家安居乐业,再也不用胆战心惊的生活了。"
于曼丽:" (喃喃自语道)会有这么一天吗?"
那皓轩:" (点了点头)会有的。"
于曼丽笑了起来,这一刻她是真正的笑了,再也不是过去虚于表面的笑容,再也不是看见明台时的苦笑,和那卑微的甜蜜,而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等于曼丽回过了头,却发现汪宁再也没了人影,但是这一刻她却觉得异常的安心,她明白自己究竟是要做什么了。
于曼丽:" (轻声的说)谢谢你"
这一声很小却又很重,传到了躲起来的那汪宁耳中,他轻轻的勾起了嘴角,终于笑了出来。